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精靈女神說:“他當初也站在新神一邊,所以纔會被古神殺死。不過,他的能力很特殊,居然捱過了萬年的禁錮,如今又得到了重生。這一點,很令人佩服。”
“怪不得他跟我說,他並沒有別的選擇。”楚門說:“看來,他和你一樣,只能站到新神這一邊。”
“他啊……先復活再說吧。”精靈女神搖搖頭,似乎沒興趣再談下去。
楚門看了看她,問:“你傷勢怎麼樣了?還多久能完全恢復?”
“大概,還要一個多月吧。”
“那麼,你好好休息吧。或許災難很快就會降臨。”楚門微微點頭,轉身離開。他沿着一條狹長的通道走出去,外面是一片空場。邊緣,數棵用以點綴的枝幹生長出來,蘿蔓飄擺,陽光從縫隙中透射下來,化作一根根纏綿的金線。
極目遠眺,湖泊就在眼前。它平和寧靜,水清見底,高空的白雲和四周的沙丘清晰地倒映水中,把這一切融爲晶瑩的一體。一些白色的水鳥在上空盤旋,生生鳴叫,增添了湖面的幽靜。
也就是這座生命之樹,以其數百米的偉岸身軀,才能居高臨下,縱覽如此景緻。
楚門凝視了片刻,正打算離開,目光一掃,卻突然發現了一個人。準確地說,是精靈,女性精靈。
她正做在圍欄邊緣,兩條腿探出虛空,就這麼晃盪着。臉上落寞的神情滿溢,看那樣子,似乎隨時都會縱身跳下去。
“喂!”楚門走過去,剛開口叫住她,不由一愣。這個精靈,居然就是自己名義上的精靈妻子,小翠。
“啊……”楚門頓時後悔了,他實在尷尬,並不想見到對方。再說,像小翠這種傢伙,似乎不太可能自殺。
“你……”小翠也愣了。她怔怔盯着楚門,然後打了個寒顫,翻身跳下欄杆,拔腿就跑。楚門只看到背影一晃,就沒了蹤跡。
“我有那麼可怕麼?”楚門愕然。不過想一想,小翠目前身爲“女性”,那感覺確實比自己噁心得多。
於是楚門也趕緊撤了。
從這之後,新長安迎來了長達一個月的太平日子。這段時間裡,各種基建進度飛快。防空洞已經全部竣工,相互連通的管道也已經弄好。全體新長安的市民都可以在戰時躲入地下,還可以鑽來跑去互相交流,就像串門一樣。
很多家庭都把屬於自己的地下室弄得十分漂亮溫馨,就好像打算在地下常駐一樣。事實上,當戰事開啓,這很可能會成爲現實。
楚門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一直陪在赫本身邊。在一開始,赫本的狀態很不好。就好像一個憋足了勁的人,突然失去了所有目標,整個人空蕩得好像只剩下一個軀殼。但隨着時間的推移,加上楚門的耐心呵護,赫本漸漸有了笑容。久未增長的力量,也開始有了突破的徵兆。
“很好。”一天,楚門看了赫本的力量後,說:“再這樣堅持下去,你距離真正的傳奇不遠了。”
“嗯。”赫本點點頭,說:“我一定要做到,也一定會做到。之前,我爲了報仇,而現在,我是爲了你。”
“其實,你不用這樣想。”楚門說:“如果能快樂,我寧願你放棄力量。”
“能夠幫助你,我纔會快樂。”赫本說:“而且,擁有力量的感覺本身也很美好。還記得你帶我去高空看日出麼?很美。現在我理解了你當初的話,就算什麼都不爲,光是感悟新的視角,也足以讓人爲之奮鬥。”
“如果你真的這麼想……”楚門看着她,“那麼,我很高興。你總算能爲自己選擇一些什麼了。”
“是吧。”赫本笑了笑,“我想,我是這麼想的。”
“呵呵……”楚門傻笑了一聲。突然,他的笑容凝固了。天空暗淡了下來,陰影籠罩着大地。赫本擡起頭,發現大片的烏雲正在滾滾而來。
“要下雨了?”赫本愕然。
“不,是邪惡。”楚門站起身,盯着天空。他的目光穿透了滾滾黑雲,看到後面無數邪惡的生靈。
“呆在城堡裡,不要出去!”楚門剛要走,又很不放心的補充了一句:“別忘了上次的教訓!”
“唔。”赫本點點頭。
此時,浮空城突然拉起了警報。尖銳的聲音劃破天空,在城市上方迴盪。地面上的人們迅速鑽入地下,很快,新長安街頭空無一人。
楚門衝進浮空城控制室,裡面已經滿員。萊格拉斯,以及其他操作人員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嚴陣以待,他們凝神看着大屏幕。
屏幕上顯示着雷達的回波,數不清的光點被標註出來,那是成千上萬的怪獸、惡魔,以及其他什麼東西組成的聯合軍隊。它們就像一羣蝗蟲,在大地上尋找一切可以啃噬的東西。
“終於來了啊……”楚門深深吸了口氣。
“來了。”萊格拉斯點點頭,“團長,我們要進行空戰麼?”
“彆着急。神力探測器有沒有反應?”
“沒有。”
“唔……”楚門點點頭。他自己,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神力的存在。也就是說,這隻古神軍隊並沒有神靈率領,既然這樣,就好辦得多。
“空軍出動!”楚門命令。
“地面部隊呢?”
“進入城市,準備迎擊。”
“是!”
一個身穿制服的少女打開通訊頻道,開始發佈指令:“各單位注意,準備戰鬥。各單位注意,準備戰鬥!空軍立即出動,在七百米高度準備迎擊。地面部隊進入城市,準備防禦。這不是演習!重複一遍,不是演習!”
嗡嗡的引擎聲響起來,紅豬飛行中隊如同燕子離巢,編隊飛向天空。此時,怪物軍團開始從天空降落下來,兩方剛好迎個正着。
“開火!開火!小夥子們!給我狠狠打!”紅豬大叫着,率先開始射擊。十二架戰鬥機噴出火舌,發出隆隆的怒吼。很多怪物在半空被打得粉碎,化作燃燒的火球墜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