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被圍

書奇,就很明顯是“我很傻”的那一掛了,雖然瑤光是一個調皮搗蛋的大小姐,脾氣也一向很暴躁,但是到底是祀星族的祭司,祀星族挑選祭司的時候,是有才者上,而不是唯血統論,因此,能被選中成爲祭司的人,頭腦很聰明這是一定的。

書奇忍不住出聲誇讚了祭司大人如何的天縱英才,機智無雙,但是瑤光卻只是很淡定的揚了揚眉毛,一點也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大不了的,反倒是書奇大驚小怪。

“那個青面的怪人一直在提一個名字,說叫金色的紙,也可能是黃色的紙。”瑤光擡起頭,看着就在他們前面走着的鳳歌與青面怪人,那個青面怪人手裡張牙舞爪,揮着那隻大獵叉,一副要大幹一場的架勢,看他的樣子,也是一臉的生氣。瑤光仔細聽了他的話,繼續說:“吶,現在還在罵着呢,說黃紙不僅僅是魔域桃源進攻鬼市的元兇,弄黃了很多人的生意,而且還偷偷的邀請了許多高手,在家裡私囤着兵馬,不知道是想幹什麼。”

“我靠?在京城的眼皮子底下招搖?那靈樓的人,豈能就這麼放着不管,那個魔域桃源的人是找死嗎,祭司大人你是不是聽錯了啊,哪怕是下葬的時候陪葬了一副鎧甲,也得大恆的皇帝同意,否則視爲謀反啊,他們不是生意人嗎,怎麼攪合到這些事裡雲了。”書奇聽了瑤光的話,覺得那個青面怪人一定是弄錯了什麼,也太誇張了吧:“除非那個魔域桃源是真的打算另組一個國家,單幹了。”

正說着,那個青面怪人忽然停下了腳步,並且仰天望天,對着天空嘰哩哇啦的喊着不知道什麼,好像是跟守衛在打招呼似的,只不過這次的交流好像不是很順利,換來的是如暴雨一般,黑壓壓的壓下來的箭枝,書奇本能的將瑤光護住。

那每一根弓箭的箭身上,都刻滿了曲裡拐彎的符咒,刻得很遠,還散發着一陣一陣的黑煙,只不過,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射的箭,但是對方卻並不是想要找金璜他們一行人的麻煩,每一枝箭都落在了他們的身旁而已。

每一根箭在落地之後,都鑽進了地面,很快,就在原地拔地而起了一座新的山川,很快,那些落在地上的箭枝用咒術形成的高山與高山之間一層一層的累加在一起,把原本還算平地的地方,生生的圈成了一個深井,將所有的人都困在了裡面,因爲周圍的箭還在不斷的落下,而周圍的山也變得越來越高,漸漸的,在井底之下的人,人能看見頭頂上的那一小方藍天。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看着眼前轟轟烈烈的造山運動,如同數億萬年前的大地那樣,只有小綠柳全身顫抖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四周的高山層層疊起,那一陣一陣的巨響,是大地板塊擠壓發出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周圍終於安靜了下來,關林森與金璜立在鳳歌身邊,書奇則是護着瑤光,防止還有什麼意外發生。

那青面怪人對着頭上那一片小小的藍天大聲吼叫,很明顯他不是在跟對方閒聊,鳳歌過去問了他幾句,忽然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就又走回了關林森和金璜的身邊。

“是不是魔術?”金璜好奇的摸了摸自己身旁的石頭,又用力的敲了敲,開口問道。

鳳歌搖了搖頭:“不,是真的,而且,還僅僅是個開始而已。”

很快,金璜聽見了有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正在向着他們的頭頂方向前進,就算是隔着剛剛造出來的山石,也能聽到。人數大約有四五十人,鳳歌擡起頭,越來越高的天空,越來越小的洞口,又淡淡的說道:“現在他們是要去山頂,然後從上面放箭,把我們活活給壓死。”

