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健最近的日常工作總結起來基本分爲三個步驟——被小狼崽子修理,奮力反抗,被修理得更慘。
他感到了生活是前所未有的充實-_-|||
如今連用來避難的小閣樓也於昨日被外星人無情佔領,據說是家中兄長無情把他趕了出來,死也要跟自己睡。
不幹?
好,打電話叫小弟們來跟你商量。
還不行?
那你看我手機裡這張照片怎麼處理?
手機裡的相片十分清晰,晃盪着一個渾圓的、平滑的、白嫩的……桃子?
不,是屁股。
屁股上面蓋有紅色胎記一枚,點綴着白毛兩根。
沒錯。
這是罕健同志珍貴的、直男的、羞澀的屁股,如假包換。
“我靠的呀!!!”罕健穿着花襯衫大短褲人字拖,拎着酒瓶子靠在江邊,對着下面波濤滾滾的江水義憤填膺,“有潔癖?!不準爺睡牀?!那你怎麼不拿保鮮膜把自己裹一裹再出門啊?!”
……
Wшw★ тт kǎn★ c ○ 夜晚散步的行人們齊刷刷地將驚恐的目光射了過來。
有人默默把酒瓶從他手裡抽走。
罕健揮舞着空落落的拳頭揮舞,“趁老子睡覺拍老子屁股!有痣怎麼了?那叫防僞標識!不識貨的蠢材!”
……
驚恐的視線轉爲曖昧,戳向他被短褲遮蓋的屁股。
那人開始咕咚咕咚喝着剩下的半瓶紅酒。
“力氣大了不起啊?又不是大力水手天天要去拯救奧利弗,你要那麼大力氣幹什麼?!”罕健罵得苦幹舌燥,江面依舊平靜深沉,他心裡淒涼一片,伸手去撈酒瓶子。
卻撈了個空。
低頭一看,不禁大吃一驚,“靠呀,這才幾秒啊你就喝光了?!”
西裝革履的男人靠在罕健身邊,空酒瓶散落一地,包括他逃跑前順走的那瓶82年紅酒……
呸!拿自己的東西怎麼能叫順?
那個小王八羔子都快給自己洗腦了!
男人背光,看不清面孔,卻可以感覺得到他皺了皺眉,擡手進口袋套錢包,“我還你。”
嗯,還好沒喝醉。
罕健心裡放鬆了一點,那可是上萬塊,自己倒了洗澡也比給路人喝光好啊。
可下一秒他的心就又涼了。
一臉淡定的男人掏出一張名片塞進他手裡,嚴肅地對他道,“我沒有零錢,你去刷卡吧。”
“……”
罕健想拿頭撞牆。
等待許久見人家沒有反應,男人有些不耐煩,抿着脣又抽出一張名片來,“再給你一張。”
你給我多少我也花不出去啊!
罕健欲哭無淚,低頭看着淡雅簡潔的名片。
蘇陌言。
……
男人低頭看着錢包,眼神嚴肅地在剩下的名片中搖擺,似乎還在糾結要不要再加一張卡給對方。
罕健僵硬地上前一步,湊上去仔仔細細地看着那人的臉,然後哆嗦着手指給蕭世打電話,“喂,哈尼……”
蕭世從蘇陌言離開之後就有些坐立難安,思慮着出櫃這種事還是本人主動坦白比較好,如果岳父沒有那種意思,他開口就顯得有些多事,但總覺得安睿不是個好東西……
那憂心的樣子看得蘇娜一陣奇怪,問他是不是長痔瘡了。
蕭世瞪她一眼,“怎麼可能。”
蘇娜抿着脣笑,拿起抱枕拼命捶他,“人家說十男九痔,老公我不會笑話你的你就承認了吧。”
夫妻兩個笑笑鬧鬧地就抱在了一起。
然後電話就響起來了,罕健那賤兮兮的嗓音在這樣的夜裡顯得愈加欠揍,“哈尼……你小老婆有危險,快來救他……”
“什麼?!”蕭世蹭地站了起來,拱在他懷裡的蘇娜撲騰一下差點從沙發上掉了下去,蕭世神色一緊急忙伸手把人攬了回來,神情卻不掩焦急,“他在哪裡?怎麼回事?”
