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
“全員立刻開火!”
“攻擊全部武裝人員!”
犀利的槍聲瞬間籠罩全場,然而,先墜落的直升機卻仍不是布魯迪的傑作。一個不知名人士躲在另一棟樓裡,同樣手持巴雷特狙擊槍,已將那架向他逼來的直升機射了下去!
緊接着,鋪天蓋地的火力由保護傘的傭兵們提供,再度響起的狙擊槍聲,終於屬於布魯迪了。12.7口徑的子彈命中要害,徑直穿過兩輛軍用悍馬的機關蓋,奪取了在場人員撤離的一大主要渠道!
“有敵襲!”
愛麗絲在觀察着,放開音頻接受功能的精神力捕捉到俄語的呼聲,現場的士兵也都反映過來,立刻端槍向四周尋去目標。但保護傘傭兵們位居高樓,可早就瞄了他們半天,只一個片刻的功夫,至少七名車臣武裝分子渾身浴血!
第三道重狙槍聲再度響起,布魯迪遠遠一顆子彈射來,精準命中剛開始旋轉的螺旋槳。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被更多的槍聲覆蓋,但冒起的黑煙已經足以證明,地上那架直升機也報廢了!
“幹得漂亮,就這樣先鎖住他們的撤退工具,然後把所有不相干的人全滅了。”
由於安迪一早前行,在高樓俯瞰到四周好多巡邏要點,此時此刻,那些地區的敵軍士兵立刻遭受了滅頂之災。無聲無息,至少三顆破片手榴彈同時從高空拋下,然後恰好在離地面五六米高時爆炸,四散的彈片炸得一批批人血肉模糊,當場喪失了戰鬥力!
但敵軍的反映也是不慢,兩架蘇制重型直升機迅朝這裡飛來,機艙門迅開啓,甚至已有人架好了重機槍!
“砰!”
布魯迪連瞄準鏡都不需要,擡手一槍就轟掉了那艙門裡任何露頭的東西。碩大的子彈頭轟鳴而至,機槍架就像坍塌的積木般四分五裂,其後的人體更像一個被捅破的氣球般,大把鮮紅的血液濺得整個機艙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與此同時,愛麗絲也瞄上了那兩個黃雀擔當的外來者。兩個人,一個年長的尉官和一個菜鳥,操着她熟悉的英國口音,揹負着以狙擊槍爲主的武器,正從那棟樓後身向遠處逃去。
“不是蘇聯人?有意思,北約的干涉嗎?他們也應該不知道我們是誰吧,不過他們又是誰呢?”
愛麗絲就像位居高空俯瞰全場的ac-13o攻擊機一樣,只是一直沒有親自動手。她看得分明,現場那幾個會面的大佬都被火力壓制住了,先交通工具報廢,然後周圍士兵陣亡,在稍一露頭就會被狙擊槍警告的情況下,他們都很老實地呆在原位。
而且那個光頭鬍子男居然沒死,愛麗絲很驚訝地注意到了。那可是一顆巴雷特的級子彈啊,擦邊就能斷肢無疑,他也的確斷肢了,但居然還活着!哦呀呀,那個第三者小哥的任務應該不是擊傷而是擊殺吧,失敗咯失敗咯~
無人攜帶毒刺導彈,但布魯迪的雙持巴雷特火力驚人,但凡有直升機臨近,都被他極其輕鬆地擊毀了。敵軍犯了大錯,如果他們只是穩紮穩打地從地面進攻,上百人的規模仍會給傭兵們帶來大麻煩,但可惜他們過度依賴直升機了,現成的活棺材而且容量十足!
安迪已經閒下來了,因爲愛麗絲接替並擔當了預警機功能。就像天才魯魯修指揮恐怖分子痛擊布魯塔尼亞的高達部隊,她的觀察模式只有更精確,自己人的站位和火力也是就緒且出衆,是以戰果到來之迅也非常人所能及。
從打響第一槍到基本偃旗息鼓,全程只有十分鐘左右!
