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天罪決定一個人不帶,自己趕赴戰場。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手下能用的人太少了,而他想要做的事情有太多了。時間,時間永遠不夠用,一天掰成幾天過都嫌太快,所以當他得知姬家老爺子跑去閉關,五年之內不會出來的消息時,他總覺得有些扯淡。
整整一天的時間,天罪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交代了下去,每個人都單獨的來到天罪的房間,單獨的被授予玄機,雖然浪費時間,但天罪還是不想自己這幫手下在做事上有什麼交集。他的基業是徒手拼出來的,而且越來越大,從一開始就跟着自己的手下們算得上是元勳,隨着勢力的壯大也必然會出現爭搶位置的事情。這無法避免,起碼從腦海中那些無數的記憶中得知,這樣的班底,從未有過太平。
所以天罪儘量讓他們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在某個方面都得到自己的成就,不嫉妒,不心酸,也不會互相傾軋。九個人包括上官思青在內,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工作和計劃,向着九個方向同時前進,是天罪下的一盤巨大的棋。
但……依然有麻煩。天罪作爲一個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小屁孩,他即便遠赴戰場,身邊也必須帶着一個女人來照顧他,這一個名額,就足以引發戰爭。恐怖的女人們的戰爭。
有點驕傲,有點苦惱。午夜降臨,天罪躺在小劍的大腿上,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怎麼了少君?”小劍輕聲問着。
“哦,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這個世界的星空太亮了。”
天罪咧嘴一笑,腦袋又往小劍懷裡拱了拱。
小劍歪了下頭,輕聲問道:“真的……不把我帶去嗎?”
天罪道:“不行啊,陛下不可能會同意的,那老小子還沒有徹底的信任我吶。而且……我也捨不得把你領到戰場之中,這世界高手太多了,真的很危險。”
小劍噘嘴道:“我又不怕危險……”
天罪溫柔一笑,說道:“我怕。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不怎麼會說話,但你……你是出現在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我不願你承擔太多的危險,即便我將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你了。”
小劍臉一紅,突然低下頭在他脣邊親了一口,隨後嘻嘻一笑,說道:“作怪。”
天罪卻滿臉委屈,說道:“都老夫老妻了,怎麼你反倒越來越拘束了吶?來,讓俺好好香一口!”
一夜……胡鬧。
第二天一大早,小劍就把天罪搖晃起來,說道:“你也去看看其他姐妹吧,要不然她們以後聯合起來跟我作對,我會很心煩的。”
天罪迷迷糊糊的擡起頭,然後傻愣愣的點了點頭,站起身就往其他房間走去了。
最是有趣就是那十個女孩子,原本住在一起十分融洽,卻不知道因爲什麼,突然又分開,反正一戶侯府空房間很多,就一人霸佔了一間,裝點成自己的風格。
天罪有些犯難,若是十個都見,其實倒不如都不見,這世界只有兩個選項,或者平等,或者不公。想了一會,天罪呵呵一笑,便走進了五姑娘李香蓮的房間。推門一看,她早已經起牀,跪坐在一個桌子前面,正一手抓着另一手的袖口,提筆練字。聽得推門聲,李香蓮身體便是一震,顫巍巍擡起頭髮現是天罪,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趕忙低下頭去,只當做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
天罪嘿嘿一笑,邁着很流氓的步伐就走了進去,貼近身邊,左右看了看,更是彎下身把下巴搭在她的肩頭,賊聲問道:“呦,練字吶?”
李香蓮身體猛地就是一陣,一股紅暈直接從衣領處爬了上來,更是全身顫抖香汗淋漓,緊張的不行。好半響才憋出一個鼻音,輕輕的恩了一聲。
她年紀在這十個丫頭中算是最小,身體也是最爲嬌小,單薄的身板,皮膚卻是極白,尤其脖頸,彷彿透明一般,可以清晰的看到裡面青色的血管。還有耳鬢間的胎毛,看起來柔柔軟軟,讓人忍不住咬上一口。
同樣,她也是最膽小的。從天罪把她領回來,她總共說的話加起來不足百字,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也從不反駁,尤其喜歡練字,坐在那裡彷彿玉雕一般,惹人憐愛。
南明書卷主要還是竹簡木刻,有錢的可以使用羊皮。竹簡寫起來很麻煩,需要先用筆勾勒出字體,再小心用刻刀雕撰。天罪知道她的愛好後,就命人買來素色錦布,一買就是十匹,供她練字之用。出手可謂大方的不得了,也就因爲這樣,小姑娘才能忍受他近身,要不然還是像剛來時一樣,一旦靠近她就會緩緩後退,彷彿受驚的小兔子,惶恐的不行。
“嗯嗯,你的字好像越來越好看了吶,侯爺我很是喜歡吶,我們小香蓮早晚會成爲書法大家的吶。”
天罪明明是說着話,但嘴卻很賤的貼在她的面頰之上,嘴脣張合,就在嫩臉上來回滑動,與其說是‘說話’,不如說是‘親’。
小姑娘全身抖的更厲害,卻又不敢躲,心下一急,大眼睛中蘊含的眼淚就噼裡啪啦的掉了下來,也不出聲,就一個勁的哭,還要勉強自己繼續寫字,說不出的可憐。
而天罪卻是……大喜過望!
