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歡把刀一扔:“既然你們不想打了,那咱就中場休息,帶上你們狗雜碎的同夥圓潤的滾吧。我不管你們是哪個狗屁組織的,回去告訴你們主子,這一畝三分地是林氏領土,誰要是再敢過線,手過來剁手,腳過來跺腳,腦袋過來剁腦袋,整個身子過來我就挖眼、削舌、掏心掏肺,最後還得割了他的小jj。”
幾個人再不敢耽擱,連忙扶起受傷的同伴倉皇跑了,屋子裡給葉承歡折騰得七零八落,血腥味能把人嗆個跟頭。
葉承歡從椅子上拉起還在發呆的女人,一聲沒響的帶她回了辦公室。
林佩珊坐在那兒半晌都沒回過神來,葉承歡給了她一杯水,她喝了半杯灑了半杯。
“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葉承歡知道剛纔的場面嚇到她了,讓她一個人靜靜也好,於是出了辦公室告訴外面的人不要打擾。
在門口抽了一根菸的功夫,門一開,林佩珊正站在門口,看上去已經平靜很多。
林佩珊訥訥的說了聲:“剛纔的事……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葉承歡一笑:“小傻瓜,咱倆之間還有什麼可謝的,我爲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我沒想到日本這邊的情況會這麼複雜,看來我還是事先沒有做好準備。”
“這裡是個另類的國家,在這裡有兩樣東西是合法的,一是色情,二是黑社會。
其實這裡的黑社會一點也不神秘,也不象文藝作品渲染的那樣兇悍殘暴。
他們其實是紙老虎,外表兇殘,內心懦弱。他們切手指要打麻藥,黑社會之間火併時,派小弟往對方老大家門或者事務所大門放一槍,然後放槍的小弟做一段時間牢,出來後老大會給他一個店看管。
暴力團混混之間發生衝突大多也是先擺道,講出各自的老大,一般都是用嘴決勝負。
但是這裡的黑道分子不怕警察是真的。
我一個朋友有一次和幾個混混出去玩時,逆行開車,被警察追上。警察也不說啥話,就是開罰單。
那幾個混混指着警察鼻子一頓大罵,那警察也不說話,開完罰單就走了。
主要是因爲這裡的警察權力不大,也有人監督。那些混混也知道警察不能把它他咋樣,所以比較猖狂。
流氓之間發生衝突互相盤道的時候,說得是一種很奇怪口音的日語,應該算是黑話,但是一般也就是說說罷了,一般不會打起來。
有一次我朋友開車時候和人發生糾紛,那日本人下車很兇,說黑話,很囂張。
我那朋友二話不說抽出甩棍就是一棍,最後那流氓滿臉是血,我朋友開車就走。當時,那些混蛋都看傻了。”
葉承歡打了個哈哈又道:“日本最大的黑幫就是山口組了,這個全世界都知道,我就說點兒別人不一定知道的吧。
如果有人在街頭尋釁滋事,那麼最先趕到的,不是警察,而是山口組成員。他們會用最殘酷的手段對付鬧事者以維持自己地盤上的秩序。
如果發生了謀殺案,山口組也會像警察那樣不遺餘力地調查真相,然後把兇手交給真正的警察。
投桃報李,每次政府掃黑前,山口組高級成員都會提前回避。
考慮到警方的面子,他們通常會留下幾隻槍,方便警察沒收。
其實跟別人想象的不一樣,山口組和政界的關係很好,每次競選的背後,都有來自山口組的資金和選票。
因此,當山口組教父因謀殺入獄時,一位前首相和兩位前大臣聯名保釋他。這件事震驚了世界,但日本人卻習以爲常。
我說這些只是想讓你瞭解,在這個國家到處都有黑社會的影子。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他們不找咱麻煩也就算了,真要是敢惹到咱們頭上,我就給他們點兒狠的看看。跟那種貨打交道不能用嘴,要用拳頭!”
