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門熟路的葉藏花領着蕭正在京城一家別具特色的餐廳吃了早飯,然後婉拒了葉藏花提議的去葉家坐坐,直奔酒店呼呼大睡。
飛機是晚上八點整,上午十點睡下的蕭正一口氣睡到下午六點,然後在酒店樓下的餐廳簡單應付了晚餐,便乘飛機返回明珠。
剛下飛機,蕭正就給林畫音打了一通電話。
“忙完了?”林畫音語態平緩的問道。
“嗯。”蕭正微笑道。“已經下飛機了。”
“早點回家。我在煮湯。”林畫音說道。
掛了電話,蕭正也是不迫不及待的催促的哥加速,煩得的哥險些半路把他趕下車。
終於抵達小區門口,蕭正拎着包,大搖大擺的往家中走去。可人在半路,就被在花園附近運動的陸大山攔住。
蕭正沒好氣的瞪了陸大山一眼:“自打我幹完這一票。你已經是第三個找我的大人物了。”
“你沒幹這一票,我還不是經常找你。”陸大山很虛僞的說道。然後,他一把拉住蕭正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問道。“小子,你夠狠啊。連商經天的書房你也敢闖。不怕被他家裡養的老怪物給大卸八塊?”
“這麼說起來,商經天家裡有看門的老怪物,爲什麼你沒有?”蕭正扔下行李,點了一支菸問道。“難道你自大到以爲沒人敢對你下手?”
“誰說沒有?”陸大山侃侃而談。“你秦姨每天貼身保護我,連上茅房都守在門外,盡職着呢。”
蕭正恍然大悟,點頭道:“你想的倒是挺周到。討個老婆,還賺個貼身保鏢。”
“我從不做賠本買賣。”陸大山得意洋洋道。
蕭正掐滅香菸,拎起行李道:“你鍛鍊吧,我該回家喝湯去了。”
“小林還會煲湯?”陸大山豔羨道。“看不出來啊。”
“你不知道的多了。”蕭正翻了個白眼。“有空再聊。”
“別急着走啊。”陸大山一把攔住蕭正,激動道。“我在這裡等了你三個鐘頭,你就不能多和我說說話?”
“等我?”蕭正眼珠子一轉,旋即恍然大悟道。“和秦姐吵架了?”
陸大山沒好氣的看了蕭正一眼:“你小子就不能盼我點好?”
蕭正一屁股坐在木椅上,慢悠悠的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無利不起早的典型代表。”
“這話過了啊。”陸大山坐在蕭正旁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這段日子也給予你不少支持。你說這話太白眼狼了。”
蕭正笑了笑,斜睨陸大山道:“說吧。到底要和我談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知道你和林朝天相處得怎麼樣。聽小道消息說,他請你上他家休息?”陸大山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嗯。”蕭正點頭。
“這麼說來,他應該是對你有所改觀了。”陸大山微微眯起眸子。
“我給拒絕了。”蕭正輕描淡寫的說道。
“拒絕?”陸大山意味深長的看了蕭正一眼,然後搖頭說道。“這可是你和他和好的機會,爲什麼拒絕?”
“和好?”蕭正反問道。“我和他就沒好過,爲什麼要和好?”
陸大山表情微恙,遂又抿脣說道:“這話要是讓林畫音聽見,大概會很傷心吧?”
蕭正聳聳肩,說道:“你把她想的太脆弱了。”
陸大山略微怔愣,遂又搖頭苦笑:“你們這些年輕人,還真是不懂尊老愛幼,毫無道德觀念。”
“拉倒吧。”蕭正撇嘴道。“尊老愛幼也得分人。總不能打了我一巴掌,再給我一顆糖我還要感恩戴德吧?”
陸大山笑道:“你小子還真記仇。”
“不記仇的人只有一種。”蕭正一臉揶揄的說道。
“什麼人?”陸大山問道。
“軟蛋。”蕭正說道。
“還好我也記仇…”陸大山一臉慶幸道。
蕭正一臉無趣的說道:“陸叔,你等了我三個鐘頭,該不會就是想扯這些廢話吧?”
林畫音還在家裡等着,他不想和陸大山消耗時間。
陸大山見蕭正沒了耐心,神情微微一凝,語速放慢道:“聽說,你們新奧已經策劃遷移總部了?”
“這你也知道?”蕭正意外道。
陸大山得意道:“在明珠,還有什麼事兒是我不知道的?”
蕭正揮揮手,問道:“說正事。”
陸大山收斂起一發不可收拾的炫耀,沉聲說道:“燕京可不比明珠。看上去暮氣沉沉,跟裹腳老太太似的,但水深得很。你這次看似大出風頭,但很有可能走上白無暇的老路。”
“商經天暗示過我。”蕭正說道。“他說白叔出了那次風頭之後,就徹底被排外的燕京趕出去了。”
“也沒那麼誇張。”陸大山搖頭說道。“只是想在燕京成爲林朝天、商經天這樣的人物,難度大了些。不過說這些沒什麼意義,他連白城的爛攤子都不願收拾,又怎麼會在乎燕京?”
蕭正蹙眉道:“那你想告訴我什麼?”
“你想知道什麼?”陸大山微微眯起眸子,頗有些狡猾的問答。
“靠。”蕭正鄙夷道。“你也來跟我玩心理戰?”
陸大山和藹道:“你陸叔什麼爲人,你還能不清楚?你儘管問,陸叔什麼時候瞞過你什麼?”
蕭正從行李袋拿出在機場買的礦泉水,咕嚕灌了兩口道:“你們都是什麼關係?”
“誰和誰?”陸大山很細緻的問道。
“就你們四個。”蕭正問道。
“說簡單簡單。說複雜也複雜。”陸大山從蕭正兜裡掏出煙盒,自顧自點了一支,然後把煙盒和火機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打趣道。“明面上和氣生財。私底下誰也不服誰。雪中送炭的事兒誰也不會幹,落井下石的事兒比誰都乾的歡。”
“包括你?”蕭正問道。
“廢話。”陸大山瞪眼道。“我都說了我很記仇。誰欺負我,我還能不反擊回去?”
“林朝天和商經天呢?”蕭正試探性的問道。
“你說一山能容二虎嗎?”陸大山反問道。
“但到了他們這麼高的位置,就算有摩擦,也不會太大吧?”蕭正疑惑道。
“不大?”陸大山微微眯起眸子,打趣道。“外人看起來的確不大。但實際上,卻是毀滅性的傷害。”
蕭正再欲問些什麼,陸大山卻擺擺手,說道:“你就記住一條,功成名就之前的朋友纔算朋友。之後,只有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