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新軍回過頭來再一看,全號子的人都目瞪口呆了,他們可以不認識張新軍,但對魯英鵬他們卻沒有一個不知道的,原來這小子是魯英鵬的人,難怪進來就想當號頭,惹不起,惹不起啊。
還是那個東北口音的王老二反應快,忙站起來,說了句:“大哥,來這邊坐。”
張新軍暗自嘆口氣,孃的,原來魯英鵬的名氣比老子都大啊。
張新軍走了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他旁邊一二十三四歲的夥計也開口問了句:“哥們,犯啥事啊?”
張新軍坐那斜着眼瞅瞅他,沒搭茬,一臉欠揍的橫樣,一頭紮在這流氓堆裡,還真得把流氓的風采拿出來。
那王老二眨眨眼,笑笑說:“兄弟,魯英鵬都打過招呼了,咱都自己人了。”
張新軍笑了,看來不用演武俠片了,他一條腿踩在牀沿上背依牆上說:“這鬧半天都自己人來這受罪來了,我這剛來還以爲要幹一架,鬧半天都朋友。”
說完衝他們伸出手:“小事,殺了個女人。”
“啊,你殺人啊。”
王老二有點緊張的說:“我姓王,都管我叫王老二,也小事,弄點白麪,這不正好進來清靜清靜。”
另外那個小子也說了,這小子,搶劫廢品收購站,還他媽搶了四五家,搶劫罪!
張新軍真的想笑了,廢品收購站?他媽搶劫收破爛的,我艹,這出息大的,張新軍看着他嘿嘿笑了,並不是嘲笑他,只是張新軍想起來‘天下無賊’上黎樹的一句話:最討厭你們這幫搶劫的,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那小子看張新軍笑,臉漲的通紅,給自己辯解似的說:“你們知道什麼,廢品收購站現金多啊”。
張新軍也就笑笑,沒看他了。
接着,大家東拉西扯的聊了起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搶劫廢品收購站的小子竟然說到了張新軍的名字。
“你們知道嗎,魯英鵬現在到明玉集團張新軍的手下了,這張新軍和我可是很熟悉的,有次我老爹過生日,他帶着幾個弟兄到了我家,我們一人喝了一瓶白酒,北京二鍋頭啊,五十五度的。”
號子裡的十多個人一聽這小子和張新軍還認識,都肅然起敬,開玩笑的,張新軍誰啊,滅掉了王海成,又打趴了秦三爺,還和安林省一方大梟段王爺打了個旗鼓相當,能認識這樣的人,那肯定可以在西林市橫着走了。
有人就摸出了一支菸,給這個小子遞了過去。
“哥們,講講這個張新軍,他什麼樣子啊?”
這小子接過了香菸,點燃很吸兩口,然後又遞給王老二抽,嘴裡說:“這張新軍啊,一米九的個頭,虎背熊腰,身軀凜凜,兩隻眼睛有酒杯大小,那說起話來,聲音能嚇死你……”
我勒個去,張新軍在旁邊聽得個一愣一愣的,這說的是自己嗎?怎麼聽着像牛狼王。
張新軍心中竊笑,卻也懶得和他計較,靠在牀上繼續想着那個讓他頭大的問題,自己到底跑還是不跑呢?
只是這個問題實在不好抉擇。
王老二抽了幾口煙,把剩下的一點菸蒂送到了張新軍的面前:“哥們,你也抽兩口。”
張新軍哪能抽他們剩下的菸蒂,正要拒絕,卻見旁邊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囚犯正眼巴巴的看着哪一節菸蒂,看的垂涎欲滴,張新軍結果了那菸蒂,隨手遞給了身邊的小夥,這小夥那個感激啊,恨不得給張新軍磕兩個響頭,接過去猛吸起來。
王老二就說去了這小夥,這小夥姓劉,他進來的很有喜感,剛從武警部隊退伍,據他自己說本來考上了士官學校,可以留在部隊的,但被領導的孩子頂了名額才退伍的,作爲補償給了他個軍殘證,說他腦部在軍隊訓練時落下殘疾,就是腦殘,國家根據城市人均收入給他發錢養着他。
退伍後他找了個廚師的工作幹,加上軍殘證帶來的收入活的也挺滋潤,但這小子有個很上癮的愛好,*。
這次出事就是因爲去路邊的小姐店嫖,談好了價錢一次50,結果那天他發揮得特別好,一氣整了將近一個小時,據他說他和那小姐都很嗨,小姐都快喊方言版的亞麻跌了。
可完事之後小姐嗨勁過去了,說他做得時間太長,要加錢!
小夥覺得小姐不講職業道德,不加!
倆人就吵唄,小姐叫囂着要打電話叫人收拾他,小夥更乾脆充分體現了軍人的熱血作風,一嘴巴子抽懵了小姐,然後拿出了一把指甲刀頂在了小姐脖子上,直接把小姐身上所有的錢和手機都搶了。
張新軍聽到這,打斷了王老二,問了好幾遍:“指甲刀?”
這小子也抽完了煙,連連的點頭,說那小姐以爲真是刀。
張新軍嘆口氣,人才啊!
之後他被抓的也很喜感,他搶完了小姐接着就出門狂奔,正好有輛巡邏警車從那過,看他跑的那麼嗨就試着追了追,結果就捕獲了,定了個搶劫罪送看守所來了。
張新軍聽完之後很認真的問他:“軍殘證真是因爲你被人頂包才換來的嗎?”
小夥說:“是,”
張新軍說:“那爲什麼這麼巧正好是腦殘證呢?”
小夥說:“因爲說腦部有毛病醫院才檢查不出來。”
張新軍心裡想啊,你原來那部隊的領導要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感覺給你辦的這腦殘症不冤。
這樣東拉西扯的過了一個來小時,所長又在門口出現了,不過這次特神色有點緊張:“張新軍,有人來看你了,你趕快洗把臉,收拾一下。”
“誰看我?”張新軍很奇怪所長的表情。
“不認識,但看着派頭很大,兄弟,你可千萬不要說看守所的壞話啊。”
張新軍答應一聲,他才懶得管這裡的事情。
但整個號子全體囚犯都傻了,日,剛纔所長叫他什麼?張新軍!這不是西林市地下王國剛剛升起的巨星嗎?
那個冒充認識張新軍的小子,臉也一下刷的白了,汗水一顆顆順着鬢角流了下來,像根立在地上的木樁子,一動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