就說那安睿不是什麼好東西!
那天從陌言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就該想到的,如果心甘情願怎麼可能會把對方的臉打成那樣?!
蘇娜湊過去想把耳朵貼在聽筒上,卻被蕭世正色推開,記下位置以後直接起身去穿外套。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來,你乖乖在家裡等我。”
蘇娜驚訝地眨眨眼,“哎?什麼事啊?”
蕭世微笑着親了親她的臉蛋,“沒事,只是陌言有些事找我幫忙,我會跟他一起回來。”
房門被匆匆開啓又匆匆掩上。
“……真是的。”蘇娜坐在客廳,揉着被親的臉嘆了口氣,從茶几的包包裡掏出一張紙來,垂下眼道,“難得我鼓起勇氣想對他坦白呢。”
蕭世結婚以後,大部分的薪水都用來補貼家用,按揭付房貸,還有一部分寄回家給母親,所以至今沒有買上私家車,遇到重要事情還真的有些不方便。
傻子一樣站在路邊,攔了幾次計程車,對方都沒有停下,蕭世心急火燎,暗暗決定搞定工作以後一定要貸款買輛車回來。
好不容易攔到車,蕭世衝上去就報了地址,“師傅你快一點。”
司機木然地回過頭來。
那張熟悉的面孔讓蕭世的臉色立刻黑了一半。
見對方又要擡手,他急忙做了個停的手勢,“我知道了,着急我飛過去對吧?行行,你想怎麼開就怎麼開。”
司機執着地用手指戳向後面玻璃的方向,蕭世無奈地轉過頭去。
這次的字體變成了醒目的紅色——要想飛,先閉嘴。
蕭世囧囧地轉過頭來:……
嗖。
車子如UFO般閃進茫茫夜色之中。
然而就在蕭世乘坐UFO火速趕來的同時,蘇陌言卻已經不再與罕健糾纏了。
我們的冰山嶽父大人皺着眉把整個名片夾塞進罕健手裡,“全都給你。”
罕健黑線地看着手裡一疊名片,“您真大方。”
“嗯。”蘇陌言嚴肅地點頭,“欠錢要還。”
“……”
見罕健不說話,蘇陌言滿意了,轉身僵直着老胳膊老腿往馬路對面走,“再見。”
再見?
開玩笑,你這副淡定模樣,除非掏錢包,誰知道你喝醉了啊?殺個人放個火都沒人注意的……罕健越想越可怕,蹦高跳過去把人逮了回來,“不能再見啊!”
岳父大人不高興了,皺眉道,“錢不夠嗎?”
當然不夠!
罕健咬咬牙,眼珠子轉了一圈,笑嘻嘻道,“夠!一張卡都嫌多,可我找不開錢啊!”
這是連哄孩子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罕健心裡捶胸頓足,表面上還要義正言辭,“我不能佔你便宜,你看我們一起在這裡等一會,我朋友過來給你找零……”
“欠了多少?我來替他還好了。”身後突然有男人笑着問。
罕健頭也不回,“拉菲酒莊的,不多,一萬六。”
“可以。”
刷刷刷掏錢的聲音,隨即一疊粉紅色領袖就進了罕健的手裡,嗓音帶着笑意,“老闆做生意都做到這裡來了?”
罕健愣了一下,一擡頭,就見店裡常客——安色狼站在自己面前,身邊還跟着兩個同樣衣冠楚楚的青年。
一個面目斯文的男人沉着臉把錢塞進自己的手裡,脣角始終帶着些譏諷的弧度,鏡片後微眯的眼睛看得出此人現在有多麼不爽,“拿着。”
而安睿則是擦過他的身側,徑自走到蘇陌言面前,微笑地道,“部長,真巧,連這裡都能遇到你。”
本人三代貧農,一窮二白,只剩下一根小小黃瓜在風中寂寞搖擺:留個爪支持我啊~~不要因爲我是嫩黃瓜而憐惜我啊~~~
美味甜點~~o(_
起司蛋包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