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out of service,please redial later。對不起……”聽着手機裡傳來一遍又一遍的冷冰冰的聲音,林唯一不甘心,掛斷電話重新撥打,依舊聽到的是同樣的聲音。
最終,她撥通了徐秘書的電話,手機很快被接通了。
“林小姐,您找我?”徐秘書的聲音通過電磁波傳了過來。
林唯一就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開口問道:“徐秘書,梓然和你在一起嗎?”聲音裡帶着微微的顫抖。
電話那邊的徐秘書稍微停頓了一下,繼而回道:“是的。”
林唯一隻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了徐秘書的回答上,因此並沒有注意到他聲音裡的異常。
聽到徐秘書肯定的回答,林唯一這才覺得如釋重負,壓在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就連聲音裡都染上了幾分輕快,“那麻煩徐秘書你把電話給梓然,我跟他說幾句話。”
徐秘書透過餐廳的玻璃窗,看着裡邊彼此沉默着的兩個人,一時間有些猶豫,只好支支吾吾地說道:“林小姐,總裁他……他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
林唯一沒想到得到的回答竟是這樣的,一時間心裡涌上幾許委屈和酸澀,她看了看滿滿一大桌子的菜,良久,終於緩緩開口:“我想知道,他現在是否安好?”聲音裡不期然地染上了些許冷淡。
徐秘書愣了愣,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但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能聽懂的,就順着她的話回道:“林小姐,您放心,總裁現在很好。”
是啊,他不會明白,剛剛的林唯一經歷了怎樣的情感波動,她擔心,宋梓然是不是被公事纏住了身?又或者,他在老宅那邊吃飯,忘了和自己的約定?甚至,她連最壞的緣由都想過了!
她又驚又怕,但更多的是對於未知的惶恐和不安。
此刻,知道了宋梓然安好,她渾身的力氣也像被瞬間抽光了一樣,軟綿無力。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掛斷的電話,等她意識回籠的時候,她已然癱坐在了沙發上。由於開着冷氣,她只覺得身上瑟瑟的寒意襲來。
但是,她一動沒動,就這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看着時間一分一秒地走過。
凌晨一點鐘,熟悉的汽笛聲終於傳到了她的耳中,她一時大喜,急切地想要起身相迎。可是,由於保持着同一個姿勢坐得太久了,一股強烈的酥麻難忍的痛楚自她的腿上慢慢地席捲全身,又迫使她不得不重新跌坐回了沙發上。
等到那股痛意逐漸消散的時候,徐秘書已然扛着宋梓然打開門走了進來。
林唯一強忍着還未完全散去的酥麻感,起身快步迎了上去。她剛一接近兩人,就聞見一股刺鼻的酒味從宋梓然的身上散發出來。
而此時的宋梓然早已醉得人事不省了,全靠徐秘書支撐着他的重量。
林唯一吃力地架着宋梓然的另一隻胳膊,替徐秘書分擔了一些重量,然後出聲問道:“他怎麼會喝這麼多的酒?是不是碰到什麼難纏的客戶了?”
宋梓然向來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除非迫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喝這麼多的酒的,更何況,他的內心向來強大內斂,林唯一暫時還沒有想到他會因爲什麼人而喝得酩酊大醉,這才把原因歸結爲他是爲了公事。
徐秘書偷偷看了林唯一一眼,看見她的目光裡滿是憐惜和心疼,她的眼底是一片黛青的陰影,不知是漆黑睫毛的投影還是她太勞累,白皙的皮膚在水晶燈的照耀之下顯得幾近透明。
饒是她沒有明說,他也知道,她是愛着總裁的。甚至有時候他會產生一種錯覺,她愛總裁,更甚過愛她自己。
此時此刻的他,實在不忍心傷害這麼一個美好的女子,於是,即將脫口而出的話立馬變了,“是……是啊!”
