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主認爲能夠將林青言拉攏來百藥堂就已經很好了,也沒對林青言有過多的要求,自當是欣然同意。
她的二樓走廊有個小窗戶,從那正好能看見樓下的全貌。
有時候她也會看看下面的老頑固們行醫。
這些人的思想雖然固執,但是醫術確實還不錯。
“你在這裡待了幾天,對這些人瞭解嗎?”林青言開口問道。
顧雲柔趴在林青言的身邊,二人在一個窗櫺裡向外眺望,她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依舊點了點頭。
“雖然不喜歡她們,但是多少也瞭解了一些,這些人幾乎都是有二三十年的從醫經驗,甚至還有些人是從赤腳遊醫開始做起的,到了這裡才安定下來,都還是很厲害的。”
“坐在右邊的,就是最勢利的大夫們,她們只接待鎮子裡的富商,還有遠道而來求醫的王宮貴族們,我也最瞧不起她們。”顧雲柔短短的幾句話,將醫館內的情況介紹了大半。
畢竟是堂主的孫女,有些人她從小時候起就聽她的祖母講過。
林青言微微勾脣笑了笑,小小一個醫館,竟然大夫跟病人都分了三六九等,倒是有趣的緊。
“那我今天就先走了,明天帶你來出門問診,你要做好準備。”林青言回過頭來,與顧雲柔交代道。
顧雲柔立刻點了點頭,整個人都歡快了起來,她忽的一拍腦袋,“完了,祖母交給我的事情忘記了,您稍等一下!”
林青言站在走廊稍稍等了一會,就聽見了一陣跑步聲,緊接着就是顧雲柔的身影,她的手裡還拿着一個小箱子,上面刻着百藥堂三個字。
“這是您的藥箱,百藥堂的大夫們都有的!這裡我還放了我用藥材製成的香囊,有提神醒腦的功效,是送給您的禮物!”
顧雲柔的眼睛晶亮亮的,對這個師父滿心都是喜歡。
在林青言到來之前,她就聽她的祖母一直在念叨着這個人,她對有能力的人很是欣賞,特別林青言沒有半點的師父架子。
林青言也沒推脫,兀自收下藥箱朝顧雲柔擺了擺手,她得去找找她的夫郎去了。
顧雲柔站在二樓看着林青言遠去的背影,嘴邊噙着一抹笑意,待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之後,纔回過頭去找堂主。
“祖母,你你到底從哪找來的人啊,真好,我很喜歡。”
堂主寵溺的揉了揉顧雲柔的頭,“那你就把脾氣收斂一些,省的好不容易給你討來的師父都跑了。”
林青言剛出百藥堂,就見到街道對面站着一個有些眼熟的身影。
“蘇蘇,你的事情這麼早就忙完了?”林青言徑直上去握住鬱蘇的手。
鬱蘇眸子微彎,點了點頭。
“心情很好?”林青言狐疑的問道,怎麼離開她一天,還開心起來了呢。
鬱蘇撓了撓頭,確實遇上了一些他開心的事情。
“或者,能跟我說說嗎?讓我也開心開心?”林青言的手將鬱蘇的手包裹在內,雖然鬱蘇這麼多年來幹了粗活還學習武藝,手心上有着薄薄的繭子,但是十指修長,很是好摸。
鬱蘇張了張嘴,似乎在想應該如何開口,他怕他說出這些事情之後,會無意之間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怕林青言討厭。
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自己家的男人成天出去打打殺殺的,她們都喜歡男人嫺靜的待在家裡相妻教女。
林青言有些落寞,她努力的扯了個笑容看向鬱蘇,“沒事的,我知道蘇蘇現在還不信任我,不願意將所有的事情都分享與我,我不介意的。”
鬱蘇見林青言這般,立刻慌了神,他睫毛顫了顫,立刻將今天的事情全部道出。
“我之前是一個組織裡面的,今天就去找了那些同樣脫出組織的朋友們,打了一架,或許之後可以一起做些什麼。”鬱蘇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將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他不敢看向林青言,甚至已經做好了會被林青言所討厭的準備。
誰料等待他的,竟然是頭上輕柔的撫摸,讓他有一種,被憐愛的感覺?
“打贏了?”林青言的話語中都帶着笑意,她的小夫郎總是給她驚喜。
鬱蘇有些驕傲,甚至輕哼了一聲,“那些人不是我的對手!”
“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很好,不是每個男人都應該待在家裡,日復一日的重複無趣的生活的,只要你喜歡,想做的事情我都會支持。”林青言開口安撫道。
能夠從林青言的口中得知這樣的說法,鬱蘇倒也不例外。
最近林青言做的出乎人意料的事情,已經太多了。
已經日落西山,二人才終於走到了家門口,望着少了一個人的院子,林青言也不禁有些想念林知雲了。
“這幾日就只有我們兩個在家了,明天我開始上工,回來的會有些晚,你若是自己在家,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林青言不停的絮叨着,她真的很擔心鬱蘇。
就算是有武功傍身,但是村子裡那些男人的嘴也不是吃素的,就怕他聽見什麼不利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話,讓他難受。
鬱蘇將面紗扯下,露出好看的面容,“妻主,鬱蘇相信您,您也要相信鬱蘇。”
他會保護好自己,同時也會保護好他的妻主。
他的身體只能屬於林青言,林青言的心裡最好也只有他一個人。
“喲,這不是林大夫嗎,拿着一個百藥堂的藥箱,就不管我們村子裡的人了啊。”忽然出現的聲音,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溫存。
林青言眉頭一皺,村子裡怎麼總有這些沒禮貌的人,擾她清靜。
“是跟王石玩的還不錯的男人。”鬱蘇小聲的在林青言的耳邊開口說道。
林青言心下了然,怕不是看見王石出事,她又到鎮子裡上工,來找平衡來了。
“哪有,你要是舌頭斷了,我也可以給你縫的,在鎮子上要二十兩銀子,在村子裡只要十兩,你還要我怎麼管?莫不是免費給你們那不下蛋的雞鴨看病嗎?”林青言皮笑肉不笑,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