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靜純被李無悔直勾勾地看着,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李無悔笑了笑,故意反問:“難道你覺得自己不好看嗎?”
唐靜純還是那樣嗆着回答:“好看又關你什麼事?”
李無悔說:“好看的話,那就得讓人看啊,不然多可惜。再美的花,如果沒人觀賞,再美的女人如果沒有男人願意那個,你知道我說的哪個吧?那都是浮雲。”
唐靜純本來覺得這種和諧相處的聊天還挺好的,結果被李無悔又一句髒話和嬉皮笑臉的樣子弄得心裡特別窩火。
她只得詞窮的說了句:“說真的,這個世界上無恥的男人到處都是,但像你這麼無恥的男人我還沒見過,你活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污染了這個世界,你可以選擇早死了。”
李無悔並不生氣,反正在她眼裡沒有好印象,或者說她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裡過,所以也無所謂什麼形象不形象了。
他故意戲謔着說:“是嗎?你覺得我應該早死?那先前在和那個超級東瀛忍者一戰的時候,你只要鬆開他的腳踝,他就能夠一個漂亮的三百六十五大轉身,手中的東洋刀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殺了我或者廢了我,因爲我人在空中。可你卻偏偏讓自己受傷都沒有抓住那個絕佳的借刀殺人的機會,看來在你真正的內心裡,是不想我死的吧?”
唐靜純心裡的那點小秘密一下子被李無悔給觸碰到,使得她又開始有點惱羞成怒起來:“你不要總這麼自以爲是行嗎?我只不過是因爲那是最好的能除去東瀛忍者的機會,爲了大局着想而已,跟對你的同情沒有半點關係,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說真的,你或許真的自己挺看得起自己,但在我眼裡,你真的什麼都不是。以我的條件,不但要挑個長得人模人樣的,起碼也得混上個一官半職,家世顯赫。而你呢,你有照鏡子看過自己有什麼嗎?最大的本事,都不過是跟癩蛤蟆學的,整天做白日夢,想吃天鵝肉!”
雖然理解唐靜純是那種人,有那樣的想法,但當親口聽她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李無悔心裡的自尊還是被刺激了一下。
李無悔悲哀地笑了下,靠近了些她,將嘴湊近些她的耳邊輕聲說:“我早就知道,當初那個讓你爽了的人如果是牛大風的話,你就不會那麼恨之入骨的滿天下追殺他了,所以你對我的恨,並不是我上了你,而是因爲我沒有家世顯赫,夠不上你的標準而已,是吧?”
“你……”唐靜純陡聽得李無悔這句話,心裡一下子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弄不懂是酸,是苦,還是刺痛。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她的的確確覺得李無悔這樣一個沒有出身的賤民睡了她,是她一生的奇恥大辱,但後來漸漸的,漸漸的,她開始釋然。
其實李無悔也算是個男人,雖然在那種接受和排斥之間她很矛盾,不知道怎麼抉擇,但從內心裡講,她心裡的那塊堅冰在慢慢爲他李無悔融化的,如果李無悔能適當的給她點男人的關心,能受着她的脾氣,能夠不老是像個小流氓對她沒正經的調侃,也許她會考慮接受這樣一段感情也說不定。
無論怎麼說,在他李無悔落難的時候,她沒有落井下石。牛大風授意王士奇在龍城刑警隊殺死他,是她出面留下了他李無悔的一條命;當他面臨軍事法庭審判的時候,擔心他這一輩子會毀在牛大風權力的手上,她不惜向牛大風低聲下氣的說情,不惜和家人翻臉,受了那麼多委屈,孤軍奮戰,爲他擔心過,流淚過。
結果李無悔卻在這個時候還這樣看她,拿牛大風那樣的垃圾出來侮辱她,她是真的憤怒了。
但這一次她憤怒得很有水平,沒有直接爆發,而是裝着接受的笑了下說:“是,這次你有自知之明,知道和牛大風比起來,自己一文不值,的的確確,如果你是牛大風,有那樣的長相,有那樣的才華,有那樣的家世顯赫,李無悔,我真會對你另眼相看的,可惜你不是,你慢慢遺憾,慢慢後悔吧,可以每天吃齋唸佛求菩薩保佑,下輩子投胎投好一點。”
李無悔得承認,當聽到唐靜純這段話的時候,他什麼心都死了。
奶奶的,把自己跟牛大風那樣的垃圾去比較,而且還沒有比過,這女人算什麼樣的女人?
之前的之前,李無悔承認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對唐靜純有那種喜歡的念頭,雖然她高傲不可一世,但算起來也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兒。
在這個社會,無數女生從中學乃至小學就開始談戀愛和男生開房,唐靜純到二十歲過了還是個處,這不得不讓李無悔在心裡對她有着某種喜歡的。
純潔的女人,男人都會喜歡的。
但現在,李無悔被她的一通侮辱,那種疼惜的念頭蕩然無存,或許唯一還有的念頭就只是等有朝一日能上了她,讓她求着他要,情不自禁的將他抱得很緊,再然後他就學她一樣高傲的告訴她,其實哥身邊的女人很多,你不過是哥拿來玩玩的,玩過了,就扔了。
讓她在高潮中失落。
想起來,真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兩個人的爭吵終於就這樣的安靜下來,或許彼此的心裡都在想着什麼。
唐靜純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話把李無悔傷了,他連嬉皮笑臉的心思都沒有了。心裡多少的覺得有點不應該,可是誰讓他一再逼自己生氣呢?
