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大人愣了一下,隨後大聲道:“你這混賬小子,怎麼一天到晚就惦記這種事?!”
天罪卻是眼睛一亮,她竟然僅僅是呵斥,而沒有暴怒,這證明什麼?
他嘴角一撇道:“行還是不行,反正就是你一句話,我就在這等着。”
女王大人大怒,喝道:“你這個臭小子,今天要不好好教訓一下你,改變你就騎在本王脖子上拉屎了!”
說着就一把抓起天罪的後頸,直接給提了出去,跑到旁邊的房間。
一羣人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搖頭苦笑。
話說這小子當真是作死啊,這不是找打嗎?也不知道會被女王大人給怎麼收拾了。
小房間中,天罪滿心驚恐,嘿嘿傻笑着。
女王大人死死瞪着他,隨後突然臉上一紅,說道:“你……你要親哪裡?”
“呃……咦?”
女王大人嗔道:“本王跟你說,可不能親一些奇怪的地方!本王是女王大人,也不是你那些玩物一樣的女人!”
天罪滿頭黑線,隨後心中狂喜,笑道:“那個……您稍微蹲下來一點。”
“蹲下來幹什麼?你這個臭小子到底要……唔!”
天罪一把捧住女王大人的臉就親了下去。
良久。
女王大人才一把將天罪推開,抹了一下嘴,憤怒道:“你怎麼能這樣了?怎麼把舌頭都……好惡心!”
天罪舔了下嘴脣,突然一股血腥味,伸手一摸,原來是舌頭出血了。
忍不住道:“那……那也不用咬我啊。”
“哼!咬不死你!”
“那……那你不是也把舌頭伸過來了?”
“這……本王那是好奇,不明白這樣有什麼用意,所以這才……嗯,嘗試了一下。”
天罪嘿嘿笑道:“感覺怎麼樣?”
女王大人若有所思道:“感覺……感覺嘛,很奇怪,而且你的血好像是甜的。”
“這……”
天罪趕忙搖頭道:“不要理會這些細節,咳咳,那咱這就算是交易完成了?”
女王大人忍不住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怒道:“別把本王說的好像窯姐似得!”
“好……好的。”
“過一會出去,裝的慘一點,就像是……嗯,被本王打屁股了,知道嗎?”
“瞭解!”
兩個人又走了出來,天罪捂着自己的屁股,很悽慘的樣子。
女王大人一臉的傲然,好像很痛快的樣子,只是臉色卻有些紅。
“咦?臉紅了?莫非是脫褲子打的?”
衆人忍不住心中猜疑。
女王大人瞪了天罪一眼,冷聲道:“快點說吧。”
天罪嘿嘿笑道:“好的好的。”
再次拿出一套紙筆,用雞扒的字寫了一封書信,遞給女王大人後說道:“將這封信交給現在負責器宗的太上長老姬清揚,他會給女王大人您提供百萬把柴刀,由它們去跟蠻族百姓交換,就能換來大量的貨物以及百姓的信服。”
女王大人眼睛猛地就亮了,原本是隨意的拿着信,現在卻緊張的不得了。
這哪裡是信?這分明是無盡的財富!
而且光憑一封信,對方就能把那麼巨大的價值的東西交給自己?
換做尋常人,女王大人打死都不會相信,但換成是天罪,她卻信了。
其實天罪做出這個決定也是擔風險的。
所以……他之前才提出來那麼個無厘頭的要求,這在外人甚至女王大人看來都是臭小子愛玩瞎鬧,但實際上卻透着天罪的心計。
百萬柴刀,簡單來說,可以買下一個小國。
如此巨大的財富誰看了不會眼紅?女王大人會不會拿了東西去,就不搞什麼商貿了,直接給留下。
那天罪可就虧大了,自己所有的計劃和盤算都算是白費了,尤其……器宗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是屬於他的了,這麼大的買賣若是做壞了,那他肯定賠個底掉,十數年器宗都緩不過來。
所以他必須要看看女王大人的決心。
如果平日裡高高在上很討厭男人的女王大人爲了這商路都肯讓人親一口,那就意味着她得了百萬柴刀後還是能繼續貿易。
當然,這件事就只有他知道,而且他會把它爛仔肚子裡。
韓平在一旁看着,滿臉的不可思議,但突然又明悟了,覺得這一戶侯突然到自己這地頭,給自己提了這麼大一個醒,簡直是太幸運了。
……
黑三角的交接很容易,韓平作爲一個‘識大體’的人,自然被女王大人委以重任,這裡便是商路中轉,而這裡就讓韓平負責。
表面上是弄些客棧吃喝之類的閒散職務,但實際上卻是一個肥的不能再肥的肥缺,因爲這裡終究算是一個關卡,而整個蠻夷,作爲偌大國家的所有商貿,都要從這裡過。
至於商路的建造,女王大人是個想到就做的主,百萬大軍原本是打算殊死一戰,能帶出來的蠻族的兵刃都帶了。
可如今卻因爲這件事情,所有的兵器都用來刨坑了。
各種刨,漫天飛揚。
士兵們樂啊!
