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塔外修士依舊很多,程笑毫髮無傷的突然出現引起不少人側目,她目光凜然的在人羣中掃視一圈,沒發現聞玖淵的存在,她深知自己修爲有限,而且在玲瓏塔裡得到了不少好東西,若是某些有心人出手,她連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心中這般想着,一個長鬚修士走來,笑容柔和的看着她,“丫頭,我是縹緲峰的人,你先前在玲瓏塔可是遇到了危險,怎麼會突然出來?”
程笑在玄明宗的時間不長,而且那幾年也是一直待在自己修煉的地方,發揚了自己當初的宅女屬性,對於眼前這個自稱縹緲峰的前輩,她自然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這時候說話就要講究藝術了。
“師叔好,玲瓏塔內多是結丹修士,晚輩才築基沒多久,在裡面絲毫不佔優勢,前幾層若不是好運遇見師叔與師兄他們,我可能早被其他修士殺了,所以我不想給他們增加負擔,便自己從生門退出了,晚輩有自知之明,也許若是一直逞強,不僅找不到寶物,恐怕性命都難以保住。”
程笑話說的誠懇,臉上也是一副認真的表情,雖然周圍的人掩飾的很好,程笑也能發現他們在不動聲色的聽自己講述,至於這個自稱是縹緲峰的修士,神識在自己身上掃視一圈,發現自己修爲確實不高,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玄明宗其他的修士都在那邊的帳篷,你先去休息吧。”
“勞煩師叔了,晚輩還要去尋朋友,暫時不去打擾。”
“那好,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走遠。”
“是。”程笑弓着腰行了一禮,向人羣外走去。
在她離開沒多久,夜梟狼狽的從玲瓏塔的光門前出現,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魔族的修士見到少主出現,立刻緊張的簇擁過去,“少主。您沒事吧?”
夜梟打掉那個黑臉修士攙扶他的手。語氣冷厲,“死不了。”視線在周圍掃視一圈,吩咐道。“我去療傷,若是有玄明宗的修士出現,立刻去稟告我。”
“是,少主。”
夜梟掃視周圍。見沒人注意自己,才腳步略帶蹣跚的走到自己魔族所屬的位置。剛撩開帳篷,他又陡然停下手,“冷一,你跟我進來。”
被叫到名字的冷一面無表情的答應道。跟在夜梟後面進了帳篷。
夜梟用靈氣將自己腦海中程笑的影像複製到玉簡上,隨手遞給冷一,“若是這個女修出現。把她抓到我面前來。”
冷一將玉簡貼到自己額頭上,發現少主識海中的女修面容有幾分熟悉。只是他又不太確定,鑑於少主平時過於嚴肅,他不敢把不確定的事情告知,“少主,您先恢復靈氣,屬下去外面守着。”
“對了,那女修叫程笑,如果她不抵抗,你們不要傷她。”
“屬下明白。”冷一垂着的頭,脣角帶了幾分興味,雖然修仙界中沒有醜陋的女修,那女子的長相依舊稱得上絕色,少主雖然平日不沉迷女色,但是若是如此出衆的女修,想來少主有幾分真心喜愛也是理所當然,自以爲了解其中內幕的冷一,就這麼給程笑安上了少主女人的名號。
夜梟背手站着,看冷一弓着身子定在那,不悅的開口道,“還有什麼事嗎?”
“少主恕罪,屬下只是驚訝於那女修的美貌。”冷一誠惶誠恐的說道。
“哼,長的好看有什麼用,最毒婦人心,若不是她長的這麼美,我早就……”話說到一半,夜梟突然住口,“那女修你們可不要打主意,我自有考量。”
冷一立刻表忠心,少主看上的女人,他們當然不敢窺伺,“屬下不敢。”
“行了,趕緊退下。”
冷一見夜梟面色不悅,不敢再多留,立即退後着從帳篷內出來。
程笑,敢這麼對我的人,你還是第一個,如果輕而易舉的弄死你,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等你落到我手上,咱們再好好算賬,夜梟面色如紙,嘴脣卻透着不自然的殷紅,配着毒蛇一樣的眼神,病態中多了幾分詭異。
只不過,事情並沒有像他想的那麼順利,先不說他當初下的命令,冷一的思維方式與他偏差甚大,對於少主看中的女人,他們不敢強硬動手,就這麼讓大好的機會溜走,這真是一個讓人憂傷的問題。
此處修士所攜帶的帳篷均可以防止別人神識的窺探,夜梟身份不凡,他所用之物自然也不簡單,再加上外面全是自己的人,他很快就進入修煉狀態,一心沉浸於療傷,也就錯過了糾正冷一在傳達命令時的偏差。
“冷一,少主說是怎麼受傷的了嗎?”一向最囉嗦的冷二見到他出來,立馬湊過來。
“少主的事不容我們置噱,你若想知道,自己去問。”
冷二哼了一聲,“少主什麼脾氣咱們都瞭解,這種話誰敢主動提起。”
“你們倆說話一定得這麼生硬不成,少主叫你進去吩咐了什麼事?”冷五打着圓場,插話道。
冷一把玉簡拿出來,“少主讓我們找一個名爲程笑的女修。”
幾人依次看過玉簡中的人像,臉色都有些怪異,“這人跟少主什麼關係?”