書奇聞言,皺了皺眉,擡頭看了一眼,接着,就指着頭頂上的那一點點小洞,虎子馬上就亮出了爪子,飛快的好像蜘蛛一樣攀巖上去,它的動作比外面的人要快許多,它朝着唯一的出口跑去,書奇着急的盯着那一小點,就算一會兒落下來的山石他們能僥倖躲過去,但是如果堵住了那個出口的話,也是能把活人給憋死的。

虎子越跑越快,從腳步的聲音聽得出來,它已經跑到了外面那些人的前面,很快就要到出了,也真是難爲了虎子一直在狂奔,沒有停下,如果停下,它的速度可能就無法剋制它自身的體重,然後就會落下來。

書奇嘆了一口氣,有點後悔,早知道如此,剛剛就應該把虎子給掄上去,那就好多了。

眼看着虎子已經扒在了洞口,忽然從那缺口處,竟然伸出了一隻巨大的手掌,一把將虎子給拉住,緊接着,一個秀麗女子的臉龐,就出現在了洞口附近。那青面怪人看見了她,就好像見了鬼一樣的,忽然跪下連連磕頭,生怕少磕了幾下,不足以表示誠意。

瑤光看着虎子被抓,也着急的叫出聲,只見虎子被那隻手越抓越緊,嘴裡也只能發出嗚嗚的求救聲,着實是可憐非常。書奇看着心疼不已,正要開口……

“喂,上面的傢伙,你給我聽着!”還沒等書奇開口,瑤光已經先出聲了:“快把我的虎子放下來,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呵,我記得,我已經勸過幾位不要再深入我朱雀之地了嗎?”那個女子的聲音聽起來頗爲耳熟,金璜想了想,輕聲對鳳歌說:“這就是那天晚上趁着半夜三更的時候用一大堆臭哄哄的屍體來襲擊我們的怪女人。”上一次她走了,但是這一次,她顯然是有備而來。而且已經取得了先機,那個女人輕聲一笑,又頓了頓,對書奇說:“祀星族的藏書閣侍衛麼,這次分明是你們先行挑釁,如此一而再,斷不可容你們再而三,上一次放過你們,我已是給足了祀星族的面子,祀星族與朱雀之地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事到如今把你給殺了,就算是你們祀星族的族長親臨,也不能說我做事不周全了吧。”

說着,那女人又是輕聲一笑:“不知這位兄弟,覺得這樣大的墳墓可容得下你們幾個人,如果不夠,還可以再加一些,也算是給了你們祀星族一個面子。”那隻巨手,將虎子又給抓一些。

那書奇一邊聽着她的叨叨一面皺着眉頭,一臉的不悅,拿下了自己背後揹負着的大斧,揮着起來,朝着頂上的洞口掄着:“喂,金璜,你過來。”

“嗯?”金璜一向都是有錢才辦事,她還從來沒有聽過書奇的話,做爲一個殺手,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沒事叫自己,手裡還沒拿着錢,多半是沒有好事的。

“我把你給送上去,然後你讓那個混蛋女人把虎子給放開,後面的事,虎子會處理的。”書奇將聲音壓得低低,生怕給那個女人聽見,開口對金璜說。

“我嗎?”金璜萬萬沒想到,書奇竟然會指使自己幹活,他們平時的關係也沒有近到這一步吧,就連關林森也在皺着眉,開口說:“怎麼能讓一個姑娘家做這種事,不如讓我。”

“你不行,你太重了。”書奇直接否決了關林森的提議,“你看那個女人居高臨下的,她的那術法,連虎子都能抓住,本來對付這種邪魔歪道,祭司大人的月影清音笛就可以將它破了,但是很有可能對方狗急跳牆,在祭司大人還沒有來得及吹響的時候,就進行反擊,那個時候,虎子就凶多吉少。”

“那我能去做些什麼?”金璜覺得書奇的這個理由根本就不成立嘛。

“因爲在那一天的夜裡,這個女人以爲是你把她給放走的。”書奇說,金璜翻了一個白眼,“那還不如讓你們的祭司大人去,她纔是貨真價實的把人給放跑的。”

“可是那個女人並不這麼認爲。”書奇又繼續說,“她認爲是你把她放走的,與你就還算能說得上話,說不定會給你一點面子,手下留情。”書奇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然後又看了一眼金璜,繼續說道:“第二個原因麼,就是因爲第一個原因,所以,你纔是上去的最合適人選。”

