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陳最很着急,一想到回去後要面對田小麥失望的眼神,他有點受不了。
邱聯拿起費佳的那張身份證複印機,揚了揚手,“只有找到這個女孩才能知道在田小谷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她是知情人,不然不會走的這麼匆忙。”
只是,身份證上顯示,費佳的戶籍所在地是川東,離奉天十萬八千里,而且她也不一定回老家,中國這麼大,人海茫茫,上哪兒找她去?
邱聯嘆了口氣,案情都到這兒,基本就算斷了。即使藉助警方的力量查到費佳現在身在何地,你還能千里迢迢過去找她?費用誰出?
兩人頂着太陽回到大東,正是中午,豔梅餃子館裡高朋滿座,田小麥忙的腳不沾地,晶瑩的汗珠順着她小麥色的脖頸滑下。
“王大叔,6斤餃子,拌兩個涼菜,4瓶冰鎮啤酒,一會兒讓小麥給我送樓上去。”陳最大聲喊道,同時給了田小麥一個微笑。
田小麥在忐忑中等了一上午,一見陳最這幅表情,心中大定,幹起活來更賣力了。
胖老王回了一個ok的手勢。
上樓時,邱聯不解問道:“大侄子,咱們兩個人,你要6斤餃子幹嗎?”
“萬一我二叔和斌子回來呢?”
“他們不是去找狗了嗎?提前打過招呼說今天不回來了?”
“那我放在冰箱裡晚上吃。”陳最巧言搪塞,他又不能把那兩個女巫吃貨的事交代出來。
兩人開門進屋後,陳最的臉色立刻變了,“邱叔,一會兒小麥上來,你別說她姐姐可能出事了,就說還算順利,不過找一個大活人不是那麼容易的,要等一段時間。”
邱聯盯着陳最大約5秒鐘,突然露出一個巨難看的笑容,“行,你小子心善,我就幫你撒這個謊。”
兩人在洗手間用涼水洗了把臉,門就被敲響了。田小麥一手一個巨大的塑料袋,氣喘吁吁走了進來,一見到陳最,立刻露出了白白的牙齒,笑的很燦爛。
“小陳SIR,邱偵探,吃的來了,我特意多給你們拿了一些。”說着,小麥手腳麻利的把小菜啤酒碗筷擺好,6斤餃子分裝12盒,茶几擺不下,陳最只留了4盒,剩下的被他拿進裡屋,然後順手關上了門。
小麥已經把啤酒打開,邱聯正仰脖灌酒呢!
陳最這時候才感覺嗓子眼冒煙,抓起一瓶啤酒咕嘟嘟灌了半瓶。
田小麥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一邊等着,兩隻圓圓的眼睛裡既有期待,又有些許的恐懼。
“邱叔,你說吧!別讓小麥等了,餃子館生意正忙,她回去晚了,王大叔說不定會生氣。”
邱聯放下筷子,用手一指他和陳最帶回來田小谷的個人物品,“小麥,我們找到你姐姐住的地方了,你看這些是不是?”
陳最也從兜裡掏出那退回來的3000元房租,“小麥,這是你姐姐留給你的錢,放在房主那裡,也被我帶回來了。”
田小麥高興的都要蹦起來了,“這麼說,我姐姐沒事,那她幹嘛這麼長時間不回家,手機也不開機。”
邱聯夾了一筷子幹豆腐,放在嘴裡大力的嚼着,“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不過聽房主說,你姐姐是和一個姐妹一起走的,說不定是又找到好工作了,你不用擔心。明天我再託託人,看看能查到那個女孩的下落不,找到她,就找到你姐姐了。”
田小麥這下是真的放心了,先後朝陳最和邱聯鞠了兩個躬,“謝謝小陳SIR,謝謝邱偵探。”
“把你姐姐的東西拿着,我看那些衣服都很新,你也能穿……”
田小麥推門走了,陳最和邱聯對視一眼,屋裡的氣氛一下子靜了下來。
邱聯和陳最默默的喝酒吃菜。他們心裡都清楚,田小谷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對她們這種離家在外的小姐來說,是最容易受到侵犯的羣體,安全得不到一點保障。
“行了,我吃飽了,下午我去找找熟人,看看能不能再查到點線索。”邱聯拿着身份證複印件和那張銀行卡走了。
陳最就這麼坐在沙發上,沒動地方。
幾秒種後,裡屋的門一開,索菲和伊娃一臉輕鬆的走了出來。
索菲摟住陳最的胳膊,輕輕晃着,雪白的小臉全是崇拜,“領主大人,你真厲害,這麼短的時間就查出她姐姐住在哪裡了?好棒!”
陳最嘆息一聲,遲疑道:“你們還是先吃飯吧!”
“嗯!”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女巫對美食的嚮往。
兩個女巫一人捧着一個碗,津津有味的吃着餃子。塑料袋裡還有一瓶啤酒,也被伊娃不客氣的打開,咕嘟嘟灌了好幾口。她抹了抹嘴,無限懷念道:“真想再喝一口家鄉的葡萄酒啊!也不知道那裡現在怎麼樣了?”
綠妖精可能是出生在波爾多的緣故,酒量奇大,有一次陳最和她拼酒,被她灌了個酩酊大醉,以後再喝酒都不敢招惹她了。
這句話引發了索菲的回憶,“真想再坐一次家鄉的岡朵拉(威尼斯小艇),看看那些建築,也不知道我住過的地方現在還存在嗎?”
因爲田小谷的事情,陳最心情不大好,一直窩在沙發角落裡不吭聲。
兩名女巫將剩下的餃子掃蕩一空後,收拾好碗筷,躲在裡屋用筆記本看電影去了。
陳最躺在沙發上,吹着電風扇,沉沉睡去。
快到晚上時,邱聯來了電話,費佳老家沒有電話,根本聯繫不上,田小谷留下的那張銀行卡已經半年沒動過了,最後一次取款記錄是在小南路附近的儲蓄所,基本也沒什麼意義,裡面查出有幾萬元錢,這算唯一的收穫。但是如果田小麥不知道卡的密碼,想取出這筆錢也很難,因爲田小谷現在屬於失蹤狀態,銀行只有在公安機關確定本人死亡出具相關證明後才能把錢交給親屬。
“你去問問小麥,知不知道密碼?”邱聯說了最後一句話,掛了電話。
陳最從沙發上坐起,揉着頭,在想該如何和小麥張口詢問這件事又不引起她的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