戰鬥結束了,愛麗絲通過車載電臺欣慰說道:“幹得漂亮,夥計們,等回家後再領一份獎金吧。現在,看好了那幾個頭目,讓我們過去會會。”
愛麗絲下車了,但她沒急着快步向前。駐紮在附近樓宇中的傭兵們飛跑下來,以狙擊手鎖定目標,第一批人趕緊現場把那幾個倖存者制住。同時,布魯迪也憑藉他出色的身體素質,急跑下空樓並來到了愛麗絲身邊。
“頭兒,完成任務。”
“是完成了,不過感覺很衰呢。”
愛麗絲笑眯眯拍拍夥計的肩膀道:“打響萊剋星頓第一槍的居然是別人,看來咱們今天是偶遇國際大事了,回去後記得提醒我和阿卡曼先生聊聊,究竟是誰派去的英國特種兵執行的任務。”
沒一句話是多餘的,布魯迪當場記下,而且必須記下。在身邊跟得久了,他清楚得很,自家老闆的選擇性遺忘症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硝煙瀰漫的空地現場一片狼藉,鐵與血的味道四散在空氣中,連帶着飛揚的塵土一同鑽入鼻腔。四名當事人和一個身受重傷、早早得到包紮的男子正聚堆坐在地上,被四周十餘名全副武裝的保護傘傭兵以槍指着。
看得出來,他們的神色惶恐,望向傭兵的表情也都無比詭異。愛麗絲很瞭解,畢竟她的兵確實穿得太次世代了點,就說那不透光的摩托式頭盔,就真有夠引人注目的。
一名傭兵走上前來,打開交易用皮箱,裡面裝的果然是核燃料棒。當然,上面沒用任何語言寫着這幾個大字,但那個形狀再加上那個logo,錯不了。
夠讓待建的地下基地電廠用些年頭了,明明還沒走進核電站,任務已完成一半滴乾活,值得慶祝,多謝幫助~
至於這一共五個倖存者嘛……
小皮靴踏着砂石路,頂着他們詭異警惕的目光,愛麗絲先走向那個被拖下吉普車的俄裔男子。
“你叫尤里?”
讀脣術確認無誤,被點名的男子面無表情,一語不,等於默認了。
這時,有人開口了:“你是什麼人?”
愛麗絲瞥去那個開口者,是那個戴着紅色貝雷帽的穆斯林。
愚蠢的問題,但想想看,她的名聲在蘇聯地界傳播有限是正常的。拋去中央大平原,美國幾乎每個老百姓都能知道她,也基本都聽聞過比爾蓋茨和喬布斯等人的大名,但換成這羣當兵的,可就不一定了。
這幫蠢貨,估計都沒見過我偉大保護傘的logo呢~
完全沒有理會對方,她只是把目光看向那個一開始就引起她注意的男子。
那個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歐洲男子。
那個騷包地戴着個單眼鏡片,這會兒都沒脫落的大兵頭娃娃臉傢伙,丫的別人穿得都是軍裝,他竟還穿着西服,丫的還是淺色系的,騷包!
“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原來這位是她的目標,其餘幾個殃及池魚者憤恨地看向男子。
但如果他們知道自己被攻擊的真實原因,想必就不會這麼想了吧,都是奔着核燃料棒來的,活該你們被撂倒。
但男子看着是個軟蛋,卻顯然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的年紀在三十末尾,四十出頭的樣子,這會兒被俘了,也依然是副淡定的表情,就像黑幫老大坐等老對手和自己談生意似的。
“也許我應該先問一下你的名字吧,年輕的小姐?”
愛麗絲掃了眼這幾個人,然後繼續盯着這男子。
她似笑非笑道:“最近閒來無事,我從東京大學的相關部門裡,蒐集了很多有關人種生理結構的資料。你是德裔猶太人對吧,但不像會有‘伯格’結尾名字樣子,一定要告訴我你不是叫海森堡,拜託了。”
heisenberg。
男子呢喃了一下這個名字,笑道:“把我和一個已經去世的量子力學家相提並論,真是榮幸,不知道這位小姐從哪兒來的靈感,是因爲我們正在切爾諾貝利嗎?”
“是也不是,只是我最近一直在找一個人,他和海森堡基本算是同代人,而且最近對高新科技很感興趣。所以我想,雖然他真正對新科技感興趣時,海森堡也已經快去世了,但兩人應該還會有些親密交往。如果順着這個線索走,也許能幫我找到他。”
男子本來就面持假笑,現在更是皮笑肉不笑了一下:“這位小姐,你似乎有點語病啊。沃納-卡爾-海森堡在1976年就去世了,如果你說你要找的那個人,是最近纔對高新科技感興趣,不覺得這個時間有點太早了嗎?”
“對於在1972年纔出生的我,這個時間確實漫長了點,但我相信,如果是一個已經活了百多歲的人……就算不了什麼了吧?”
愛麗絲的雙眸早已不再是藍汪汪的顏色,連眼白都變成一片漆黑,就那麼深邃無比地盯向男子。
與此同時,參與這場核燃料棒交易的另幾個人,已經完全昏迷了過去。
士兵們在默契後退,就連布魯迪都忍不住後退幾步,因爲以愛麗絲爲中心,方圓三米內的氣壓切切實實地變低了。
男子也終於不再掛着笑了,相反,那張娃娃臉上已是一片冰冷肅然。
同時,儘管他還坐在地上,但隨着四周氣壓逐漸走低,卻無一人能生出俯瞰他的心思。
“我想我應該隱藏的很好,整個世界知道我的人都不多。愛麗絲-王,你又是從哪裡得到了我的行蹤?”
要說巧合,對方肯定打死都不會信,所以愛麗絲也懶得解釋。低氣壓開始向四周迅逸散開來,沃夫岡-斯特拉克男爵的精神系異能雖源於病毒感染,卻真的一點都不弱。
這下可有意思了,愛麗絲嘴角挑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