冷五笑着摩挲下巴,“長的這麼漂亮,據我估計,此女與少主的糾纏無怪乎感情。”
“冷二以爲呢?”冷一反問了一句。
“我贊成冷五的觀點。”
“呵,看來咱們都在不自覺的擔心少主的終身大事。”
冷二瞥了他一眼,“到底怎麼回事,你就直接說,別賣關子。”
“你們說的都不錯,少主讓我們時刻注意着那女修,若是發現,即可將其抓來交給他,她可是少主心愛的女人,該怎麼做你們心裡清楚。”
冷五眯起眼睛笑的不懷好意,“少主很少這麼看重一個女修,也不知道是否還未得手。”
冷兒瞪了他一眼,“敢調侃少主,嫌命長了。”
冷一看着高聳矗立的玲瓏塔,視線停留在第六層的位置,低聲自語道,“已經有人走到那裡了,也不知冷三他們現在如何……”
冷二直接把玉簡複製十來份交給手下,特意強調了一番程笑在少主心中的位置,才笑眯眯的走遠,不知這女子能讓少主看重多久?
程笑一個人走在林子中,走着走着神色有些煩躁,本以爲自己那種說法已經能打消那些修士的主意,沒料還是有人不甘心的追過來,程笑甩着長鞭,啪的一聲,打斷了旁邊及腰高的灌木叢,“別躲了,直接現身吧。”
暗處的幾人對視一眼從樹上飛落下來,“既然被你發現,我們也不繞圈子,把你在玲瓏塔得到的東西交出來,我們可以饒你不死。”
程笑的視線在那四人身上掃視而過,兩個築基初期,一個練氣十層,唯一的女性練氣十一層,她冷笑着把饕餮放出來,“你們可真自信。”話雖如此,程笑依舊警惕萬分,她在玲瓏塔突破後一直沒有穩固,修爲虛浮,對方四人修爲與她差的不多,情況並不樂觀。
“少說廢話,你若一直不識擡舉,我們就不客氣了。”幾人中修爲最高的男修向前走了兩步,直視程笑。
“那你們不客氣個給我看看。”說罷,看了一眼饕餮,“呆呆,想來你還沒有吃過人,去嚐嚐這幾人的味道。”修仙界最是冷酷,她何必一直守着當初的純良,別人想要置她於死地,她還自顧覺得讓對方吃些苦頭就夠了,這種想法真是愚蠢,她可不想真的死在自己自以爲是的善良上。
那幾人看着長相醜陋兇惡的饕餮,其中一人好奇道,“這是什麼東西,長的可真醜。”
“從未見過。”那女修挑高柳眉,“等把這女修修爲廢去,你們再研究她的靈寵。”
程笑冷着臉,直接用靈氣禁錮住那女修的身子,長鞭隨之而去,長長的鞭身在女修驚慌的目光下,狠狠的打在那張還算清秀的臉蛋上,“啊啊!!!”
一擊得逞,程笑直接後退,以免被他們包圍。
男修扶着自己的同伴,“你這女人好生無恥,竟然敢偷襲。”
“可笑,你們幾人攔路打劫,我還不能反擊了。”難道老孃臉上寫了聖母兩個字不成,程笑懶得與他們廢話,鞭子耍的嗤嗤作響,那幾個修士一看便知是散修,看到程笑突然發威,竟沒有一個人敢率先進攻,全都推脫的看着對方。
程笑直接找準那修爲最高的男修,攻了過去,那人對戰經驗豐富,見到程笑突然攻擊,也絲毫未曾慌亂,手中拿着一個圓環,程笑凌厲攻來時,那圓環自動分離出多個略小些的圓弧,鞭子與其相撞,發出一陣火光。
與此同時,另外兩個男修各自拿着自己的法器向程笑攻來,年長些的修士手中拿着的是一把混沌無光的長劍,只見他逼出自己的精血,那劍立刻透出冷冽的寒光,那年輕修士手中拿着的則是一個黃銅色的鈴鐺,他手中微動時,程笑竟覺得自己眼前有些發暈,還以爲只是普通修士,沒想到手中的東西還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