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叛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房間還沒有裝上防盜網，我甚至還聽到樓下有人在驚訝大叫。
這是我在大學幹過的第三件瘋狂的事情。
我們兩個翻進房間裡的時候，我們“可敬可愛”的數學老師正把葉子壓在沙發上，他自己的褲子也已經蹬在地上。
我和白龍二話沒說，直接搶一步上去。
白龍一把就把那傢伙掀翻了，那傢伙估計還沒反應過來，四仰八叉躺在那兒。葉子還一臉恐懼地半靠在沙發上，領口的扣子已經被拉掉，依稀可以看見bra，牛仔短褲也被扯到了膝蓋附近。
她一手按着自己的領口，併攏着雙腿，那種欲哭無淚的表情我至今記憶猶新。
估計我們再晚來幾分鐘，就真的什麼都晚了。
我上前去扶住葉子的肩膀，說：“沒事吧，這畜生……”
葉子一手撐着沙發，搖了搖頭，又低下頭去。
這個時候白龍已經把那個老師按在了地上。
我們都已經忍無可忍了，我直接衝上去，對着那張猥瑣的臉就是兩拳，用我能發出的最大聲音吼：“我**個老畜生！衣冠禽獸！操！”
白龍站起來在他腹部和下面連踹了幾腳，我揮手還要打的時候，葉子卻大聲說：“別打了！”
我們驚訝地看着他，地上這老畜生已經蜷縮起來，估計是怕我們繼續打下去。
我說：“我長這麼大就沒見過更混蛋的老變態，不打我一輩子都後悔！”
於是我和白龍又是對那個傢伙一陣踹。
葉子又說：“別打了！”
這個時候她已經從沙發的一側把她帶來的那個公仔拿過來抱在身前，擋住了大部分身體。她好像比我們倆還要冷靜一點點。
她說：“這個畜生你們打死了也沒用，最後吃虧的是我們。”
那個老畜生搖搖擺擺地站了起來，他眼鏡已經碎了，但應該還能看清東西，往後退了幾步，站在門口，說：“你們，打老師，啊！你們這是故意傷害。”
“我們故意傷害你tmd就是強姦未遂！”我上前去扯住他的衣領，白龍從旁邊抓起一個菸灰缸就要砸上去。
葉子尖叫一聲：“別打了！”
一下子房間裡所有的東西都好像凝固了一樣，就算我記不得當時大家是什麼表情，我也記得當時那種令人要窒息的感覺。
我鬆開了那猥瑣老男人的衣領，我說：“你tmd還是個老師？！你tmd還是個教授！你這個禽獸，如果不是她，我們今天可以殺了你！”
那老師搖搖擺擺地開門往外走，差點兒從樓道上滾下去。
我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要犯病了，站在門口，不停穿着粗氣，回過頭來，白龍的臉色也相當蒼白，把菸灰缸放在一邊。
葉子慢慢蜷在沙發的角落裡，說：“我好冷，你們誰去幫我拿一張毯子……”
我趕緊跑進房間裡去把毯子抱出來，這種天氣，即使開了空調房間裡夜不至於冷，何況葉子這兒還沒有開空調，她感覺到冷，絕對不是因爲身體真的很冷，而是心裡發寒。
白龍的聲音有點顫抖，問葉子：“那個老畜生，對你做了什麼？”
葉子有點吃驚地看着他。
我趕緊扶了一下白龍的肩膀，我覺得這個時候問這句話簡直就是找抽，我趕緊打圓場，說：“沒事就好，葉子，要不要幫你倒杯水，休息一會兒吧……”
葉子長吁了一口氣，看着我，說：“不用了，我自己靜一下，一會兒收拾東西走吧。”
我說：“你去哪兒住？”
葉子說：“先回學校，其他的事情再說。”
葉子的衣服和褲子都已經被撕破了，她裹着毯子，低着頭，好一會兒才站起來回到房間裡去。
白龍整個人呆在客廳裡，好像失魂了一樣。
我說：“葉子沒事就好，你自己別太激動了。”
白龍咬着牙，說：“那個老畜生，還爲人師表，我們還上過他的課，我們還是他的學生……那個老畜生，他……”
我看了看窗戶，心裡不禁想起來前幾天我們剛來這裡的時候葉子說過的話。
葉子拉窗簾不肯關窗，肯定是因爲已經感覺到了什麼不對，只是我們所有人都把這個當成了心理作用、小題大做，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重視。
而那個老色狼，老淫賊，肯定一早就在那邊偷窺過葉子，這次算是獸性大發。
我真不知道，如果我沒有把東西落在葉子這裡，今天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葉子很快穿戴整齊，整理好了東西，我們送葉子回去的一路上，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白龍的臉色和表情，一直都像是要死了一樣。
