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子墨不服氣,他媳婦兒都說愛他要跟她回家了,一個大師兄而已,在這充當什麼大尾巴狼?
“冷熠寒,你算老幾啊?我今天一定要將又蕊帶回家,她是我的娘子,我不會讓任何人將她從我身邊帶走的,又蕊,跟我走。”他上前一步握住了年又蕊的手腕,和冷熠寒展開了拉鋸戰。
年又蕊不樂意了,一把甩開翰子墨的手,蹙着眉怒道,“翰子墨,我不許你這麼跟我大師兄說話,你纔算老幾,大師兄在我心裡永遠都是老大。”
上官雅涵張大了嘴吧,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這個年又蕊,她到底站在哪一邊啊?
“大師兄,你問吧。”年又蕊擡手拭掉了臉頰上的淚水,抽泣着說道。
翰子墨撇了撇嘴,雖然仍舊不服氣,卻也沒再說什麼。
冷熠寒一身清華,散發出冰冷又高貴的氣場,低頭看了眼年又蕊,向翰子墨問道,“我的問題很簡單,你愛又蕊嗎?會一輩子對她好,不再讓她傷心難過嗎?”
“當然,我的娘子我當然愛了,以後由我來保護她,誰要是再敢欺負她,我殺他全家。”翰子墨高調示愛,就差拍脯了。
上官雅涵倒是感到慶幸,幸好他沒拍脯,那個動作太浮誇了。
冷熠寒嘴邊終於有了笑意,鬆開了年又蕊,“行了,我也算功成身退了。”
“看吧,我就說寒哥哥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上官雅涵得意地向賢聖燁揚了揚眉。
她就知道,冷熠寒這樣做,只是爲了讓兩個心裡有彼此卻不知自的人承認對對方的感情而已。
賢聖燁的臉色更陰沉了,密密麻麻布滿了不悅,拉着她就往外走。
“幹什麼呀?”上官雅涵一個沒防備,差點摔倒,拗不過他強大的力道,被迫跟上了他的腳步。
“回府,一大早晨的,餓死了。”賢聖燁沒好氣,在心底冷冷地哼了兩聲,也忘記上官雅涵身上的傷口了,動作極其粗魯,強硬將上官雅涵塞進了車廂裡。
上官雅涵其實是知道他爲什麼生氣的,嗤笑了一聲,一臉嫌棄地說道,“切,小氣吧啦的。”
賢聖燁拉着一張臉,不說話也不看她,一顆心堵得跟什麼似的。
他現在不光是生氣,還嫉妒,嫉妒翰子墨,之前他以爲自己可以等的,地老天荒也可以等,可是今天的事給他帶來了太大的影響。
他也想要上官雅涵可以承認對他的感情,急切地想要她承認,剛纔有一剎那,他甚至想到兵行險招,讓冷熠寒帶她走,看她是不是會像年又蕊那樣,最後關頭弄清楚自己的心意,然後哭着喊着要回到他的身邊。
可是,他又害怕,怕她一去不回頭。
他可不敢保證,小混賬沒長心,萬一真的就那麼走了,他不是就抓瞎了嗎?就算他可以再一次將她抓回來,可是他心裡的傷痕呢?要怎麼治癒?
所以說,那招還是不行。
但是他真的急呀,感覺自己等不下去了。
當然這也只是他的感覺,等還是要等的,他就這命了,他認。
上官雅涵見他耍上脾氣不理人,斜眼睨着他,終於忍不住往他的身邊挪了挪,用手臂撞了他一下,“你至於嗎?我不就是誇寒哥哥一句嗎?可是我說的是真的呀……小燁子,其實你也挺好的,真的,還答應我帶我去參加武林大會,你對我真好。”
“你就是因爲我帶你去參加武林大會才說我好的是吧?”賢聖燁纔不吃她這一套,冷冷地哼了一聲,往一邊挪了挪,半垂眼簾。
“對啊,你帶我去參加武林大會,我說你好,寒哥哥幫子墨和又蕊和好,我也說他好,這不是一樣的嘛,你到底在彆扭什麼呀?”上官雅涵又往他身邊挪了挪。
兩個人的角色好像又變回了最初,她追,他跑。
賢聖燁想了想,好像也是那麼回事,她確實沒平白無故就誇冷熠寒。
這般想着,他也平衡了。
呃……他這樣算小氣嗎?
想到這個問題,賢聖燁又尷尬了,垂眸瞟了眼上官雅涵,默默地清了清喉嚨,挺直了腰身,岔開話題,“這兩天你就在家裡好好養傷,哪也別去了,還有幾天就是武林大會了,你養好了傷我們才能出發,聽到了嗎?”