“第二個原因……是因爲你們家祭司大人每次跟我吵架都贏不了,所以你懷恨在心,存心想要替你們家的祭司大人把我給弄死吧。”金璜又給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替書奇把第二個原因給說了出來。

“別說了……快過來,一會兒等那些會堆石頭的人來了,咱們就全都交待在這裡。”書奇活動着手腕,然後,緊緊的握住了巨斧。

“拿好了。”小綠柳將手裡閃着點點瑩光的綠柳條放在了金璜的手裡。

“哎嘛,你這是幹嘛,上去一趟,還折柳送別啊,真是太講究了,我的手沒空拿。”金璜說着又將柳條給扔了回去。

“這,這不是送別。”小綠柳急忙將手中的柳條給接住了,說了一點點,就被瑤光給打斷了。

瑤光放聲大喊:“一定要把虎子給救出來啊,到時候要是實在不行,你就先把虎子給扔下來。”

金璜輕聲嘆了一口氣,自己的性命還不知道由誰來保呢,瑤光心裡惦記着的就是虎子,真是人不如畜牲啊,大概便是如此,她轉頭想要看一眼鳳歌是什麼態度,還沒有來得及轉頭,只覺得身子被一陣勁風帶起,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上飛起。向着洞口的方向飛着。

那個女人居高臨下的位置,着實是佔盡了地利之先,但是她也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一個活人就這麼嗖的一聲飛了上來,金璜一邊小心的眯着眼睛,避開疾風對視力的影響,一面在手裡已經拿出了暴雨梨花針。

那個女人沒有要躲開的意思,反倒是擡起了另一隻手,那一隻巨大的手掌竟然是她的!那一隻手將蓬然而出的暴雨梨花針全部給拍落了,那些細細的針卡在那隻大手之中,但是看着那個女人的神色,一點都沒有影響似的,就好像那不是她的手。

那金璜現在還懸浮在半空之中,一點力氣也用不上,還要等一會兒,等自己落在實處了,才能再發起下一步的攻擊,只是想要砍斷捏着虎子的那隻大手,還得想想別的辦法。

想到這裡,金璜手中忽然又多出了霹靂堂的煙火彈,衝着那女人丟了過去。那個女人機敏的一閃,那一聲霹靂般的閃亮光芒,讓那個女人也忍不住偏過了頭,但是,她的手卻沒有閒着,她的身子微微俯下,那隻大手一撈,就將還在向上飛的金璜給抓住,就像捏虎子那樣,把她給懸空提了起來,然後扔在地上。

那一下着實摔得很重,就連金璜這種從小就是在重傷與輕傷之前徘徊,自稱皮躁肉厚,尋常一頭犀牛都頂不死她的人,都感覺到全身的骨骼發出了裂開的聲音,她的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耳朵裡也跟着嗡嗡做響,從胸口有什麼東西涌上來,漫過了喉嚨,接着舌尖感受到了一股重重的腥甜之氣,許久,就好像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似的,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她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了,眼前也是一片黑暗,就好像睡着了那樣。

她不知道自己昏過去了多久,過了許久,她才聽見好像有人在對自己說話,那個聲音也是飄飄乎乎,就如同那一夜似的,她沒有任何防備,全身癱軟的倒在地上,那一雙她視之珍重的金匕首,還握在她的手中。

勉強的擡起頭,在模糊的視線裡,看見了許多人,不,不是人,而是之前她們見過的那些屍體,一個個都是腐爛的面孔,手裡提着弓,還有那些可以召喚出造山運動的箭枝。

“小姑娘,欠你的人情,我可是還清了喲。”那女人連看都沒有看,只是忙着對付手中的虎子,“你要是現在就走,我絕對不難爲你。”

