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萬籟俱靜。
整條北街上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空蕩蕩的。
街道兩排的房屋,在燈光下,卻像極了一頭頭沉睡的兇獸。
看起來有些滲人。
但就是這麼個情況下,一陣陣腳步聲在黑暗的衚衕裡驟然響起。
三個人鬼鬼祟祟的穿梭在其中,他們似乎有目的的在尋找某樣東西,專門往黑暗的衚衕裡鑽,每到一處衚衕,就會吹起一陣悠揚詭異的口哨聲。
等慢慢接近了北街的中心地段。
在次吹響那口哨聲時。
一陣好似是野獸的低吼聲忽然從遠方傳來。
這吼聲在黑暗中十分的清晰,這三個鬼鬼祟祟的傢伙在聽到後,眼中均是浮現了一抹喜意。
“這邊!”
中間那人是個女子,只是穿着一身兜帽長袍,看不出身材和模樣,不過聲音卻帶着幾分嫵媚。
三人向着吼聲傳來的方向迅速敢去。
等到了一條較爲陰暗的衚衕後。
隨着口哨聲在度吹響。
那衚衕裡傳出了一陣陣低吼聲。
這三個傢伙不疑有他,迅速進入衚衕,只是在走到頭的時候,卻發現那吼聲壓根不是什麼野獸發出來的,而是一個人。
穿着一身道袍。
拿着一壺酒喝着津津有味的道人。
正是姜正義。
他灌了口酒,瞥了眼這三人,道:“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走!”
那中間女子忙喝了一聲。
轉身就要離開。
只是這時,衚衕口秦寧卻抱着一隻橘貓慢悠悠的走了進來,正將三人的去路堵住。
“是不是在找它啊?”
秦寧摸着懷裡的小貓,笑着問道。
小貓依舊有些虛弱,不過比之白天已經強了很多,溫順的享受着秦寧的撫摸,時不時還伸出舌頭在秦寧手心舔兩下,以示對鏟屎官的喜愛。
“嗯?”
那女子看了眼秦寧,在回頭看了眼姜正義,語氣頗爲不善:“你們是什麼人!”
“別裝了,麥蘭,我知道是你。”秦寧嗅了嗅鼻子,道:“你穿在多衣服,我都能聞出你身上的味來。”
中間的女子沉默了一陣。
隨後卻是將兜帽掀開。
的確就是麥蘭。
她頗有些驚疑不定的望着秦寧,道:“你怎麼會知道是我?”
“剛纔瞎說的,現在可以肯定了。”秦寧笑道。
“你耍我?”
麥蘭眼中閃過一抹寒意。
此時的她全然沒有了白天時候的熱情好客,反而是臉色陰冷,像個漂亮的母夜叉。
“開玩笑。”秦寧笑着聳了聳肩,道:“不過話說回來,不就是調戲你兩句嗎?犯得着在茶裡給我下毒嗎?”
“知道我了毒你還敢喝?”麥蘭陰冷道。
秦寧咧嘴一笑:“因爲你的毒對我沒用。”
“混蛋!”
麥蘭感覺自己完全就是被秦寧耍着玩。
秦寧撫摸着懷裡的小貓,道:“說實話,我很同情你的過往。”
“閉嘴!”麥蘭那雙漂亮的眼睛中佈滿了陰森殘忍,她冷聲道:“你有什麼資格來同情我?”
她有些激動。
眼中的殘忍更是如爆發的火山一般。
而在她身旁的兩人,紛紛是發出一陣陣低吼聲,隨後身形開始發生劇烈的變化,只不斷的膨脹,黑色的長袍在體型不斷膨脹之下碎裂,而裸露出來的,卻不是正常人的皮膚,而是一片片漆黑色的鱗片,活脫脫的兩頭怪物,其中一頭頭生雙角,而另一頭,則是額頭處長出一隻獨角。
看起來都極爲鋒利。
蠱怪!
秦寧是頭一次見蠱怪變身,忍不住嘖嘖驚歎,道:“這不科學。”
“既然被你們發現了。”
麥蘭臉上的陰冷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卻是蛇蠍般的笑容,她舔了舔嘴脣,道:“那就被怪我心狠手辣,把你們也培養成我的蠱神。”
“這麼說,楊晴身上也是你動的手腳了?”
秦寧問道。
麥蘭眼中閃過一抹陰霾:“誰讓她發現了我的秘密。”
“不可能,她什麼都不知道。”秦寧冷聲道。
麥蘭微微一愣,隨後殘忍一笑,道:“那就是她不走運了。”
“沒事,我救了她。”秦寧咧嘴笑道。
麥蘭發誓。
她真的想把秦寧的嘴巴給撕爛了!
“怪物就是怪物。”
姜正義喝了口酒,隨後將酒葫蘆掛在腰上,手腕一甩,寶劍便是入手,冷冷的說道:“殘害無辜,你這個女人心裡的醜陋,和這兩頭怪物又有什麼區別?”
“呵。”
麥蘭輕笑一聲,而後陰沉道:“很快你就會變成和他們一樣!”
只話音剛落。
這兩頭蠱怪分別是衝向了秦寧和姜正義。
秦寧將懷裡小貓放在地上,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道:“去吧,回去休息吧,明天你主人就來接你了。”
小貓喵喵叫了兩聲。
而後向着衚衕外就是竄去。
而秦寧則是晃了晃脖子,看着這衝過來的頭生雙角的蠱怪,隨後也是衝上前去,一拳打出。
這蠱怪呲牙咧嘴的,看見秦寧如此膽大,雙眼中的赤紅更是瘋狂,只真砂鍋大的拳頭也是砸出,正和秦寧的拳頭來了一次猛烈的碰撞。
砰!
秦寧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錘在了鋼板上。
而麥蘭則是冷笑連連。
蠱怪可以說是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其一拳打出去足以碎石裂金,秦寧一個肉體凡胎,在她眼裡,這般硬碰硬,顯然就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果不其然。
秦寧臉上抽搐的不斷退了幾步。
只不過下一秒,麥蘭又是瞪大了眼睛,只因秦寧只是甩了甩拳頭,卻好似跟沒事人一樣!
“這不可能!”
她張了張嘴。
顯然無法相信。
畢竟她可是親眼見過蠱怪一拳打出,一塊青石板都碎成了渣渣。
而秦寧則是甩着拳頭,嘟囔道:“娘希匹的,拳頭這麼硬?”
蠱怪似乎對自己打出的這一拳的效果很不滿意,大吼了一聲後又是衝了過來,兩米多的個頭讓秦寧只能擡頭去看,瞧見這蠱怪呲牙咧嘴的模樣後,當下就是淬了口唾沫,隨後一個側身躲閃,同時身形麻溜的爬到了它的背上,一拳接一拳的向着其腦袋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