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大家自由活動,僱工都回到房間,躺在牀上閒聊休息,張立也跟他們擠在一個房間。房間靠牆兩邊,用石頭墊高一米左右,木板鋪在石頭上建的簡易牀,有十來張牀。
靠門和窗戶涼快位置早被人佔了,張立走到房間最裡面,那裡通風條件差沒有人睡。木板牀沒有牀墊,也沒有牀單之類十分簡陋。張立看了眼旁邊的工人,見他們也沒有,都是和衣而睡。這地方熱,晚上用不着蓋被子。
這麼多摳腳大漢擠在一起,一屋的怪味,汗臭味薰眼睛,更氣憤的是,有人吧嗒吧嗒抽菸。月光透過窗戶,看到滿屋的煙霧,有種煙燻人肉的感覺。這麼強的氣味還是壓不住狐臭味,旁邊的夥計狐臭味相當濃烈,與生化武器有得一比。儘管條件很差,張立躺在硬牀板上沒多久睡着,主要是太累。
原計劃半夜偷偷醒來,趁大夥熟睡,到院子里弄輛車,逃離這裡。被綁架後放在後備箱,根本不好休息。到了農場後,又馬上幹體力活,人極度疲憊,一覺睡到天亮。
早上起來,沒有刷牙洗臉一說。這幫工人起來,在屋外靠牆坐着,等那個胖廚師發早餐。張立適應環境強,也規矩跟他們坐成一排。
胖廚師一手提着裝麪包的籃子,一手提着一個大水壺。到每人前面,先給一條長麪包,然後再倒一杯牛奶。張立這才發現,大家都有杯子,自己是空着手在這裡。廚師發到張立這裡,給他麪包,見沒有杯子想返回。
牛奶可能是農場一天中,提供的最好營養品,張立不願意錯過,比劃着能不能給他一個杯子。那廚師很不耐煩,把嘴張大,示意張開口她自接倒。爲了不錯過高檔營養品,張立傻乎乎的張開嘴,廚師臉上閃過一絲虐笑,提起大水壺,向張立嘴裡倒。才衝的牛奶有點燙,一下把張立燙得跳起來。
廚師和周圍的爛工人,看到黃皮膚猴子,連蹦帶跳跑到水龍頭那裡,向嘴裡灌冷水,個個樂得哈哈大笑。張立眼淚水都燙出來,邊灌水邊暗自嘆氣:尼瑪,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老子要是有眼鏡又有槍,看怎麼收拾這些雜碎。
這裡上午氣溫稍微涼快,一般安排工人上山幹活。保鏢過來給奴隸扔了一把砍刀當工具,然後吩咐工頭,叫他關注這個黃皮膚猴子,別讓他跑了,畢竟這是老闆的移動資產。
吃完早餐休息一會,工頭吆喝大家上車,坐四輪小卡到香蕉林幹活。
張立在車上,眯着眼沿途觀察周圍情況。這裡都是起伏丘陵地形,到處綠油油,應該都是種植的香蕉。視力模糊看不到遠處是否有人家,不過有點肯定,這裡應該人煙稀少,因爲聽不到雞鳴狗叫。看到這裡,讓人情緒低落,如果人煙稀少,那這裡的通訊就不發達,即使弄到手機,也沒法跟外界聯繫,也就沒法叫趙嫣找到龍焰,馬上過來救他出火坑。
而且這裡路況不好,如果沒戴眼鏡,即使弄到車子逃離,看不清路根本開不快,還容易出事。現在唯一的出路,把農場情況摸清楚,想辦法弄副眼鏡,或者搶到槍,從這裡殺出去。
到了目的後,大夥都下車走路上山。張立故意跟工頭走很近,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槍?由於視力模糊,看得不是很清楚,用手搽了下工頭腰部。工頭見黃皮膚猴子,跟自己走得很近,而且有時候還碰下身體,以爲黃皮膚猴子好男風,瞪着眼對奴隸用本地語罵道:“你他媽,離老子遠點。”
周圍有工人打趣:“頭,我看你就收下他,以後可以向人顯擺你玩過黃皮膚猴子。”
“滾!老子有那麼變態嗎?”
張立謙卑站在路邊,等這些大哥大先走,一個一個掃了眼,見這些傢伙每人都帶着一把砍刀。剛纔確認工頭沒槍,大家的武器都一樣--一把砍刀。工頭和爛工人有八個,真要想辦法逃離,得實打實跟八個工人對砍,張立可沒那本事,也沒那個膽量。吐了口悶氣,得老實幹活,以後再想辦法逃離。
到了香蕉林,今天的工作是,把長好的香蕉砍下,然後兩人一組,擡到下面的車上,運回農場。這--他媽又是個體力活,沒人願意跟瘦小的黃皮膚猴子組隊。張立到很知趣,砍下一塊香蕉葉,削成一個扇子,給工頭扇扇。
想不到猴子是個馬屁精,見張立這麼懂事,工頭也就沒叫他砍香蕉,反正他這麼瘦小,也幹不了什麼。
工頭即使有點地位,早上食物太少也吃不飽,隨手掰了個香蕉吃。張立昨晚吃些沒熟的生香蕉,今天上廁所感覺有點不對勁,有點梗腸子的感覺。估計是吃生香蕉引起的,見工頭吃青皮的生香蕉,張立靈機一動,如果把香蕉燒熟,會不會腸胃要好些?
張立向工頭比劃着,見工頭沒明白,自己在附近找些枯枝爛葉,然後將幾個香蕉放在上面,向工頭借火。工頭這才明白,將打火機遞給他,看這個猴子能折騰什麼新花樣。
張立費勁點燃枯枝,然後用香蕉葉扇火,燒烤香蕉。火燒一陣,見香蕉皮燒黑,刨出一個香蕉,用葉子抱住遞給工頭,先讓他嚐嚐。火燒青皮香蕉,吃起有點酸,但沒有澀味感覺還可以。工頭幾大口就吃掉一個,叫張立再拿來一個。
幾個吃下去,填飽肚子,工頭點點頭表示對奴隸滿意。張立抓起剩下的香蕉,嚐嚐自己的傑作,入口比較軟,對腸胃應該可以。
幹體力活的,得補充一點肉類。貌似農場主有點摳門,吃了兩餐都沒油葷,這樣下去不是個法子。不能適應這種環境的人,就會餓死被淘汰。這些工人應該算適應能力很強的人,張立沒法跟他們比,如果不能補償營養,時間長了估計會虛脫掛掉。吃完香蕉,就開始琢磨怎麼弄點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