林佩珊想了想,“他們不是想要錢麼,我給他們也就是了。”
“什麼,你沒事吧,剛纔你面對人家的手槍都沒皺眉頭,怎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如果東方華泰要想立足就必須按照這裡的方式做事,你今天打跑他們,可是也許明天他們還會派人來,要是拿不到錢他們也許會天天來尋釁滋擾。做生意最怕的就是不安定,可以花錢解決的事就不要惹別的風險。”
“佩珊小乖乖,這可不像你的風格,你這人從來沒向任何人低過頭,幾個小混混就把你嚇住了?好歹我也是世界級傭兵組織的魁首,你是北風之神的女人,在這裡做點兒生意居然要向黑社會交保護費,這要是傳出去我還有面子麼。你放心,不就是那幾塊貨麼,就算是山口組又怎麼樣,回頭我叫我的人擺平他們也就是了。”
林佩珊不安的蹙眉:“你怎麼還不明白,我不想讓你爲了我再去殺人。我想讓你做一個普通人,一個迴歸到正常生活的普通人,我想讓你跟過去的自己徹底決裂。”
聽了這話,葉承歡沒話說了,可要是讓他的女人向日本黑幫低頭他還是有點兒想不通。
別說是山口組,就算意大利黑手黨又怎麼樣,在白沙瓦的時候那個意大利教父還不是被他掰掉了胳膊。
無論從哪個層面來看,所謂黑社會跟黑暗風暴都完全不在一個級別上。
“你看着我。”林佩珊篤定的要求道,等對方擡起頭來時才道:“告訴我,你可以做到的,爲了我,你可以做到的。”
葉承歡心頭陣陣暖意,淡淡的笑了笑,“爲了你,我什麼都能做到。”
林佩珊這才露出了春花秋葉般美麗的笑容。
林大總裁還有好多事要做,自然沒空一直陪他,葉承歡也算識趣,好在酒店就在東方華泰對面,要是那些黑道分子前來報復他也能第一時間趕到。
他到了酒店洗了澡,看了會兒電視,電視上都是哇啦哇啦的日語聽起來實在乏味,他索性關了電視倒頭便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迷迷糊糊的接聽了電話,原來是林佩珊要讓去公司一趟。
葉承歡心裡一動,還以爲那夥不長眼的黑道分子又來挑事,他三兩下換好衣服風風火火的趕到公司。
推開辦公室的房門,看見林佩珊安之若素的坐在那裡,他的心才稍稍放下。
“出什麼事了?”葉承歡路上趕得急了點兒,到了此時腦門上都是汗珠。
林佩珊這才抽出思緒來,來到男人面前,幫他擦掉額頭的汗水,說了聲:“餓不餓?”
聽了這話,葉承歡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嚕嚕迴應了兩聲,林佩珊一笑:“我陪你去吃點兒東西吧。”
葉承歡雙目一閃:“你不忙了?”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工作要一件一件的做,對吧?”
“寶貝兒,我發現你最近改變不小啊,讓我覺得都有點兒不像你了,到底怎麼回事?”
“你可以爲我改變,我爲什麼就不能爲你改變。”林佩珊淡淡笑道。
葉承歡心中一片火熱,一時間有些情不自禁,呼哧呼哧的吐着熱氣:“寶貝兒,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林佩珊愕然擡頭。
“我想……。”
女人臉蛋一紅,沒想到他這麼直接的給自己提這種要求,她側過臉去可又不知該怎麼拒絕,“不行。”
“就一小下。”
“那也不行。”
“我保證連一秒鐘都用不了。”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葉承歡看她粉面嬌羞的樣子,再也按捺不住,忽然捧起她的臉在上面輕輕吻了一下。
“葉承歡,你……你幹什麼,我都說了不行你怎麼……”
反正親也都親了,葉承歡心滿意足的舔舔嘴脣,“反正我親你了,你說咋辦吧,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對這種人林佩珊實在拿他沒辦法,不管你打他還是罵他,人家都永遠不疼不癢的,真想不到做什麼才能對他有殺傷力。
到最後,林佩珊只好一跺腳率先離開辦公室。
出了公司,林佩珊一個人小小賭氣的往前走,葉承歡掄起大長腿很快便跟了上去。
“寶貝兒,我承認我剛纔衝動了,可那不怪我啊,我真是冤得慌……”
這傢伙佔了便宜還冤得慌,天下還有這麼無恥的男人麼。
“葉承歡,你能不能別這麼無恥,你對我那樣……你還敢喊冤?”
“是啊,誰讓你那麼勾人。”
“你竟然說我勾引你?”
“你誤會了,你當然沒勾引我,可你剛纔的樣子對我太有殺傷力了。”
“我……我怎麼了?”林佩珊委屈的翹起嘴脣。
“你知不知道你最有殺傷力的是什麼?”
“什麼?”
“害羞的時候。”
“胡說八道。”
“我說的可是真的,現在的女孩子都不會害羞了,不信你可以看看咱們周圍的人,你見過還有哪個女孩子不管碰到任何事還有臉紅的本能嗎。
可是你一害羞的時候,真的太有女人味了,關鍵那不是女人的做作,而是你本能的反應。
我敢拍胸脯保證,男人都喜歡會害羞的女人,可是現在這種女人簡直比大熊貓還稀少。”
林佩珊白了他一眼,“起碼我有最基本的羞恥心。”
葉承歡摸摸鼻子:“其實你誤解我了,其實我沒你想象的那麼無恥。”
林佩珊淡淡的道:“我的想象,並沒有超越你的無恥。”
一個是清湯寡淡,一個是辣油子火鍋,兩人一冷一熱,沒過太久林佩珊的怒火也就稍稍中和了些。
不知不覺間,夜幕已經垂下,他們也已經從新宿來到了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