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到現在,張新軍也慢慢的明白,自己掉進了一個專門針對他設計的陷阱中,按張新軍的估計,說不定韓亞的採訪,以及勾引自己,這都是計劃的一個部分,或許,韓亞也是這個計劃的知情人,只是韓亞沒有想到,她的被殺也會成爲計劃中的一個環節。
對方精心策劃了這個陷阱,那麼,留給張新軍擺脫罪名的機會也就越來越少了。
張新軍不得不爲自己做出最壞的打算。
起初他爲了不影響和牽連到幾個女人,所以不想逃跑,但現在既然案情和幾個女人沒有關係,而自己也一時沒有更好的方式擺脫罪名,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逃跑,他可不想讓自己漫長的人生都在牢獄中度過。
當然,逃跑這對具有罕見功夫的張新軍也來說,也不是太複雜的事情,問題在於,一旦逃脫,以後他再也不能回到西林市,再也見不到這幾個女人了,這纔是張新軍最難以接受的現實。
張新軍被難住了,他第一次有了一種進退維谷的心理。
走還是不走?這成了張新軍在接下來幾個小時裡全部考慮的問題。
而對於審訊,他已經不太關心的。
“還不想說,那你就硬抗吧,不過我告訴你,華夏的法律注重的是證據,不要以爲沒有你的口供我們就無法給你定罪。”
張局長在無可奈何中,說出了這話,然後對一同審訊的幾個警察說:“先送到看守所,明天接着審。”
張新軍沒有答話,他正在兩難中徘徊着,跑還是不跑?
這個問題讓張新軍很是糾結。
在猶豫不定中,張新軍被送到了看守所,這應該是張新軍第一次進來,他還真很好奇,他也聽說過,進了看守所,號裡的牢頭號頭會先給你開號,也就是揍你一頓,或是讓你用很難受的姿勢體罰,好像那是號裡的不多的樂趣之一。
所以在送他的公安局幹警和看守所幹警辦交接手續時,張新軍心裡想着,奶奶的,一會進了號子弄不好自己還的和他們幹一架,總不能讓他們欺負自己吧。
就這時候聽着一個看守所的警察問:“犯的什麼事?”
負責送張新軍的那警察說:“殺人。韓亞。”
看守所的警察一下就張大了嘴,好一會合不攏了,這丫的就是施暴美女主播,然後又殺人滅口的罪犯啊,今天全市都傳開了。
不過這警察還是很羨慕的瞅了張新軍幾眼,孃的,這丫的真有福氣,那樣的女人都被他上了,哎,不過就是代價太高。
過了一會,押送張新軍來的幾名警察全走了,看守所的一名警察叫了幾名身穿綠色馬甲的犯人過來,手裡拿着鐵鉗子,把張新軍衣服上所有的鐵釦子,拉鍊上的鐵頭全給剪了,本來張新軍這件衣服也挺貴,眼看着被他們糟蹋了,很心疼。
這麼想着,張新軍被帶往一排囚室,一個不到三十平米的號裡,關着十幾個人。
有幾個坐在窗戶邊挺橫的上下打量着張新軍,張新軍心裡回憶着電視上演過的看守所裡的畫面,經常是新進去的犯人被老犯們趁其不備用被子矇住,然後一頓胖揍,嗯,張新軍卻不想被人揍一頓,他在牆邊站着,淡淡的掃了一眼囚室。
囚室裡一個大通鋪,十幾個光頭坐在上面,房間南頭有是以鋁合金玻璃門隔着應該是廁所,是平時洗漱方便的地方,廁所再向外面是一個大籠子,由一道鐵門隔着,應該是平時放風用的。
張新軍滿臉帶着警惕的表情,雙拳緊握的打量着這彪人馬。
心裡想,來吧,老子可不是吃素的!他就這麼一幅戰鬥姿勢和號裡十幾號人對視着。
全號子的人也都傻看着張新軍。
張新軍心裡很奇怪,奶奶的,你們倒是來個人找個茬,亮個道啊。
這幫人可能也沒弄明白怎麼個意思,看張新軍一進來虎着臉就緊貼牆自己站好,啥意思啊?
過了有一分多鐘,坐在窗戶邊上一挺壯實的光頭操一口東北腔終於開口了:“我說你這怎麼個意思,行爲藝術哪?”
行爲藝術?我還他媽行爲藝術,老子這是準備戰鬥!
張新軍用一種特男人特滄桑的口氣問:“你就是號頭?”
那夥計笑了:“我說你小子可別亂說話啊,這號裡全方位的監控錄像,現在嚴打牢頭獄霸,你可別害我,瞅你這姿勢,你這是準備整個號頭當啊?”
話一說完,整個號子的人全都笑了,我擦,張新軍很尷尬好不好,自己這想演個武俠劇怎麼還弄出無厘頭的效果來了?
看着號裡有幾個犯人笑的已經快抽了,張新軍的汗都下來了。
隔壁號有個聲音喊:“我說王老二,啥事那麼可樂?”
之前說話的那東北夥計笑着回:“可了不得了,我們號來了個號頭子,這正站着訓話捏!”
那邊也哈哈笑了,說:“我操,我們號也缺一號頭呢,給所長說說整我們號裡來唄。”
頓時,兩邊號子裡全是開心快樂的歡笑聲。
張新軍那個慚愧啊,麻辣隔壁啊,這是看守所嗎?自己怎麼一來就立馬變笑星了?
就在這時,廁所那邊和放風大籠子相隔的鐵門咔嚓一聲開了,號裡那開心快樂的笑聲頓時全沒有了,所長真的站在籠子外面,好像也憋着笑,問:“怎麼着,你跑這來當號頭了?”
這所長看來在監控室裡全看了,據他後來說,看到這一幕,當時整個監控室裡的民警都笑的快崩了,主要是張新軍一進去那鬥志昂揚的表情太太喜感了。
一百零四十六章:
張新軍有點尷尬的說:“不是,不是,我聽說這裡都有號頭。”
所長笑着打斷了張新軍的話,說:“號頭?這號裡我纔是號頭,那會魯英鵬給我打電話了,讓我一定照顧好你,沒事的。有什麼需要,告訴我啊。”
說完,所長點點頭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