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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一想到剛纔那慕情景也許並不是她自己的錯覺,寧嬤嬤就只覺得膝蓋一軟,身子一個踉蹌,若非她及時深吸一口氣,並且重重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保不準,此刻她就癱軟在地面上丟人現臉了。
“大小姐,你……”寧嬤嬤嘴脣顫抖着,看着林芷珊的眼眸裡滿是恐懼和後怕。
“寧嬤嬤,你爲何如此害怕我?”林芷珊嘴角微勾,既然已被寧嬤嬤察覺到了,她也不打算再隱藏了,反正,自從她吩咐下人留意梧香院裡的舉動,並且在寧嬤嬤找上文瀾院時,特意大開方便之門,將寧嬤嬤引到她的房間裡來,爲的,不就是這一刻?!
一想起前世林庭軒的病逝就和眼前這面容溫和,實則心狠手辣的寧嬤嬤有關,林芷珊就只覺得那些在胸膛不停翻騰的憤怒的情緒快要將她整個人給淹沒了,看着寧嬤嬤的眼眸裡有着毫不掩飾的殺機。
“老奴……老奴……”寧嬤嬤嘴脣不停地蠕動着,可,不知爲何,在此種情況下,那到嘴的爲自己辯駁的話,就是無法說出來不說,反而還覺得眼前笑語嫣嫣的林芷珊,猶如一條披着人皮的毒蛇般,此刻終於不再掩自己目的地朝自己露出了閃閃發亮的鋒利獠牙!
越想,越發覺得恐怖的寧嬤嬤,再也忍不住地尖叫出聲:“啊……”
“啪!”
林芷珊眼前一亮,她等的機會終於到了!
於是,那自從得知寧嬤嬤到了文瀾院的消息後,就鬆鬆地挽在左手腕上的鞭子,迅速被她扯到了右手裡,輕輕一揮,伴隨着鞭梢劃破空氣傳來的呼嘯聲,重重的甩在寧嬤嬤身上。
“啊……”
自從賣身爲奴的那天起,憑藉着自己善於揣摩人心,逢迎拍馬的本領,掐準時機,趕在錢嬤嬤之前向林老夫人宣誓效忠,並且迅速成爲林老夫人心中最中意的暗棋人選的寧嬤嬤,在今日之前,連一個巴掌都沒有捱過,更不用說被人拿鞭子抽了!
人在受到意外的鞭笞的情況下,總會下意識地躲閃,嘴裡也會說出一些質問的話語,就如此刻,寧嬤嬤也在氣惱羞憤之下,腦子一發蒙,徹底忘記了林芷珊的身份,嘴巴一張,就掐着腰身,扯着嗓子尖叫道:“小賤人,你竟敢打我?!你可知我是誰,奉了誰的命令?你就等着等下被老夫人喝斥責罰吧……”
林芷珊挑了挑眉,手裡的長鞭揮舞得更急了,她還真未想到,寧嬤嬤在被逼急了的情況下竟然會是這般表現。
不過,這樣,也正合她意!
心思轉念間,林芷珊嘴角微勾,臉上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這一幕,恰好被因爲聽見寧嬤嬤喝罵話語而面容陰沉如水,迅速挽高衣袖,急走幾步,準備好生教訓寧嬤嬤一番的田嬤嬤等人給瞧見了。於是,她們腳下的步子下意識地頓住,眼眸裡也浮現一縷不解。
田嬤嬤和喜嬤嬤對望一眼,然後同時朝春桃、夏荷、秋菊、冬梅等人使了個眼色,衆人齊齊後退,將所有的地方讓給正痛快抽打着人發泄心裡怒氣的林芷珊,以免被那滿房間亂竄的鞭影給不小心給誤傷到,從而只能再在牀上養幾天傷,就又有幾天不能在林芷珊面前侍候了。
田嬤嬤等人的心思,林芷珊並未察覺到,此刻,看着只是短短時間就變成了一個血人的寧嬤嬤,林芷珊那雙漂亮的丹鳳眼不知何時已變爲一片深不見底的漆黑,身上的氣息更是一瞬間就變得冷冽起來。
直到那隻一直被她關在心裡不停叫囂着要飲血的野獸終於打了一個飽嗝,再次陷入沉睡之後,伴隨着林芷珊身上再次出現那種發自骨子裡的驕傲自豪不可輕侮的氣息,以及重新恢復如溪水般清澈透亮的丹鳳眼,都令一旁滿臉擔憂,嘴脣蠕動不停,想要出聲勸阻,卻不知該從何勸阻起的田嬤嬤等人,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砰”的一聲落回了原地。
看着躺在地上,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寧嬤嬤,林芷珊嘴角微勾,冷聲吩咐道:“田嬤嬤,找人將寧嬤嬤送到梧香院,順便再跟祖母請教一下,既然寧嬤嬤說我是‘小賤人’,那麼,祖母又是什麼?”
