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旦叫樂琳,她靜坐到晚飯的點才慢吞吞的走出甜點坊。恰好夏苗從裡面出來,便多看了幾眼。
“苗苗老闆,看美女呢?”小李整理着貨架,無聊中正好拿夏苗來調侃一會。
“總皺眉頭的女人哪裡美了。”夏苗坐到樂琳剛纔坐的位置,拿出手機點外賣。
“她笑得出來嗎?聽說她那位情人就這兩天了。”周姐從工作室裡搬出一框新貨,聽聞也加入了八卦。
看來她們都知道說的誰。
“樂琳情人?”夏苗以爲自己聽錯,稍稍坐正裝着漫不經心的問周姐。
“一看你就不愛聽八卦,我們戲院誰不知道樂琳跟韋大師有一腿,就你以爲他們是純師徒關係。”趁着沒客人,周姐說八卦可來勁了,碼貨的手腳也跟着快了起來。
正如周姐所言,夏苗只看到表面。周姐口中的韋大師是一團曾經的團長,四十不到,正是事業頂峰期。夏苗還挺愛看他演女角的,一個大男人反串起女人來也是有聲有色的。可惜今年初被查出得了癌症,之後她再沒見過他。
樂琳是韋大師帶入門的,兩人關係好很正常。
“韋大師有老婆的吧?”她不確定的問。
“早離了,他得病後都是樂琳一直在照顧,也虧得樂琳死心眼,要不他淒涼了。”
現在不是淒涼是要涼涼了吧。
這時恰好來了客人,周姐慌忙收了嘴。夏苗托起下巴理了理那兩人的關係,現在要死的是韋大師,可她看到的卻是樂琳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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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布凌照舊來店鋪接夏苗,丁撓看得心塞,問小李什麼情況,小李和周姐這才醒起,她們居然忘了那大一件事。
丁撓肩膀跨下來,他這是沒戲了。那個男人連續兩天來,且都沒被趕出來,就憑這特殊性,根本無須多問。
布凌進去後反手把門鎖上,卻在見到她身上多沾了絲晦氣而皺緊了眉頭。
他快步過去,隨手拍拍她肩膀,不悅,“不是讓你離那人遠點嗎?”
“什麼?”夏苗手拿巧克力拉線膏,正聚精會神拉着一隻獅子頭,被布凌輕拍時就白了他一眼,“沒看我在拉線?別碰我。”
“哧,這獅子頭跟你長得蠻像。”布凌笑着指蛋糕上那未完成的畫,“像只裝腔作勢的貓。”
夏苗此刻確實想像貓一樣,一爪抓花他那張賤嘴。
不過她轉瞬間明白過來布凌指的要遠離的那個人,擡頭問他,“她要自殺是嗎?”所以才一片死氣。
她是打算跟着愛人一起去是嗎?沒錯的,就是這樣。
布凌卻聽明白了她那沒頭沒腦的話,眼睛微眯,不知在想什麼,等夏苗不耐煩了他才輕聲問她,“你想救?”
“能救?”夏苗還真沒想過救,或者說她不知道還能救。
“我得看過。”布凌也不確定。
“怎麼看?”
“你想辦法找一件那人常用的物品,我有用。”布凌看她抓着包拉線膏不動,很自然的接了過來幫她繼續畫。
夏苗也沒覺不妥,很自然找果醬桶坐他旁邊。
“我明天去找找看。”因從小在戲院打混,她跟戲院的人大都認識,戲院每個角落更是摸熟透。
布凌做事比夏苗要快,是以他們今天比周姐二人下班還早。
小李倒是很想調侃幾句,可奈不住那時正忙。
“去我那坐坐?”今晚布凌沒開她的小毛驢,而是開自己的車。下車時很輕鬆就將要往家門走的夏苗撈到了懷裡。
“你別得寸進尺,別以爲你攪進我的生活中你目的就達到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心裡有多煩你。”夏苗此刻挺明白曾經的布凌,她那時也是靠厚臉皮賴上的他,他那時應該也很抓狂。
“我就要得寸進尺。”說完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扛起人就走。
偏這個點潘洛還沒回家,隔壁左右更沒人,叫也沒用。
夏苗乾脆省了力氣。
布凌進家門可比夏苗進家方便多了,往那一站門自己開了。
“下來。”
院子裡的燈也同時亮起,映入夏苗眼裡的是一片花海。
各色的太陽花,明明都晚上了,卻開得異常燦爛。
“喜歡嗎?”他親她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