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問這個了？”他迴轉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夏苗沒發現他眼裡一閃而過的難過，只將今天見到的事說與他聽，“我早上見到個女同事，她身上一團黑，我懷疑我眼睛出問題了，但再看別人又是正常的。”
“你，你少和她接觸，最好是別接觸。”布凌像早料到她眼睛會有問題，只囑咐她別挨着那個同事。
“你氣運不好，我怕你沾染上不好的。”
夏苗咻站起來兩步走到他跟前，瞪大眼，“你是說我真見到不好的？我這真是傳說中的天眼？”
她話落卻聽得布凌低低的笑出聲，“不是天眼，是，嗯，我借你的眼睛。”他指指自己那雙漂亮的眼睛，怕她不明白，又說：“就是你跟我睡覺，我把我身上某些技能分了你點，這樣懂麼？”
“……”
“你要多跟我睡幾次，我命也分你一半。”他又說，半是認真半是玩笑。
“呵！”夏苗就知道不能跟他好好說話，立即諷刺回去，“我以前跟你睡得少？你給過我什麼。”
“心。”他指指心口，“我這空着呢。”
呸！夏苗轉身又坐回果醬桶，不再說話。
“喵喵，你那同事應該活不久了。”沉默好半晌，布凌又突然開口這麼說。
“什麼意思？”
“當你看到那個人全身籠着死氣，那人離死不遠了。”他說的死氣就是夏苗眼中的黑氣。
“不會吧，她才三十不到，且正當紅時。”夏苗被嚇一跳，搓搓手臂上雞皮，蹭到布凌身邊。
甚至好聲好氣商量，“那個，你不是說你借我眼睛纔會看到這些嗎？你收回去吧。”她可不願意接觸這些神神化化的東西。
忒嚇人。
“不行。”布凌語氣強硬，沒一點商量的餘地，又問：“接着還要做什麼？”
他手頭上的工作已經做完。
“做提拉米蘇。”
“嗯？想吃我做的不？”他突然靠近，在她臉上落下一吻。
軟軟綿綿，涼涼的。
幾乎立刻，夏苗擡起手用袖子猛擦被他吻過的位置。
“你想換個位置？”警告的同時，他手中那把切蛋糕的鋸齒刀刀尖已經挑起她的下巴，“比如你擦不到的地方？”
夏苗被刀尖冰得打了個顫慄，腦裡再閃過被某人趴在背上的畫面，吞吞口水，最終悻悻放下手。
“別鬧，劃花我臉咋辦？”
“你就是變成花臉貓我也喜歡。”他收回鋸齒刀利落地給一個蛋糕坯鋸成了三片。
“嘖！”夏苗不服，瞧人家，用刀切的都比她用分割器分的均勻。
“喵喵，你要相信我，我會娶你，然後一起到老。”
看來布凌把她這聲嘖當成是嘲諷了。
“你想娶我就要嫁？”幾乎是本能，夏苗懟了回去。
原來一年時間的冷卻，她已經不願意相信他了。
“由不得你。”
“哼。”
兩人的對話總以夏苗的冷哼結束，不，最後應該以夏苗的無能爲力，無可奈何結束，因爲某人晚上依然賴上了她的房間。
夏苗再次見到那個花旦已是兩天後，她來店鋪喝了三杯咖啡。一個人，坐在丁撓常坐那個角落，無聲無息的。
夏苗卻覺瘮得慌，她身上的死氣已經濃得看不清她的臉，明明，她是那麼漂亮明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