等把葉子送回宿舍，我們倆走在校道上的時候，白龍忽然大叫一聲，一拳打在旁邊一顆樹上。
我看到這情況，說：“你別太激動了，激動的時候很多事都會變得很難做成。”
白龍說：“我不可能不激動！不可能！”
我說：“你冷靜一點，再出了別的問題，會更麻煩的，你如果不冷靜，誰都幫不了我們！”
其實這一路上，我都在想，這件事很可能會有後續，因爲我們完全不知道那個高數老師的底細，那個老猥瑣男一次性就分到了兩套教師公寓，而且兩套都是兩室兩廳將近一百平的房子，這傢伙，絕對在學校裡有一定的根基。
我的想法，在第二天就得到了證實，第二天我還特意翹掉了猥瑣老男人的高數課，準備像個沒事人一樣去和黃老師談關於贊助的事情。我特意在頭天晚上沒有公佈外聯部部長的人選，而是把所有人的成績都做了一次排列，發給大家，就沒再多說什麼。
我的想法，是讓老師來公佈這次外聯部部長的人選，我只要能辦成這次贊助，我必然要向老師推薦汪憶帆，到時候只要老師一開口，所有人應該都不會再說什麼了。
但是，一直以來非常順利的事情，到了這時候，就出現了重大的變故。
我和黃老師本來談得好好的，就在即將成功的節骨眼上，忽然背後有個聲音響了起來：“林謄！你出來！”
那種聲音就像是在呵斥犯錯誤的狗仔一樣，我轉過頭去，看見羅老師一臉怒火。
我跟黃老師說了聲抱歉，就在黃老師詫異的目光裡走了出去。
羅老師把我拉到一邊走廊上，說：“林謄，我們這些老師一直這麼看好你，沒想到你是這種學生，小流氓似的，還幹出那麼出格的事情來。”
聽了這句話，我基本已經可以肯定羅老師是來找麻煩的，我不禁又聯想起了上一次關於查賬的時候，羅老師把我叫去辦公室的那一次談話。
我低着頭，但是我握着拳，我的憤怒已經超出了從前，我心想：你要我們幫你們包庇天哥樑華貪污就算了，這次這個老**，難道你們也想包庇嗎？
羅老師看我不說話，繼續說：“你說，你是不是打老師了，啊？”
我說：“嗯，是，我是打老師了。”我擡起頭，盯着羅老師，說。
“你居然這種態度，你還是學生幹部呢！你知不知道，這個學期我們已經內定你爲優秀學生和優秀社團幹部了？你怎麼能這麼讓老師失望？”羅老師說。
我心裡在冷笑，但是平靜地說：“老師，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打那個傢伙。”
“你還敢這樣說話？你還有沒有一點尊重？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的行爲很惡劣！你是大學生，不是高中生，就算是高中生，你也……”他又準備給我扯大道理。
我說：“老師，你就是閉口不敢談我打人的原因嗎？你怎麼不問問，我爲什麼要打他，我告訴你老師，如果你真的知道我爲什麼打他，你真的有那麼多點兒良知的話，你就會知道，打他都算是輕的！”
“你住口！”羅老師吼了起來。
辦公室裡值班的三五個老師全部走了出來。
我說：“我爲什麼要住口？你們培養出來的老師，你們請來的教授，強暴女同學，我打他一頓怎麼了？按照法律，就是殺了他，都是防衛過當而已！”
“你還跟我扯法律，你哪裡捕風捉影的說老師強暴女同學，這是很大的事，你不要亂說話！”羅老師說，“再說，女同學平時住在學校裡，怎麼會被老師強暴，除非說那位女生，自己也有責任。”
他的意思是葉子勾引老師？！
我越來越激動：“羅老師，話不能亂說，我看見了我才說，你沒看見你說什麼？”
“你這樣跟老師說話的嗎？！”羅老師又對我大吼大叫。
我說：“你作爲老師，要再胡說八道，我連你一起打！”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非常的乖，就算成績不好，至少在老師眼裡，我一直很乖。但或許我的乖，只是因爲叛逆來得晚了一點。當我接觸到這個學校的各種黑暗和惡毒之後，我忽然覺得自己的脾氣越來越暴躁，越來越不能冷靜。
羅老師驚得退了一步，他那種表情我也是第一次見。
“林謄，這裡是辦公室，大吵大鬧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黃老師忽然在身後說話，如果不是這句話，恐怕我真的要和羅老師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