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任府附近查看情況,守衛人數乍一眼看上去和平日並無區別,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任府周邊多了很多陌生小販,這些人時不時東張西望,比普通小販多了幾分警惕,且個個身體壯碩,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任雲舒說道:“看來我大哥已經加強了防備,故意等我們上鉤呢。”他從沒想到,自己和最信賴的大哥竟會鬧到如此地步,甚至自己連回家也只能偷偷摸摸。
“我們先找到凌前輩的探子吧,他可能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消息。”瞬西說道。
二人來到不遠處的“客舍茶館”,茶館的舞臺上還有人正在唱戲,下方坐滿了人,遊走在客人們之間的夥計的吆喝聲,看客的喝彩聲,茶客的議論聲不絕於耳,熱鬧非凡。這麼多人,這個探子可怎麼找啊,總不能挨個拉着問人家吃了沒吧。二人找了個空坐,要了兩杯茶水,瞬西見不遠處有個小哥一直盯着他們看,探子莫不是他?瞬西走過去,問道:“吃了沒?”
誰知那小哥一下子拉住了瞬西的手,露出一臉淫笑,“沒吃,沒吃,要不我們一起吃?”瞬西被這突如其來的調戲嚇了一跳,還沒等瞬西反應,那小哥的手已經被天涯打開,任雲舒面無表情地站到小哥面前,眼神讓人如墜冰潭,小哥見眼前這人不好惹的樣子,小聲嘟囔了一句“有什麼了不起。”悻悻走開了。
“我看你被人拉手很開心啊。”任雲舒說完就自己回了座位。
瞬西被弄得一頭霧水,心中忖道:雲舒這是怎麼了?莫名其妙的,莫不是吃醋了?她想到這裡,心中得意起來,難得一本正經的任二公子也有吃醋的時候。
一個時辰過去了,二人還在茶館裡喝茶,任雲舒一邊看着戲一邊慢慢品着茶,好像已經忘記了這次來的目的。
瞬西提醒道:“雲舒,我們不是來找探子嗎?這都過了一個時辰了。”
“吃了沒?”
“啊?”瞬西被任雲舒沒頭沒腦的話驚了一跳。
“我不吃饅頭。”瞬西聽見身後傳來一位男子的聲音,她轉頭一看,這個聲音正是站在後面給他們加茶水的夥計,夥計接着小聲說道:“這裡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
三人來到茶館二樓的包間,從這裡看下面的舞臺視線更好,那夥計見人已就坐,他左右看了看,隨即關上了包間的門。
瞬西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夥計,一身粗布衣裳,不過衣衫大敞至胸口,褲腿一邊放下,一邊挽至膝蓋,身高七尺,身材瘦削,嘴角總掛着壞壞的笑意,一笑起來眼角眯成一輪彎月。她好奇問道:“雲舒,你怎麼知道是他?”
“這個茶館無非四種人,客人、夥計、掌櫃和戲子,一個探子肯定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能做到這點的只有到處遊走加茶的夥計,而且我觀察了他很久,動作靈敏,舉止輕盈,應該是輕功很好之人,適合探聽消息和逃跑。”
那夥計聽到任雲舒這番推論,不禁連連點頭,“你很厲害啊,我叫風留,是煙雨書院的探子。”
“你這邊打探到什麼了?”瞬西問道。
“據我瞭解,無罪寨那些人被關在內牢之中,任雲卷留着他們的性命,就是爲了引你們上鉤,所以現在的任府說是銅牆鐵壁也不爲過,守衛增加了幾倍,就等着你們救人,一網打盡,即使你們武功再高,但是也熬不住車輪戰。”
“照你的意思是我們三個加起來,勝算也很小是嗎?”瞬西追問道。
“不是我們三個,是隻有你們倆,我只是個探子,給你們消息,我可不負責救人,那太危險了。”風留說完,拿起盤裡的花生就朝嘴裡扔了一顆,起身說了句,“消息已給,告辭。”
瞬西和任雲舒交換了一個眼神,天涯劍攔住了風留的去路。風留無奈地笑了笑,用手輕輕把天涯劍挪到一旁,乖乖回到座位,“消息已經給你們了,還要我怎樣啊?”
“自然還需要你的幫忙呀。”瞬西的眼神中寫着:不幫忙別想走。
風留苦笑道:“我武功很差的,就輕功好點,我怎麼幫你們啊?”
瞬西莞爾一笑,“你只需要按照我們說的做就好了。”
“現在去任府救人就是自尋死路,我上有老下有小,還得賺錢養家餬口呢。”風留說着說着,眼淚都快出來了。任雲舒拿出一錠銀子放在風留面前,風留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現在不能死呀,我得賺夠養他們的錢才能死,否則他們怎麼辦喲。”任雲舒又從包裡拿了一錠銀子放到他的面前,他一下子變了臉色,把兩錠銀子把懷裡一揣,嬉皮笑臉地說道:“我這人吧就是心軟,遇見有人需要幫助就沒有辦法袖手旁觀。”
瞬西和任雲舒都給了他一個白眼,三人小聲商量起救人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