金璜大聲說:“把那隻小貓放開!”她一面說着,一面爬起來,手裡緊緊的握着匕首,那一對匕首,一隻對着那個女人的側腰,一隻對着她的咽喉。

那個女人轉過身來,臉上竟然是笑盈盈的,那是一個很是清秀的女人面孔,一點殺氣也沒有,但是那個女人給人的感覺,卻依舊是看起來很不舒服,就好像在冥物店裡售賣的白紙做的童男童女一樣,一點也沒有人氣的樣子,看着來着實可怖。雖然現在是大太陽在頭頂上,但是金璜還是不由得全身打了一個哆嗦。

出手又是一顆煙火彈,煙火彈雖不如霹靂彈那麼厲害,但也能產生火與熱,打在人身上還是挺疼的。

她出手了,煙火彈結結實實的打中了那個女人的鼻子,以金璜的腕力,空手射出的煙火彈,也能將尋常弱女子給掀出一個跟頭來。就算是有着巨掌的女人,也在金璜的偷襲之下,一個沒有防備,踉蹌着倒退了幾步,金璜以爲自己已經成功了,沒想到那個女人向後退了三步之後,又停下了,她身體輕輕的扭了扭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看着眼着站着都十分吃力的金璜。

金璜不由得嚇了一跳,這個女人怎麼都打不死的,看來,那些屍體的弱點是頭,她的弱點可不是,煙火彈將那個女人的臉給掀了開來,不,根本就不能叫做女人,哪有人爛着半邊臉,還能一臉疼的感覺都沒有,還在站那裡,在身上不知道摸着些什麼東西。

等她摸了好一會兒,纔看見,她竟然摸的是個小鏡子……小鏡子……難道還是個照妖鏡不成?

被煙火彈燒壞了的面孔看起來着實可怕,但是,卻對她毫無影響,在麪皮之下的骨頭,還是相當的結實,金璜知道,那個女妖根本就不怕她剛剛的煙火彈。只是那個女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卻是十分的着慌,剛剛那兩隻巨手,一下子變成了普通的大小,然後,她就好像掀面膜一樣,一點一點的把那層皮給掀了下來,然後捧在手裡,一臉的愁苦,就好像是什麼不得了的寶貝給弄壞了一樣,同樣的表情,金璜好像在綠柳村的紅櫻臉上看見過,就是她拋出了無形無色的大網,把那個要自爆的大黑蛇妖給罩起來的時候,然後大黑蛇妖轟的一聲自己炸開,還把網給炸碎了的時候。

金璜看見,那個女人看着那個被弄壞的臉皮,一臉的心疼樣,連手都在微微的顫抖,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道金光落在了那個女人的肩膀上,那是虎子,剛剛那個女人把手變回原形之後,它就自由了,接着並沒有逃走,而是跳了起來,狠狠的向那個女人咬過去。

但是,就連虎子的利齒,對那個女人來說,也是毫無用處,她擡起頭,對着半倚在石壁上的金璜露了一個淡淡的笑意,那樣的骷髏臉,在自己面前一笑,金璜覺得自己半夜說不定會做噩夢。

“大家都是女人,臉對女人有多重要,你知道,我也知道,你又何必傷了我的臉呢,性命可以拿去,臉絕對不能丟!”那個女人大叫着撲了上來。

虎子的下巴還在繼續用力的合攏,它已經拼盡全力,卻根本咬不動它嘴裡的那根骨頭。那個女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根鞭子,將虎子給纏住了。

“他也就記得我這張臉了……如果沒有臉,他就再也找不到我了。”那個女人嘴裡喃喃自語,也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她起身,向金璜走過去,“你不應該動我的臉,那是我最後的希望,我最後的夢想。”

一邊說着,那個女人的手指忽然變得如刀一般,金璜知道情況對自己不利,準備揮動着手中的匕首,再次向前,但是,她的喉嚨已經被那如刀一樣的手指給壓住,金璜的臉上一下子泛起了紅暈,呼吸困難,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了,眼底也溢出了晶瑩。

“你敢斷了我的夢,就是自尋死路!”那個女人的聲音已經變得分外的恐怖,就好像要將金璜置之死地而後快。而在她的身後,那些揹着箭的屍體已經大批的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一直在山下面呆着的衆人,不知道上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也沒個響動,只是等了許久,即沒有看見那個女人,也沒有看見金璜,甚至都沒有看見虎子,沒有好消息,也沒有壞消息,完全沒有消息,書奇嘴裡不停的叨叨着,說都這麼久了,怎麼着也該有點動靜了,小綠柳一直見上面什麼動靜都沒有,忍不住又開始抽泣起來。

