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冷心不住地往後退,奈何身後是麻將桌,逼得她無處可躲。
莊七雙手撐在桌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氣息裡。
Versace的男香,氣味層次豐富、多變,以不容忽視的姿態將她緊緊地纏繞着,束縛着。
她以前跳過芭蕾,練過下腰,這會兒正好派上用場。
爲了避免靠他的臉太近,她的後背幾乎快要貼近桌面。
“原來你喜歡這種姿勢。”
他的手撫上她的腰肢,隔着薄薄的錦緞布料,依然能感受到女人特有的嬌弱和柔軟。
她覺得自己快要暈厥過去,特別是指尖傳來的熱情,彷彿隨時都能將她吞噬。
“今後跟着我吧,我會對你好。”
耳邊傳來低啞的聲音,似乎在努力壓制着某些快要爆發的情緒。
他伸手摩挲着她的臉,緩緩地,指尖傳來細膩、光滑的手感,像是上等的羊脂白玉。
專注而細緻地把玩着,摩擦間竟生出幾分溫熱的,癢癢的,甚至是酥麻的快意。
他一俯身,將她徹底地壓在桌子上。
幾乎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他如同獵豹一般迅速出擊,然後深深地埋在她的頸間。
冰冷的脣襲上白皙的脖子,細細地親吻着,就像是在品嚐頂級的紅酒,不急不躁,用耐心等待着她的水到渠成。
她想離他遠點,卻露出更加優美的弧線。
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只好騰出右手,然後用力朝他扇去。
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眉頭緊皺,氣息不穩地吼道:“知道這一巴掌打下去的後果嗎?”
她咬着脣,偏過頭去,眼裡很快聚集起一層水霧。
他用力捏住她的下巴,“別露出這樣的表情,不然我會控制不住自己,而在這裡直接要了你。”
就在她以爲陷入絕境的時候,突然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莊七鬆開捏着下巴的手,然後起身去開門。
夏冷心撫着胸口,深吸一口氣,暗自幸慶終於逃脫一劫。
“七爺,賭場有人出老千。”
看場子的工作人員低着頭,站在門外等候指示。
莊七輕哼出聲,“按老規矩辦事,還來問什麼?切掉小手指,直接扔出賭場。”
夏冷心下意識地摸着自己的小手指,感覺那裡隱隱作痛,很沒有安全感。
“可是……”
工作人員欲言又止的模樣惹得莊七一陣火大。
“趕緊說。”
“出老千的是姬家的三小姐,姬妖妖。”
提起姬妖妖,莊七也十分頭痛,因爲她是他的未婚妻人選之一。
她常年打着娃娃親的旗號,來莊家騙吃騙喝,還家裡長家裡短,跟莊家的那些長舌婦們呆在一起嚼舌根。
他扶着額,“你讓風蒼藍去處理。”
然後,他牽走夏冷心的手,準備從另一個通道走。
誰知他們剛走到半路,就被人攔截了。
“小七,你要帶着這個小妖精去哪裡?”
一個很尖細的女聲傳來。
夏冷心擡頭看向她。
這是一個看不清長相的女人。
因爲她的臉上撲着厚厚的粉,黑色的煙燻眼影幾乎沒有任何層次,更像是熊貓妝。
兩坨黑乎乎的眼影鑲嵌在眼皮上,每動一下都能帶來毀滅性的崩塌。
還有紅得嚇人的腮紅,如血如泣。
所謂“死貧道不如死道友”,夏冷心不禁往後退了一步,儘量躲在莊七的身後。
她覺得莊七的麻煩還是由他自己解決比較好。
但是,她低估了女人在選擇撕逼對象上的盲目性。
姬妖妖非要和她針鋒相對,咬住她不放。
“小妖精,小七是我的未婚夫,你趕緊離開他,不然我弄花你的臉,看你今後還怎麼勾引男人?”
莊七拉過夏冷心的手,然後摟着她的腰,親密的姿態更加刺激到姬妖妖的好勝心。
姬妖妖抖着手,指向他們,“小七,我們還沒有結婚,你怎麼能抱着其他女人?”
夏冷心眨巴眨巴眼睛,尋思着這句話的邏輯有些奇葩。
難道結了婚,他就可以抱着其他的女人了?
“我不管,你要抱也只能抱着我。”
說着,她就耍賴地坐到地上,開始哭天喊地。
“你個負心漢,沒良心的!”
