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聽到女妷的話,頓時大有回憶感嘆之色,是啊,我多久沒回來了。
好像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沒關係,我是來找人的!那男子說道。
說罷,那白衣男子飛到人羣中,抓起一人,迅速飛到那黑洞裡。
女妷看到男子懷中之人,嘴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向男子急衝而去,男子離黑洞此刻僅有一步之遙,女妷瞬間身形一閃出現在男子之前,右手在身前輕輕一拂,男子瞬間向後退了幾步。
男子呵呵一笑,想不到多日未見,妹妹的功力有高深許多。
多謝誇獎!女妷站在黑洞口,僅是微微一笑。
妹妹爲何擋住我的去路!男子淡淡一笑,令人清心。
此人留下!女妷淡淡道。
看來妹妹想留在下探討道法奧秘啊!男子看了看懷中被打昏的名義堂弟子。
可惜了,哎,那男子面露可惜之色,如此天才,竟要葬我之手,男子雙手輕輕劃過易子寒面前,手心呈現淡淡青氣,慢慢從手心進入體內。
女妷衝上前去,雙手輕輕一拰,頓時周圍大氣擠壓而來,迅速流動,凝滯手心,女妷面色淡然,向着男子一揮而去。
男子看也不看,眼看就要到達男子跟前,突然女妷停在了半空,再也不能前進半分,離男子僅有半尺距離。女妷雙手用力一推,整個人倒翻而起,緩緩後退。男子拍了拍衣服,易子寒無力託付,慢慢的落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碧月嬌看着下面動作,到易子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便掙脫身邊的妖王,衝上前去,抱着易子寒,痛哭流涕,此刻易子寒已無呼吸。
那個破舊祠廟的一切,歡笑,悲傷一片一片 的浮入眼前,感嘆人生爲何如此短暫,性命爲何如此脆弱,如果這些都是天命,那又是誰在主宰這一切,又是誰在剝奪着他人的權利!
碧月嬌此刻彷彿沒有了希望,在這一刻不知道自己究竟爲着什麼而活,連自己最在乎,最愛的人都不在,還有什麼是值得你關心的。
陳曉靜此刻也衝了過來,靜靜的看着。
女妷和白衣男子也是愣了一下,白衣男子說道,這位妹妹是?看你面相倒很想我的一位故友。
碧月嬌抱起易子寒,很吃力,但是碧月嬌堅持着可以,一步一步的朝着山下走去。
女妷手心緩緩顯出一把透明之劍,趁着白衣男子不在意,瞬間衝了去,白衣男子也是一驚,但是想反應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是面對如此神器,唯一做的就是緩緩閉上眼睛。劍瞬間到了男子面前,刺破了白色衣袍,劃破了皮膚,卻停了下來。一股股鮮血涌流而下,女妷咬着嘴脣,她知道面對自己最愛的人,哪怕再大的仇恨,自己也狠不下心下手。女妷收回刀,身形一閃消失在空氣中,只有淡淡的聲音飄來,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男子捂着傷口,他知道,若是在深入一毫,後果就不敢想象,只嘆息一聲,便轉身隱入黑洞消失不見了。
妖王看着這一切發生,眉頭緊皺,暗自思索着,手一揮,身形漸漸離去那崇天峰,還有身後衆多妖王谷弟子。
碧月嬌慢慢走着,劇烈的喘息,可她一刻都不遠停下,她相信會有辦法救懷中的人的。
女妷看到這個孤單身影,慢慢的跟在後面,靜靜的看着。
這幾日,行程極其緩慢,可是誰都沒有說什麼。
妖王先一步率着衆妖王谷弟子回到了妖王谷,原本浩浩蕩蕩的妖王谷大軍,現在卻只剩下了一半不到的數量,還有不少弟子身受重傷。妖王只是讓衆人好好養傷,就把自己關到屋裡,血狼也沒有問什麼。
妖王谷處於一片寂靜之中。
崇天峰,黃衣上古人族已隨白衣男子回到黑洞,緩緩消失不見,那黑洞已恢復爲大的平臺,平臺之上玉石緩緩轉動着,看不出一點曾經發生的一切的印記。
名義堂弟子都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戰鬥,戰鬥激烈,令每一位名義堂弟子深深的畏懼着。每個人臉上除了悲痛便是害怕,衆多大小山峰沒有一個人外出亂走動,都是潛心修煉,又或者想着什麼事情。倒是五位長老坐在大殿之上侃侃其談絲毫沒有爲旗下弟子擔憂。而張豔與陳曉靜則都是沉浸在痛苦之中,這幾天從未出門,飯也不食,卻無人再來關心他們了。
碧月嬌漫無目的的走着,這一日卻來到了都城,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碧月嬌站在一家客棧門前,碧月嬌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便自顧自的進去住下了。而那掌櫃看到碧月嬌明顯的嚇了一跳,碧月嬌卻未理他,開好房間,便把自己關進屋內。巧合的是,碧月嬌所住房間竟然是當初林宇住的那間。女妷住在碧月嬌對面。
這幾日掌櫃的大感憂心,上次是一男的抱着女的住進這小店,門也不出,飯也不食,現在是這個女的,抱着男的,門也不出,飯也不食!掌櫃的可謂是痛苦啊,還好這次有個正常人,只不過這個人冰冷冰冷的。
女妷站在碧月嬌房間門口站了許久,終於推門而進,看着面前蕭瑟的背影,消瘦了許多,心有不忍,道,你這般下去會撐不住的。
碧月嬌目光無神的看着躺着的男子,彷彿兩個人上輩子有無數深情。
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女妷問碧月嬌。
碧月嬌還是沒有說話。
女妷搖了搖頭,說了句,方纔我碰到林宇了,便緩緩走了出去。
女妷走後,碧月嬌身形一晃險些暈倒,抓住了帳布,不小心扯斷了。
牆面之上一排字映入眼前“碧月嬌,沒有你我活不下去--林宇”
碧月嬌內心也不清楚對林宇到底是什麼感覺,只是易子寒在自己內心佔據了那麼久,自己還能容下他人嗎?碧月嬌嘆了口氣,自己還有選擇愛情的權利嗎?
碧月嬌彷彿下定了決心,抱起易子寒,走出了這個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