上官雅涵點點頭,“聽到了。”
賢聖燁很滿意,一直陰沉的俊臉也春暖花開了,心裡美滋滋的,莫名的興奮。
三天之後,上官雅涵的傷口徹底好了,而這三天之內,秦雨柔的葬禮也完畢了。
上官雅涵又和賢聖燁去看了趟小纖和小壯,給他們買了新的衣服和零食,一切也都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就是武林大會了,也是時候該出發了。
蓮香居三隻早就知道他們的主子要去參加武林大會,都羨慕得不得了,可是去的人數不能太多,所以,他們也就沒厚臉皮去跟上官雅涵請求。
出發之前,上官雅涵又準備了好多吃的東西,另外還有那三萬輛的銀票,她也偷偷帶上了。
只要出去,就可能有機會離開,她可不會放過任何的機會的。
隔天一大早就正式出發了,上官雅涵前一天和那些好朋友告了別,但現在心裡還有有些難受。
她這次如果真的能離開的話,那這就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們了。
同行的還有冷熠寒、司徒越、翰子墨和年又蕊,還有幾十名侍衛。
冷熠寒和司徒越在前面騎馬,後面是兩輛馬車,上官雅涵和賢聖燁一輛,年又蕊和翰子墨一輛。
翰子墨和年又蕊自從互相敞開了心扉之後,那黏糊得極其邪乎,像連體嬰一樣。
年又蕊其實不想和翰子墨表現得太親密的,在她大師兄面前,她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個疙瘩的。
只是翰子墨好像中了邪一樣,對她熱情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想發火,可是,他又沒做錯什麼事,她可不想讓自己變得無理取鬧。
她看到過上官雅涵無理取鬧的樣子,知道那樣有多惹人討厭。
“娘子,餓了吧,這是蓮子糕,賢聖燁的廚子做的,平時都吃不到的,你嚐嚐。”翰子墨嘻嘻一笑,獻寶一樣拿起了一塊蓮子糕遞到了年又蕊的嘴邊。
年又蕊垂眸看着那塊蓮子糕,聞了聞,和平時吃的味道差不多呀,王府裡的廚子能有多好?
可是爲了不像上官雅涵那樣無理取鬧,她還是乖乖張口吃了下去。
她現在是完完全全將上官雅涵當成反面教材了。
翰子墨將她要剩下的那半塞進了自己的嘴裡,雙眸含着電力十足的笑容,點點頭,邊吃邊說道,“吃一口就知道這是劉媽做的,劉媽做這個蓮子糕可是一絕,你要是喜歡,我就把她從賢聖燁那撬來。”
“不用了吧。”年又蕊覺得翰子墨太誇張了,有點接受不了。
翰子墨嘻嘻笑了兩聲,往年又蕊的旁邊挪了挪,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摩挲了兩下,聲音溫柔,充滿磁性,“又蕊,你還不肯告訴我,你是從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嗎?我都已經告訴你了。”
“我……我不說。”年又蕊垂下腦袋,鼓着腮幫子不再說話。
她哪好意思跟他說呀?之前和人家吵得天翻地覆的,現在又說喜歡上人家,多丟臉,她可不想像上官雅涵一樣,成天顛三倒四的……
看吧,那個女人確實是反面教材,她一定是上輩子造孽了,纔會有她那樣的朋友呢。
翰子墨喪氣地哼哼了兩聲,肩膀垮了下去。
他倆現在都坦誠相對了,爲什麼她就是不肯告訴他呢?難道還是因爲冷熠寒?
他這個窩火呀。
後面的那輛馬車裡,上官雅涵也是一句話都不說。
賢聖燁知道她在琢磨事情,就是不知道她在琢磨什麼。
上官雅涵當然不會告訴她,她正在計劃着如何順利出逃。
說到順利,上官雅涵就迷茫了,武林大會在一座叫做萌山的地方舉行,那裡的地形她還一點都不熟悉,早知道就要一張那裡的地圖先研究研究了。
中午的時候,車隊停了下來,上官雅涵跳下了馬車,將她準備的食物全部搗騰了出來,連燒烤架子都準備好了,點上了煤炭,燒烤就正式開始了。
上官雅涵儼然變成了燒烤師傅,在爐子前忙活了一大氣,自己愣是沒吃上一口。
賢聖燁心疼了,讓別人接手,上官雅涵還不放心,怕別人弄得沒有她好吃,最後賢聖燁只能站在她的邊上,一口一口喂着她吃。
冷熠寒輕輕一笑,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那日上官雅涵在無憂宮裡開大排檔的畫面。
時間一轉眼過去那麼久了,那些美好的回憶卻仍舊在他的心裡腦裡,像被人用刀刻進去的一樣,每一幕都是那麼的清晰,彷彿一切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可她現在卻在另一個男人的旁邊,他看着他們兩個那麼和諧,心裡像有根針在扎他一樣,痛得他幾乎說不出話來,卻不得不用臉上的笑容來掩飾他內心的痛苦。
但是,看着她如此幸福,他也就釋然了,就算一輩子只能默默地看着她,就算她的眼裡,沒有一絲他的影子,他還是知足的。
在他的心裡,始終在慶幸,慶幸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個女人,她叫上官雅涵,帶給了他不一樣的情愫,讓他體會到了什麼是情,什麼是愛。
所以,他是感激她的。
“寒哥哥,這個給你。”上官雅涵將烤好的香菇給冷熠寒送了過去,又蹦蹦噠噠地回到了爐子前,正好對上了選賢聖燁陰沉的視線。
這個男人,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
算了吧,要是這一次她能順利離開的話,和他相處的時間也不多了,就對他好一點吧。
哎,等一下,她對他一直都挺好的呀,剛纔烤了個大雞翅都給他了呢,雖然,最後還是讓她吃了,可是是他自己不吃,喂她吃的好不好?
“這個是給你的,我當然不會忘記你的了,這個好,那串蘑菇讓我給烤糊了。”最後一句話,上官雅涵踮起腳尖,貼到了賢聖燁的耳邊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