她不停地捶着胸口,嘴裡一直喋喋不休。
她的眼淚把妝哭花後,更加無法直視。
夏冷心本來想把手帕遞給她,但是又怕被她反咬一口,到時還得去打狂犬疫苗。
莊七對自己厭惡的人和事缺乏耐心,通常採取“擋我者死”的辦事風格。
於是,他找來工作人員。
“把她敲暈,然後送回姬家去。”
下完命令,他就牽着夏冷心迅速離開,不再看姬妖妖一眼。
“姬小姐,請跟我們走吧?免得我們動手。”
工作人員好言相勸,奈何姬妖妖毫不領情。
她不爽地揮開工作人員的手,“我可是你們未來的當家主母,敢碰我?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工作人員無奈之下,只好一個手刀,用力坎在她的頸動脈上。
瞬間,她就暈了過去。
停車場裡,莊七替夏冷心打開車門,待她坐好後,他才轉身走向駕駛室。
“我們現在去哪裡?”
夏冷心繫好安全帶,然後擡頭看着他。
“去茶園,今天有拍賣會。”
說罷,他就啓動車子,朝茶園疾駛而去。
山間的風帶着涼意,夏冷心將手伸向窗外,感受着風的流動。
它們自由的姿態讓她心生羨慕。
無拘無束地,暢遊在山林裡,似乎沒有任何東西能阻礙它們前行的腳步。
她緩緩地翻動着手掌,一會兒朝上,一會兒朝下,風就順着指縫流淌着,帶着快樂的呼呼聲。
見她愉悅的表情,莊七放慢了車速。
四周的風景在緩緩地倒退,鬱鬱蔥蔥的樹叢裡,偶爾會有不知名的小花點綴其中。
連心情也被美麗的景色感染着,變成了開心的顏色。
他們抵達茶園的時候,那裡已經人山人海。
不愧是每年的盛事,處處都洋溢着熱鬧的氣氛。
“七爺,一切準備就緒。景老爺子說要見你,現在正在華亭那裡等着你。”
僕人低着頭,傳完話後就主動退下去了。
莊七緊抿着嘴角,然後轉過身看向夏冷心,“你先自己去逛一會兒,我等一下就去找你。”
“景老爺子來這裡……”
她好想去問一問景天睿的情況。
這些天,他是否醒過來,又是否想見她?
莊七戳了戳她的額頭,“胡思亂想些什麼?景老爺子喜歡喝茶,每年都會來參加茶園的拍賣會。”
“可是……”
她不安地摩挲着小手指,眉間染上淡淡的愁。
“沒有可是,你趕緊去找莊淺淺他們玩吧。”
他帶着安撫的意味,摸了摸她的頭。
她不滿地反駁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了,去吧。”
說罷,他不再多話,轉身朝華亭走去。
來到後院的華亭,景老爺子已經等候多時。
他杵着銀白色的龍頭柺杖,站在亭子裡。
見莊七走過來,他勾起一抹笑,“莊家的小子,如今也長大了。那時,你還是個小不點呢。”
景老爺子說出如此拉近關係的話,不僅沒讓莊七感到放鬆,反而多了幾分防備。
“景爺爺說笑了。再長,我也得敬你是長輩,叫你一聲爺爺。”
他絲毫不敢鬆懈,緊繃着神經等待景老爺子繼續發招。
“放心,我不會倚老賣老,用輩分壓制你。我只是想和你賭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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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老爺子輕敲着柺杖上的龍頭,大氣、淡定的氣質頗有幾分儒雅之士的風範。
“賭什麼?”
他有種預感會輸掉這場賭局,但是身上流着賭王世家的血液,不容許他退縮。
“睿小子的傷勢很重,估計凶多吉少。昏迷的時候,嘴裡叫的全是那個女人的名字,所以我要帶她走。”
“賭局是什麼?”
莊七不願意和他周旋,直接單刀直入,切入重點。
“如果睿小子撐不住了,她還願意嫁給他的牌位,我就把景家媳婦的位置給她。如果她不願意,我就將手上30%的景氏股份送給你們做結婚禮物。怎麼樣?”
表面上看,似乎都是他得利的局面,但是薑還是老的辣,他不得不防着景老爺子的真正目的。
“讓我考慮一下。”
他第一次在賭字上猶豫不決,但是隻要和夏冷心有關,他就變得無法殺伐決斷,很多事情都不能冷靜思考。
“怎麼,新一代賭王也有不敢賭的時候嗎?難道是怕輸給我這個老頭子?”
果然,爲了動搖他,景老爺子連激將法都用上了。
“好,我答應你,但是要有個時間限制。”
實在沒有退路,莊七隻有儘量爭取對自己有利的條件。
“1個月吧,如何?”
景老爺子杵了杵柺杖,發出篤定的聲音,有點兒一錘定音的意思。
“好。”
莊七點下頭,心中卻一片悵然。
夏冷心會怎麼選擇呢?
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在茶園逛了半天,夏冷心居然迷路了。
實在是欲哭無淚,這裡到處都長得差不多,害她繞來繞去,結果真的找不到路了。
她打算去問路,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好久不見,夏冷心,還記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