書奇低頭細細看着那點星光:“咦?星彩,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一直都在……”
而樓上,月神正手忙腳亂地趕出來,有心想要抓住那一點星光,卻根本抓不着,還差一點腳下不穩,撞到關林森,關林森一把扶住了月神,同時想起來,那點星光好像就是月神笛子上的小掛墜啊,一閃一閃的,還以爲就是個死物,用金鋼石一類的東西做的,沒想到,竟然還是活的。
“祭司大人,你怎麼會在這裡,爲什麼還要躲着我?”書奇臉上那副囂張的表情被換掉了,注露出了一絲震驚之後脫口而出。
月神轉身氣乎乎的看着關林森和金璜:“都跟你們說了,不要跟他動手啦,這個人就是看着討厭,讓人生氣,其實他特別特別的脆弱,要是這一下子他給摔殘了摔傷了怎麼辦呀。”
關林森和金璜面面相覷,不知發生什麼,月神又解釋說:“書奇是我們家藏書閣的守衛啦,專門負責藏書閣的安全什麼的,我喜歡在藏書閣裡看書,所以跟他關係就比較好,當時我打算逃婚的時候,還是他偷偷讓我從後院的狗洞裡鑽出去的。”
唉?還有這種事?金璜很不能理解,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自稱青城山下白素貞的蛇妖朋友跟月神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當鳳歌聽到了藏書閣那三個字之後,不禁微微皺眉,民間的家裡,最多有個書櫃,有個書架,能有資格用得上藏書閣的,只有四家,其中一家能出這麼厲害人物的,也就只有……祀星族了。
祀星族一直都在皇權的管轄之外,也是當今聖上一直煩惱的事情,但是他們也行事低調,完全沒有什麼藉口把他們給處理了。
“呃,那個啥來着的嗯,……”樓底下的書奇顯然更加的震驚,指着關林森,又指着小綠柳:“莫非祭司大人想要逃婚的原因,就是想要跟他,還是跟他?一起私奔?哦,天啊,講道理,這兩位公子一個慫蛋一個平庸,誰也配不上祭司大人的腳趾頭,請恕在下直言,我覺得那個綠衣服的,還不如旁邊那個姑娘雄姿英發。”
雄姿英發你妹啊!
金璜又要炸了,她聽完這句發自內心的誇獎之手,手裡提着兩把匕首就要跳下去,月神趕緊抓住了金璜的袖子,對着下面的書奇喊道:“喂,你是不是被我哥派來抓我的,我可告訴你,我絕不會回去的,我既然敢跑出來,就沒打算活着回去。”
“不是啊不是!”書奇非常的爽快,直接否定了月神的猜測:“祭司大人想得有點多了,我就是一個藏書閣的人,除非書被人偷了纔會被派出門來,單純祭司大人您跑了這種事情,由各位長老去操心就好了,還不至於讓我親自出來,在下現在會來到這裡,完全就是因爲……”
書奇拿出鎮水石,還想要再多解釋。
“好了,你別說了,快閉嘴吧。”月神忍不住出聲打斷。
書奇的這番話說的月神氣不打一處來,就好像自己之前在衆人面前說自己是多麼多麼的重要,多麼多麼的在乎自己,完全是胡說八道一樣的尷尬,就好像其實自己在府裡的地位只不過是一根草一盆花,丟了就丟了。
不過金璜現在倒是冷靜下來了,怪不得月神之前叫大家不要理他,的確是不能理他,一開口說話,就讓人想打死他。
這纔剛剛說了幾句話啊,金璜就已經想要把他給捅死,砍碎,切成一片一片,然後再愉快的把他包成包子喂狼!
要不是看他這麼弱,不,應該說,要不是因爲月神攔着,他已經玩完了。
金璜從來都不是什麼你弱你有理的理論支持者。
“喂,你夠了啊,都說了這是我家的人不是壞人,你怎麼還抱着她的大腿啊,真是太不要臉了。”月神看着書奇已經坐起來,扶着樓梯慢慢上樓,這才放了心,轉身在椅子上坐下,卻發現,小綠柳還是緊緊地抱着金璜的腿。
這個小綠柳真是太不要臉了,昨天金璜明明一直在戳他,逗他,自己一直在護着他,怎麼現在抱金璜的大腿抱得這麼快,真是討厭的要死。
很有一種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溝渠的感覺。
“可是他好可怕啊,就跟那個大黑蛇妖一樣的。”小綠柳慢慢從金璜身後探出頭來,露出一雙驚慌的眼一拍即合。
“放開放開,真煩。”金璜把自己的腿從他緊緊抱着的手中抽了出來,同時她也感到十分的好奇:“昨天你還那麼小一點點,怎麼今天變得那麼大啊?”金璜問道。
“呃,是這樣的,我那天啊……”小綠柳一屁股跳坐在牀上,抓了抓頭髮說:“我去看看河邊的柳樹看看新芽是不是都出來了,唉,自從族人不斷被白素貞給害了,這方圓數百里大山裡的柳樹發芽全都是我管。半路上我就有些不太舒服,想吃酸的東西,山谷裡本來有一些小莓果的,但是那旁邊有好多小蛇,他們都是白素貞的人,我最怕蛇了,嚶嚶嚶,可是我好想吃一點啊,所以,我就跑過去吃了一點,呃。”
“吃了什麼啊?”幾個人同時問道,特別是金璜,她在江湖中走南闖北這麼久了,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東西可以讓某種生物迅速縮小的藥,月神看了一眼書奇:“咱們家的藏書閣裡有記載着這種東西的書嗎?”
書奇搖搖頭:“我只是個守藏書閣門的,不是去看書的,藏書閣裡的書,我只看過一本。”
月神好奇的問道:“哪本?”
“藏書閣所有藏書的目錄,每天要按着數去點一遍,以免少了數都不知道。”書奇非常老實。
月神非常不滿,呸。
那廂小綠柳繼續說:“我也就是吃了一點不知道是什麼,但肯定沒有毒的果子,但是裡面有一點點發酵了,我只要碰到酒,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別笑,別的妖怪不會這樣的,因爲他們實在是太厲害了,而我只是一片沒有用的小綠柳而已。”說着說着,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眼圈也紅了,好像一片在風中飄揚的小柳葉,看着真是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