“刑警隊那裡現在我覺得至關重要,咱們還是回那裡去幫幫忙吧,那個活捉的東瀛忍者一定得抓緊時間審理才行,時間拖得越久,肯定越對我們不利,東瀛人肯定現在正在部署對這個東瀛忍者的殺人滅口事宜呢,咱們不要給他們準備的時間纔是!”
錢大智見李無悔和唐靜純鬧僵,而且對於唐靜純後面那段把牛大風捧上去而侮辱了李無悔的話深深地感到不滿,爲李無悔有些抱不平,或者也是爲自己抱不平。
他和李無悔一樣,在這個世界上是屬於無權無勢的一類人,無權無勢怎麼了,就一定得低人一等?
奶奶的,不就出身好一點嗎?古人還說,將相王侯,寧有種乎?無論是以前的皇帝,還是現在的總統,高官,追根溯源,有幾個不是農民的兒子?
所以,錢大智甚至不管“戰神”派他們此行來這裡的任務,一點也不想看見唐靜純那張高傲的臉,雖然在一兩個小時以前,唐靜純還從東瀛忍者的手裡救過他一命,但各是一碼事了,男子漢大丈夫,講究的是恩怨分明。
李無悔雖然也有脾氣,也愛憎分明,但他在大是大非面前從來都是分得出輕重的。
他沒有忘記此行的任務,所以還是堅持着說:“咱們雖然是小老百姓,在別人眼裡一文不值一無所有,無權無勢,但是我們至少我們得有一樣東西,那就是良心。無論她是爲了我,還是爲了大局,始終她是救過我,我不能忘恩負義的吧,現在她一個人,還受了傷,而且那個逃掉的東瀛忍者也知道她受了傷,所以,東瀛忍者一方面會想辦法到那邊去殺人滅口,一方面肯定也會派人到這邊來繼續綁架她的。我們一走,東瀛人不就有機可乘了嗎?”
李無悔這麼說,其實是在暗中和錢大智分析其中的厲害關係,如果意氣用事,離開這裡,唐靜純肯定危險,而他們的任務失敗的可能性也就大了。
錢大智聽了李無悔的話,也就沒再說什麼。
但這句話,在唐靜純的心裡,還是承認了李無悔做起事情來,是個真正的男人。
“要不,我們一起去公安局吧,先把東瀛忍者的事情處理好。人員分流了,很容易被東瀛人各個擊破的。”唐靜純的情緒平和了些下來建議。
“可是,你的傷?”李無悔顯得很顧慮的說:“畢竟才從手術室出來。”
唐靜純顯得無所謂的說:“沒什麼,傷到了皮肉而已。”
李無悔說:“明明是傷到了動脈。血管縫合的開始,應該是不能亂動的吧?”
唐靜純說:“只要我暫時不與人過招,恢復起來會很快。但走走地方,不會出現什麼差池,畢竟我有一定的武學基礎。”
李無悔便點了點頭說:“這樣也好,如果你在醫院的話,我們在這裡守着你,力量的確會減弱許多。”
唐靜純說:“僅靠我們現在的力量肯定不行,從今天東瀛人佈置的那陣勢和後面那個超級東瀛忍者的出場,我們不知道東瀛人到底有多大的實力,屬於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所以肯定得申請支援才行,一方面,得調集龍城的武裝警察協助公安局看守,一方面得向神宮找中情局或者安保局調高手來支援才行。”
錢大智說:“看來現在的龍城是內憂外患,水深火熱啊。那個人吃人的邪惡事件還沒有得到解決,這裡東瀛人又神出鬼沒的開始發起了攻擊,不知道他們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配合得這麼好,讓我們兩頭顧不上?”
李無悔說:“應該是獨立的吧,不過如果萬一是有聯繫的話,那我們可真頭痛了。”
唐靜純說:“我覺得還倒真有可能,從東瀛人的動作上看,他們不是一般的黑幫組織,應該屬於恐怖組織的範疇,而那個吃人練功事件,肯定也不能是個人行爲,或許也是一個什麼邪派組織,因爲練功這種事情,無論什麼功夫,都得有人傳授的,這個吃人的人,肯定還有師傅,或者存在一個什麼邪惡組織。”
李無悔嘆口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只怕得請天鷹部隊神兵連的人出馬才行了,光靠我們這些人肯定會忙得手忙腳亂還做不成事情。而且,像最後那個超級東瀛忍者,除非是請天鷹部隊的人出馬,或許還有一戰。”
唐靜純也認同李無悔的說話:“先到龍城公安局去吧,回頭我就向神宮彙報情況,請示一下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