不用拼命就有飯吃,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
尤其這女王大人還在後面看着,更是乾的叫一個爽利。
一切都上了軌道,女子到天罪身邊,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就把他給‘領走’了,雖然是套在一個麻袋裡面不太雅觀。
不雅觀也就算了,零甚至還直接把他抗在肩上,好似個偷家的小賊,直接跑出城去,一晃,就消失不見了。
……
天罪以爲自己這一去,少說也得半年時間。
但他難得的出錯了。
這一行,便是三年!
……
三年過後,大陸換新顏。
很多從未有過的行業橫空出世,並造就出一個個新的家族。
比如南明東南邊境廬江城中的焦家。
這一日,從清晨到晌午,焦家都是在一片忙碌之中。
焦家老爺子要過七十大壽了。
這是整個廬江城的大事。
曾幾何時,不,就算是四年前,這焦家在廬江城也數不上數,家裡只在城外有十幾畝的田地,一家子二十多口都指着這點田地過活,勉強溫飽而已。
直到焦家一個破落戶敗家子,吵着嚷着要分家,自己得了三畝地,盡數給賣了,只買了一駕馬車,帶上南明南部的土特產說要走商,當那地位低下的行腳商人。
當時南明國主把農稅去了,這地就更值錢了,而以往商賈不收稅,如今卻又收了,這敗家子的名頭就傳開了,賣地走商?整座城恨不得都說他腦袋是有病。
而且之前一年真的是勉強餬口,聽說媳婦都帶着孩子回孃家,轉頭就嫁與他人了。
弄得一窮二白,可憐至極。
出戶第二年,他聽到一個不知道真假的消息,說是生鐵或者鐵礦能換來農具,就嘗試的用自己這架馬車拉着一整車,一萬多斤的重量,馬在前面拉,他在後面推,到了地頭的時候累的吐血。
但他這次卻是賭對了,他真的就換來幾十套的農具!
直接回鄉,先是把農具賣了,又買了幾輛馬車,連家門都沒進,直接就趕赴北齊。
如今這一晃三年過去了,焦家的長工人數達到三百多人,平均沒十人看管一個車隊,總共三十多個車隊在整個大陸不停的販賣各種商品。
也就兩年前,還有人說他是暴發戶,終究是個破落戶,等熱鬧的勢頭過去了,就會賠個底掉。
可是直到一年前,蠻夷和北齊的商路徹底就通了,早年他走了幾次買賣,在北齊器宗附近買的那兩丈方圓的小土房,竟然成了重要的交易要地,價值翻了何止萬倍?!
而正因爲有這道關係,他在北齊的經商更加容易。
而北齊器宗,此時在整個大陸人的口中已經被叫做‘商城’!
焦家在商城中有一棟宅子,甭管它大小,就已經是廬江城的驕傲了。
焦家事業增增日上,日進斗金,滿城百姓除了羨慕還是羨慕,嫉妒和恨自然也有,但不行,自己家的糧食還有婆娘在家做的盆盆碗碗,若想要賣個好價錢,就得跟焦家處好關係,讓焦家通過焦家商隊送到‘商城’去賣。
曾經就有一個,家裡婆娘的手很巧,廢了好些日子繡了一套被褥,自家不捨得用,就試探的讓焦家送到商城去賣,結果不知道就被那個國家的有錢人給看上了,直接通過焦家傳話定做!讓他們再拿出十套來,而光是定錢就有十枚靈石!
這讓那一家子瞬間暴富,光是田地就制了幾十畝。
這下可炸了廟了,廬江城女人手巧這是公認的,一個個也都不用伺候家裡男人了,都去刺繡。
結果這僅僅一年多的光景,廬江城便成了小有名氣的‘繡都’!
每一家都過的十分殷實。
而這一切都是焦家帶來了,所謂吃水不忘挖井人,而且如果得罪了焦家,你繡的再好人家不幫你帶去商城,一切白搭了就。
所以今天焦老爺子過大壽,那可是滿城的大事。
旁邊大城‘吳城’的太守都親自趕了幾天夜路過來,就是要送上賀禮,這面子也是給的太足了。
焦家新建的大宅外面排滿了人,幾個夥計收禮累的是滿頭大汗,聽說賬房先生記賬都寫斷了幾根筆。
這時,一個商隊剛好回來,離着老遠就喊道:“二子兒那小子!嘿,穿的人模狗樣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嘛。”
“呀!是李把式回來了?這次又做了筆大買賣吧?”
門頭接禮的人趕忙把客人扔下,跑過來一臉獻媚的說着。
焦家地位最高的除了焦家的家眷之外,就要數這三十二個車把式,他們可不是普通的車伕,叫把式那是尊稱,他們每個人都管理着一隻車隊,大的有數十輛大馬車,小的也有七八輛,可不是一般的小商賈可以比的。
而李把式手下有二十七輛馬車,算是比較大的那一夥,要比這二子兒地位高出太多。
李把式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從裡面捏出一塊方形的東西扔了過去說道:“來嚐嚐,正宗凝香樓的蜂蜜糕,甜掉下巴!”
二子兒趕忙接過,卻不捨得吃,而是小心包裹起來揣進懷裡。
“咋不吃?”
“等串了班頭回家給俺娘嚐嚐。”
“你小子倒是孝心。”
“李把式,這趟怎麼樣?”
“嘿!”李把式笑道:“這趟可是賺大了!一批貨下去臨了還多賺了兩百多斤的精鹽!嘿,能賣個大價錢吶!這都不算,回來路上還撿到個人,真是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