林唯一不疑有他,滿心滿眼裡都是喝得爛醉如泥的宋梓然。
林唯一和徐秘書兩人一起把宋梓然扶到了他的臥室裡,然後她轉過身來,對着徐秘書說道:“徐秘書,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回去休息吧!梓然這裡有我照顧着就可以了。”
徐秘書點了點頭,正準備轉身退出了臥室,就聽見身後林唯一叫住了他,“徐秘書,我看天色很晚了,這個時間點應該不好打車了,你就開着梓然的車回家吧!等他明天醒來,我告訴他一聲就可以了。”
徐秘書原本想要拒絕,可是轉念一想,她說的也是事實,就點點頭,表示接受了。他走出臥室之後,透過門縫,看着林唯一正彎着腰,動作輕柔地給宋梓然脫掉鞋子和外套,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爲這個女子感到心疼。
林唯一用溫水溼了毛巾,給宋梓然輕輕擦拭了臉,還有雙手。爲了讓他可以睡得舒服一些,她打算給他換上舒適的睡衣。
脫掉宋梓然的西裝外套的時候,林唯一併沒有意識到什麼,可是,當她一顆顆地解開對方的襯衫釦子的時候,看見他小麥色的肌膚,健美的肌肉,渾身散發着濃濃的男人氣息,林唯一登時臉色羞紅一片。
雖然她和宋梓然已然同居一年了,可是,他們兩人之間最親密的關係也不過就是接吻而已,如此的肌膚相親,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她微微撇開視線,雙手摸索着解開宋梓然的衣服釦子,不經意間碰觸到對方灼熱的肌膚,手指輕顫,濃密捲翹的睫毛毫無規律地頻繁眨動着,她只覺得心跳加速,不受控制般地“砰砰”跳個不停。
她脫掉宋梓然的襯衣,看着面前半裸的醉美男,想到還有一項艱鉅的任務等着自己,不由得犯了難。
林唯一的手輕輕地搭在了宋梓然的皮帶扣上,想要幫他脫掉褲子。她剛想用力,一陣眼花繚亂中,就被醉酒的宋梓然壓在了身下。
兩人的肌膚只隔着林唯一薄薄的一層紗裙,彼此的體溫相互傳遞着,林唯一都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在這個寧靜的夜晚裡,是那麼的清晰。
她溫柔地撫摸着宋梓然的臉頰,這個男人,此刻染上醉意,少了幾分凌厲堅硬,多了一些柔和俊雅。
梓然,你知不知道,看到你完整安好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我覺得,所有的一切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
她微微擡頭,將顫抖的脣瓣輕輕地貼在了他的脣上,兩人的脣瓣緊緊貼合着,彼此交錯着呼吸,她覺得,此刻的她,好像也染上了幾分醉意。
林唯一的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有一雙強壯有力的大手正在撩撥着她的體溫和心跳。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將溫熱的舌頭闖進她的口中,緊緊糾纏着她的。
不知不覺中,她身上淺薄的連衣裙被對方輕柔地褪下,她溫熱的肌膚接觸到空氣,瞬間激起一股涼意,使得她原本茫然的意識些微有了一絲清明。她知道此刻正在發生着什麼,也明白即將發生的一切。如果,這是他現在所想要的,那麼,她願意把自己交給他。
反正,她早已認定了他,再也不會有別人,生生世世不休。
林唯一感覺到一陣劇痛,知道,他們已經緊緊交融在一起了。或許是由於醉酒的原因,他的動作很是青澀,絲毫不像經歷過很多女人的樣子。
就在她覺得此生圓滿的時候,宋梓然一句呢喃的醉語卻是徹底地將她從天堂打入了地獄。她清清楚楚地聽見,這個在她身上起伏着的男人,嘴裡喊的是別的女人的名字。
“然然,然然。”這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聲音低沉而又纏綿,帶着訴說不盡的濃情蜜意。
林唯一覺得,她原本滾燙燥熱的身體突然間變得冷徹心扉,就算是再多的汗水都溫暖不了她的那顆心。
梓然,你可知道,你此刻抱着的是我,和你纏綿着的也是我,可是,就在我認爲此生圓滿的這個時刻,你卻親手生生地打碎了我的美好。
她看着覆在上方的男人被汗水浸溼的俊臉,輕輕撫摸着,動作輕柔地就像對待最無價的寶貝一般,滾燙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悄然滑落,模糊了她的視線。
林唯一今天晚上的心情經歷了大起大落,再加上身體上的疼痛和疲憊,很快就失去了意識,昏睡了過去,就連宋梓然什麼時候饜足的都不知道。
宋梓然的作息一向規律,早已形成的生物鐘迫使他早早地醒了過來。他躺在牀上,微微晃了晃腦袋,藉此驅掉宿醉之後帶來的沉重感。他剛想起身,就感到胳膊上一陣酥麻感傳來,好像被重物壓着一般。
他微微側頭,只見熟睡着的林唯一正安安靜靜地靠在他的胳膊上,清晨的朝陽透過落地窗折射到她嬌美的素顏上,白皙得好像瓷娃娃一般精緻美好。
可是,這一切看在宋梓然的眼裡,只覺得徹骨的寒意襲上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