“是。”田嬤嬤走到門外,找來兩個粗壯婆子,找了塊不用的朽木門板,將寧嬤嬤放到了上面,就帶頭朝梧香院行去。
房間裡,林芷珊接過春桃遞來的溼毛巾,小心地擦拭着鞭子上面的血跡和汗跡。
直到將鞭子重新清洗乾淨後,林芷珊才又重新將它系回左手腕上,端起夏荷沏好的溫茶抿了口,看着垂眉斂目的衆人,嘴角微翹,輕聲道:“你們可是奇怪,我爲何這般待寧嬤嬤?”
喜嬤嬤搖了搖頭,道:“老奴並不覺得大小姐做錯了,只不過,大小姐,寧嬤嬤只是一個下人,若要責罰她,由奴才們來即可,無需你親自動手。”
春桃、夏荷、秋菊和冬梅等人齊齊應是,這段時間以來,在喜嬤嬤的教導下,她們也明白了許多事理,故雖當時也氣惱寧嬤嬤竟敢罵林芷珊,但在看見寧嬤嬤一身鮮血地被擡回梧香院,心裡卻又生出一絲不忍來,覺得林芷珊這般責罰一個老嬤嬤,確實有點太過了。
林芷珊淡淡地瞥了幾人一眼,並沒有錯過幾人眼眸裡流露出來的疑惑不解。
她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道:“以前,我也以爲寧嬤嬤是一個好的,在祖母的管束下還盡一切可能地幫助我,可事實上……”說到這兒時,林芷珊眨眨眼睛,將眼角的淚意重新逼了回去,可,那微微有些哽咽的聲音,以及臉上清晰可見的悲傷、憤怒和淡淡的絕望、狠厲,卻依然將她內心的情緒出賣了個一乾二淨。
“寧嬤嬤將浸了藥的東西,經過我的手,送到了母親和軒兒的院子裡……”
後面的話,無需再多說,衆人皆明白了,也因此,幾人齊齊跪下道:“大小姐,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對大小姐心生懷疑……”
“無礙,你們這也不過是人之常情。當年母親和軒兒院子裡的下人或離開,或被髮賣,若非外婆幫忙,我就無法找到那些下人,也就一直被瞞在鼓裡……”一想到自文倩蓉嫁入定國公府那一天起,就沒有過上一刻的安生日子不說,還一直處於層層陰謀算計裡,最終就因爲一時的心軟而葬送了那麼年輕的性命,林芷珊就只覺得胸口那團一直燃燒的火苗猶如潑了油般,“滋”的一聲騰得老高!
……
梧香院
正斜倚在軟塌裡,微闔雙眼,由幾個丫環捏肩捶腿的林老夫人,就着一旁侍候的丫環剝好皮的桔子,吃了一小口後,立刻蹙緊了眉頭。
丫環見狀,忙遞來一個小盆。
林老夫人嘴脣微張,將這小塊桔子吐到盆裡後,又將剩下的桔子也拋進盆裡,順便還難掩嫌惡地看了眼矮桌上那些令人倒胃口的水果,問道:“寧嬤嬤可回來了?”
“回老夫人的話,寧嬤嬤還未回來。”半跪着地毪上,正輕輕敲打着林老夫人小腿的丫環輕聲回答道。
林老夫人心裡默算了時辰,雙眼微眯,吩咐道:“派個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是。”一個丫環起身,急行幾步,堪堪抵達門口處時,恰好瞧見了被幾個嬤嬤擡回來的一身鮮血的寧嬤嬤,於是,臉上的血色盡褪,滿臉的驚懼,身子連連後退幾步,再也忍不住地尖叫出聲:“啊……”
“住嘴!”林老夫人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猛地瞪大雙眼,怒視那不停尖叫的丫環。
早有守在一旁的丫環和婆子上前,忙將那個依然在不停尖叫地丫環拽了下去。只可惜,待到她們嗅聞到濃重的血腥氣,然後擡眸看向門外的時候,也同樣身子劇烈顫抖,滿臉驚懼地尖叫出聲。
“住嘴!”林老夫人再次喝斥道,發現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正準備端起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時,卻只見田嬤嬤等人擡着一張腐朽的門板進來了。
最重要的是,那門板上面還躺着一個鮮血淋漓的人!
那衣衫,正是前不久才得了她的吩咐,到文瀾院去請林芷珊的寧嬤嬤!
林老夫人猛地闔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不停翻騰的憤怒情緒,但,那鐵青的面容,以及脖子上面冒出來的青筋,都將她的心情出賣了個一乾二淨。
“啊……”正爲林老夫人捏肩捶腿的幾個丫環也身子顫抖着,放聲尖叫起來。
“啪!”
矮桌上的茶杯,最終還是沒有逃掉被摔碎的命運。
唯一令林老夫人慶幸的,就是這擾得她頭痛不止的尖叫聲終於停下來了。
“啪!”林老夫人猛地站起身,右手重重地拍在矮桌上,怒視打頭的田嬤嬤,厲聲喝斥道:“是誰傷了寧嬤嬤?!”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