“你爲什麼不變成個女人的樣子,男人的樣子哭哭啼啼實在是太難看了,一會兒虎子肯定就能把金璜給帶下來。”瑤光一邊尖牙利嘴的刺着他,一面也是自己心裡着急,拿小綠柳作筏子,心底裡還是急得跟什麼似的,一雙眼睛只是直勾勾的瞪着上面,:“哎哎哎,快看快看,那可不是他們嗎?”

一道金色的身影,從洞穴的入口鑽了進來,不用想,那一定是虎子,緊接着,一身藍衫飄然而下,那一定是金璜,書奇見狀很高興,衝着虎子一揮手,平時虎子見了他那樣,一定會馬上撲到他的身上來。

但是,這一次,虎子卻是全無動靜,只是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糟糕!”鳳歌和書奇同時說道。

關林森與書奇盡力一躍,接着小綠柳手中的柔軟柳條也飄飄搖搖的伸上去,編織成一張綠色的大網,準備接住掉下來的人。

虎子還活着,只是吐着舌頭,眼睛半閉,看起來很累的樣子,書奇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卻不知道剛剛上面發生了什麼,正想轉頭問金璜,卻發現抱着金璜的鳳歌,臉色一臉的沉重。

金璜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用手指着洞口,嘴脣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卻只有發出嗬嗬的破風聲,她喉嚨的那個位置有一枚指印,正正的壓在她的喉嚨正中,發紅發紫,好像被下了無比的重手,想來是那裡喉骨也受到了損傷,努力了很久,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那隻手也軟軟的垂了下來,就在他們的頭頂上,那羣揹着弓箭的屍體已經到了,他們搭上了弓箭,瞄準了石洞。手指間一響,眼看着就要放箭,封洞。

此時在洞中,已經是一片漆黑,伸手什麼也看不見,只有一點點的淡淡白光,讓人看見周圍的石壁,沒有點火,因爲火會消耗掉在這渺小空間中原本就不足的空氣,現在他們唯一的照明,是鳳歌身上藏着的夜明珠,發出的那一點點幽光。藉着那一點點白光,書奇看着自己腳下俯臥着的虎子,心情低沉。

“鳳姑娘,你過來看一下。”書奇不知看見什麼東西,只是對着身後忙乎的人們招呼着,讓鳳歌過去看一下。

而在洞穴的另一邊,金璜的臉色已是越來越差,嘴脣都已是一片慘白之色,額頭上一層一層的冒着冷汗,雖然鳳歌已經拼盡全力,把她最好的傷藥都拿了出來給金璜使用,但是,那沒有用,藥粉散上去之後,對她一點用也沒有,在那指印旁,還有着一點點的傷口,那些傷口不斷的在嚮往滲血,讓她一時半會兒死不掉,只是一點點的走向死訊。

那個青面怪人見鳳歌一次又一次的往她的脖子上倒藥,卻一次又一次的失敗,最後,他拉住了鳳歌的手,衝着她搖了搖頭,意思是,不要徒勞了。

小綠柳在一旁急得紅了眼圈,他一邊流眼淚一邊握着金璜的手,想要儘自己的力量,把自己的妖力注入到金璜的身體裡,以維持着她的活力,但是金璜的瞳孔已經快要放大,鼻端的氣息也是飄乎難定,所有的話到了嘴邊,都被那層薄薄的嘴脣封止住了。

鳳歌擦了擦額頭上凝着的汗珠,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什麼都做不了,而關林森,原本也只是處理外傷的行家,並不會處理這樣刁鑽的劇毒,無論再怎麼努力,也只是在延長金璜的痛苦罷了。而瑤光,這個時候才真心的擔憂豐收來,她本來以爲金璜最多像虎子那樣只是受了一點輕傷而已,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嚴重,只見她的神色很是驚慌,盤腿坐在金璜的身邊,時而站起,時而又坐下,端得是個心神不寧,手裡拿着月影清音笛,卻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們祀星族,對於這種事情,有什麼心得嗎?”從來都是淡定從容的鳳歌,此時也難以掩飾她的焦急的不安,轉頭問瑤光。