一陣奸笑,還拉起小姑娘的手,將她整個拉到自己面前,鼻子更是直接頂在對方的小鼻子上,很是‘關心’的問道:“呀,怎麼突然哭了吶?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哎呀呀,有病得治啊,得告訴侯爺我啊,要不然侯爺我還是會擔心的嘛,快讓侯爺看看,是哪裡痛吶?這裡嗎?這裡?”
一邊問着,一邊賊手亂摸,在小姑娘身上不停的遊走。李香蓮又癢又羞,慌亂的不行,眼睛左瞧右瞧,彷彿想要看到某個人橫空出世前來救她一樣,恰如一隻小綿羊落在大灰狼的嘴裡了。
之後她終於意識到不會有人來救自己了,才用蚊子一般的聲音小聲道:“侯爺……放……放過奴婢吧……”
天罪一愣,反問道:“咦?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耳朵貼了上去,李香蓮再次小聲道:“放過奴婢……”
“咦?還是聽不清啊。”
“放過……”
一張嘴,粉嫩雙脣直接就碰上了天罪的耳朵,這一下……天罪大怒,皺眉道:“呀!壞傢伙,你竟然敢未經本候同意就親本候?誰給你的膽子?!”
李香蓮差點被嚇昏過去,趕忙揮舞自己小手道:“不是的不是的,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哇!”
哭了,這下徹底哭了。
天罪更怒,喝道:“哎呀!還敢哭?做錯了事還敢哭?!不許哭!”
李香蓮又被驚嚇,猛地竟然真的就收住了哭聲,睜圓了眼睛惶恐的不行,死死咬住自己的嘴脣,卻只能在那裡不停抽噎,每抽噎一聲,全身都跟着顫動一下,說不出的有趣。
天罪撇了撇嘴說道:“哼,竟然敢親本候,真是大膽,大膽!本候要懲罰你,本候要親回來!”
說完直接一把摟住李香蓮,在她的小臉吧吧的就猛親了幾口。
李香蓮先是一愣,隨後臉紅着低下了頭,就算是文靜如她,也知道自己被侯爺給戲弄了。
正這時,天罪卻突然又把她摟在自己的懷裡,用臉頰磨蹭她柔順的秀髮,嘆了口氣,溫柔說道:“本候……要走了吶。”
李香蓮渾身又抖了一下,小聲說道:“恩,奴婢知道……”
天罪又問:“那你會不會想我啊?”
李香蓮悄悄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快速的搖了搖頭,雙手拼命揉着自己的衣角。
天罪翻着白眼道:“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到底會不會想啊?”
李香蓮小聲道:“奴婢……不知道……”
天罪嘿嘿一笑,說道:“你不知道啊,但本候會想你的。本候寫字不好看,原打算讓你來個紅袖添香,呵呵,不過算了,本候看着你寫字也是很高興的。對了,你知道本候爲什麼來你的房間嗎?”
李香蓮一驚,下意識的抓緊自己的衣襟,臉紅更甚,有些驚慌的說道:“奴婢……奴婢不知……”
天罪呵呵笑道:“你啊,這時反倒矜持了,當初你脫光了給本候洗澡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膽小。”
李香蓮耳朵都紅的快能滴出血了,抗爭道:“那是……那是有姐姐們在……”
天罪笑道:“我之所以來你的房間,就是因爲你太膽小了。像你這般恬靜,早晚會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生吞活剝了,本候一番苦心吶……哎。”
李香蓮趕忙小聲道:“奴婢知道侯爺對奴婢好……”
天罪道:“知道?恩,不錯,那你就來報恩吧,來來,讓本候再看看你的小屁屁……”
“侯爺不要……侯爺……”李香蓮睜圓了眼睛,又不敢用力反抗,甚至只敢小幅度躲閃,那……哪裡是天罪的對手?才兩下,就被按趴在地上,面臨小屁屁漏光的危機。
“流氓!”
正這時,一聲憤怒的罵聲響了起來,卻不是李香蓮,而是屋子外面的女聲。
天罪趕忙直起身子,馬上變成一幅正義凜然的模樣,沉聲問道:“哦?是思青啊,到離開的時間了嗎?”
果然是上官思青在外面,也不知道聽了多長時間了。
“是的少君,陛下派來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天罪無奈道:“好吧好吧,我這就出來了。”
突然轉身,伸起手在李香蓮的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啪的一聲,柔軟,平滑,彈性十足。然後猛地跑路,奪門而出,果真流氓本性。
出了門,就被滿臉寒霜的上官思青‘押送’到了府門,外面果然已經有一隊兵馬等待。許久不見的衛尉大人越衆而出,拱手施禮道:“下官拜見侯爺。”
不宣官職,而宣爵位。衛尉大人隨後伸手示意,旁邊人就牽來一匹高頭大馬,馬頭長有一根倒刺刃角,外面包了金屬刃牙,更是全身披掛,看起來威武不凡。天罪往前一站,根本只有它一隻腿高。
眼角一抽,天罪揮手道:“走,出發!”
隨後一隊人馬就離開侯府,向大宛城軍營行去。
正所謂是‘三方聚會起源仇,轉坪薄命蕩九州,南明俊賢多如狗,最是風華一戶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