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是因爲西郊果園投毒案入獄的?”青鳳突然問了一句。
林心念重重的鼻音,嗯了一聲,不管警方在怎麼鐵證如山,她也絕對不會相信父親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青鳳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突然翻過身去,背對着林心念,不再說話。
林心念也翻了一個身,背對着青鳳,背對着窗戶,一個人面對着牆壁玩自己的手指,看它們變化出各種形狀在牆壁上。
這是小時候愛玩的遊戲,孤獨的遊戲!
青鳳面對着窗戶,神色有一點怪異,好看的小兔牙緊緊的咬着下脣,手也握成拳抵在心口處,一個多月前的事情,現在想起來還是那麼清晰。
瑾西哥哥坐在寬大的楠木老闆桌後面,聽青鳳給他彙報西郊果園的情況。
“瑾西哥哥放心,我已經叫人把劇,毒農,藥放進了居民的井水裡,也給帶頭的人交代好了,明天就等着看好戲吧!”青鳳很得意的模樣。
容瑾西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不斷的敲打,點頭沉吟片刻說道:“嗯!別把事情鬧大就好了,我只想要那塊地皮,不想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青鳳答應着:“瑾西哥哥你就放心吧!我給帶頭的人都說好了,明天到天元集團鬧,也就是做做樣子,不會有事兒的!”
容瑾西滿意的點頭,看着青鳳說:“嗯,那我就交給你!別搞砸了!”
第二天事態失控,十幾條人命擺在了面前。
“怎麼辦?你說說現在怎麼辦?難道你要我去坐牢嗎?”容瑾西將手邊的文件甩過來,砸落在青鳳的身旁,嘩啦啦落了一地。
青鳳咬着牙,低聲說:“對不起,我沒想到那些果農會真的喝下井水!”
“沒想到?一句沒想到就完了?青鳳呀青鳳,這是人命呀!”
容瑾西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暴怒過,脖子上面青筋凸現,狠狠的盯着青鳳。
青鳳掙扎了很久,眼淚在眼眶裡面打轉:“瑾西哥哥你放心!我闖下的禍我來承擔!就算是坐牢也是我一個人!”
青鳳說完,轉身跑出了房間。
容瑾西將面前的東西全部掃在地上,還覺得不解氣,衝上前用腳不停的踩那些文件,還有電腦。
容瑾西本來以爲這一次一定是在劫難逃,說不定辦公室的門推開,他就會被警,察帶走,甚至,他已經開始給鍾羽涵今後的生活做打算了!
然而,風平浪靜!
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隔天在新聞上看到,投毒的人被抓了還供出了幕後的指使人,就是天元集團的總裁!
世事總是這樣瞬息萬變,容瑾西很快就在這場變故中得利,藉機用白菜價吃進了天元集團的股票,當然,西郊那片果園也收入囊中。
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容瑾西沒有再問起,青鳳也不再提起。
但是現在,青鳳卻知道了林心念的父親就是天元集團的老總,就是那個含冤入獄的人!
換句話說,現在林心念身上的一切苦難,都是她和容瑾西一手製造出來的!
銀色的月華下,青鳳很糾結的閉上了雙眼,良久,長長的嘆息一聲。
容瑾西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摸着身旁空空的牀鋪,好半天反應不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麼真實,難道會是夢?
對了,一定是夢,他怎麼可能會和林心念在水裡面做呢?
嗯,絕對是夢!
是他太想她,太想要她了纔會做這樣的夢!
容瑾西坐起身,有些煩亂的揉了揉頭髮,自己一個如此成熟的大男人,居然會做春,夢!
還真是丟人呀!
想起林心念還在醫院裡,容瑾西掀開被子,從牀,上躍起!
視線落在牀中間那團已經凝結的暗紅色血漬上,皺着眉頭想了半天,突然神色大變。
“鍾羽涵!你給我出來!”容瑾西的怒吼聲幾乎要將別墅掀翻,驚得窗外早起覓食的鳥兒撲棱着翅膀紛紛飛走。
‘咚’的一聲推開鍾羽涵的房間,房間裡面沒有人,牀鋪也整理得整整齊齊的。
容瑾西轉身,雙眼赤紅的挨個房間找過去,該死的丫頭,今天非得教訓她不可!
樓上的每一個房間都找遍了,並沒有鍾羽涵的身影。
倒是樓下的廚房,有餐具碰撞的聲音。
容瑾西氣鼓鼓的下樓,往廚房裡面疾步走去:“鍾羽涵你出來!別躲着我!”
廚房裡,鍾羽涵帶着花圍裙,頭髮在腦後隨意的挽起,用粉色的蝴蝶夾子固定住,看見容瑾西氣沖沖的進來,鍾羽涵笑容甜美的舉起手裡的小鏟子,笑眯眯的說道:“瑾西哥哥你是餓了嗎?我準備了早餐……”
容瑾西死死盯住她,卻沒有辦法從她的臉上看出答案,又不能直接問她:鍾羽涵,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和我睡在一起了?
這樣的話,弄死容瑾西都問不出來。
“你看着我幹什麼?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鍾羽涵嬌俏的笑着,伸手去摸自己的臉。
容瑾西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雨涵……”
“嗯?”鍾羽涵答應着,眼神澄澈如同一條可以一看到底的小溪。
容瑾西想要在她的臉上找出端倪,卻發現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正常過,不耍性子不賭氣,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單純無害。
“昨天晚上,你……”容瑾西話都到嘴邊了,又生生的嚥了回去:“昨天晚上你睡得好嗎?”
鍾羽涵仰着臉,笑得早晨帶露珠的花朵:“好呀!睡得挺好的!大概是你昨天晚上給我說的那些話起到作用了吧,我睡得特別踏實!還做夢了呢!”
“做夢?夢見什麼了?”
容瑾西有點緊張,這個丫頭該不會也是和他做了一樣的夢,然後夢遊着到了他的房間,然後兩個人……
鍾羽涵嗤的一聲笑了,看着容瑾西說道:“瑾西哥哥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呀?我昨天晚上真的在自己的房間睡得挺好的!我還夢見我遇見了一個好帥氣好帥氣的男孩,他還教我騎單車呢……,不過好奇怪呀,我居然在夢裡面不會騎單車……”
鍾羽涵說得很真實,看她的樣子也不像是撒謊。
容瑾西迷糊了,總該不會,自己做了一個春,夢,牀單上就沾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