瑤光只是仰頭看着天空,而在那個原本是天空的地方,卻什麼也沒有,只有黑暗,而沒有光。

瑤光的眉頭皺着更緊了,手裡的月影清音笛也是有一下沒一下的甩着,書奇坐在一旁看見了這一幕之後,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祭司大人,不用再試了,祭司之術,只有你本人或是祀星族人遇到了麻煩,纔會有用,而且,也需要有星光那,而且現在,還有一些別的事情要做。鳳姑娘,請快過來,我已經請了你半天了。”

“你給我閉嘴!”瑤光很不高興,但她也知道書奇所說的都是對的,祀星族之內的確是有一些秘術,但是那些秘術,也只對本族中人才會生效,而現在金璜卻已經來不及等到那個時候了。想到這裡,她氣急,站起來,從自己的身後扯出了那柄白銀長槍,對着石壁就狠狠的想要扎過去。

她想的很清楚,只要能給這個石山掏出一個洞那麼,金璜就有希望能看見星空,那這樣,她也可以得救,這把長槍平時扎石頭一紮一個洞,想來也不會讓自己失望,想到這裡,瑤光猛吸一口氣,對着身旁的石壁就是狠狠的一下。

忽然一隻手從橫着過來,抓住了她的槍柄,不由得把瑤光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沒想到攔住自己的人卻是書奇。

“祭司大人先不要着急。”等到一會兒真的完全沒有辦法了,我也不會再攔你。“”書奇的話雖然是請求的語氣,但是,他的手上卻凝着十足的力氣,就連瑤光也不能輕易抽開,是那樣的不容置疑,:“現在,還不到要打破的時候,鳳姑娘,你且來看看。”

瑤光擡起頭,看見鳳歌已經走到了剛剛書奇所站着的地方,手中舉着一顆碧油油的寒光夜明珠,看着那粗糙的石壁,瑤光不解其意,她從書奇的手裡掙脫以後,也跑到石壁旁邊摸了一摸。

原來那石壁上竟是刻着什麼東西,不,從那個東西上來看更像是花紋,或是文字一類的東西。

“這是一種來自於西域身毒國的文字,”鳳歌仔細辨認了一會兒,開口說:“剛剛我們看見的那些箭枝上雕着的也是一樣的文字。”

書奇的神色放鬆了一些,能認識就是好事啊,說不定很快就可以解了,但是,鳳歌卻並不那麼輕鬆,只是知道那是哪國的文字有什麼用,不認識也是白搭。

眼着看最後的機會就要失去,鳳歌的神色也變得陰晴不定。

那青面怪人站起來,走到鳳歌身邊,嘰哩哇啦的說了一通,鳳歌看了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金璜,當下沒有一絲猶豫,就將金璜身上摸出一顆鎮水石,那個青面怪人挺高興,然後,就接過了那顆鎮水石,高高興興的去石壁前站着。

但卻是趁興而來,敗興而歸,那個青面怪人的模樣很是失落,又對着鳳歌說了一些什麼,又看着自己手裡的鎮水石,很是惆悵。

書奇看着這一慕,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對着身邊的瑤光問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啊?”

瑤光壓低了聲音,輕輕的說:“原來啊,那個青臉的怪人是認識那些什麼身毒國文字的,看到鳳歌好像很需要翻譯的樣子,就向鳳歌要了一塊鎮水石,嗯,生意做的挺好的,但是他到石壁那邊看了一圈,說那些文字也沒有什麼用,不能救衆人出困,也不能把金璜的命給救回來,因此,他現在很是過意不去,收了那個鎮水石,卻什麼事也沒有做,他覺得自己不應該收下。”

鳳歌此時卻根本就沒有心思跟他說這些了,只是向他點了點頭,然後重新跑了回去,在金璜身邊,努力着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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