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月見她們的樣子十分有趣,便笑了起來,如同一樹桃花同時盛開般絢爛,接着,便說道:“既然大家之不出來,就說明我的作品合格了。”說完,便迤邐的下去了。
場上的衆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突然一個學者驚呼道:“徐老,徐老你怎麼了?”衆人順着她的聲音看,只見那個本就需要別人攙扶的老學者早就昏迷不醒了,臉色通紅,顯然是受刺激過度,但剛纔大家都沒注意,此時才發現,於是便叫嚷了起來。
大家也沒人去關注那副畫了,趕緊七手八腳的把那個徐老攙扶到旁邊的椅子上,卻各個束手無策,只能提一些根本不能實現的想法。
月懷安此時趕緊走上前來,對大家說了什麼,便見到剛纔叫嚷的那位拿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便迎面噴到了那老學者的臉上,弄的她一臉茶沫子。
不過這個辦法還真的挺管用,那老學者慢慢睜開了眼,抹了一把臉,看了看手上的東西,接着還捻起一個已經看不出樣子的茶葉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大怒道:“誰把韭菜葉子噴我臉上了?”
旁邊的學者一臉尷尬,想到始作俑者,就想去找月懷安,卻哪裡還能見到她的影子,於是臺上又是一陣喧鬧。
等到月懷寧眼前又變的光亮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月懷安有些欣喜的臉孔,不過這欣喜明顯不是對自己,因爲她已經越過自己,去和墨青溪打招呼了,當然,她肯定得不到任何迴應。
“你不是要告訴我什麼嗎?”月懷寧有點咬牙切齒的說道。
“哦。”月懷安聽見她的話,纔回過身來,不過又換了一副表情,受傷的說道:“你來看比賽就爲了這個,難道一點都不關心我的輸贏?”
“你讓我來,是爲了讓我來看你的輸贏嗎?”月懷寧一點也不肯吃虧,加重了‘我’。
“呃。”“順便嘛!”月懷安被戳穿,卻一點也不覺的尷尬,反而說道:“難道你不該幫幫我嗎?”
月懷寧知道她說的是墨青溪的事情,於是她看了一眼墨青溪,只見他還是那副表情,嘆了口氣,對月懷安說道:“無能爲力。”“你還是先幫幫我吧!”
月懷安知道她說的是哪件事,於是趴到她耳邊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不過跟墨非然說,你從小被人批過命,除非遇見貴人相助,否則只能假充女孩養,而那個貴人,你懂的。”
“就這麼簡單?”月懷寧咬牙切齒的問道。
“就這麼簡單。”
“哼,你不想說就算了。”如果以前,月懷安如此說,月懷寧還可能會相信,但經過昨天的事情後,她不得不重新考慮其中的因果。
“懷安,你還真是有眼光,竟然挑了一個最漂亮的。”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
伴隨着這聲音,月懷安也起身,衆人望向聲音的來源,只見墨千華與凌玉舟竟然一起向他們走來。
月懷安看了看她們兩個,又看了看主持臺,不滿的嘟囔道:“你們怎麼也下來了!”
“怎麼,就你能偷清閒,就不允許我們休息一下。”“不給我們介紹下這幾位漂亮的公子嗎?”墨千月挑眉說道。
“我叫霍慕錦,你們可以叫我慕錦。”霍慕錦見到凌玉舟,還沒等到月懷安介紹,便當先開口說道。
月懷安也不以爲意,而是將雙方互相介紹了一下,不過介紹到墨非然與墨青溪的時候,雙方明顯都有點在意,互相看了很久,墨千月才說道:“皇家果然無情,姐弟、表兄弟之間竟然淪落到要別人來介紹的地步。”
墨非然與墨青溪也是一震,不過卻沒有接她的話。
墨千月見他們兩人沒回應自己,撇撇嘴,突然指着遠處向這邊涌過來的人羣說道:“怎麼樣,你們也不想被當成猴子圍觀吧。我知道一個地方,既清淨又雅緻,衆位有沒有興趣去聊聊?”
墨非然看了墨千月一眼,本想開口拒絕,卻聽見霍慕錦說道:“好啊,我正有一些事情想向凌姑娘請教呢。”
說完,他還朝墨非然一臉求助的樣子,讓墨非然皺起了眉,因爲他是在是怕了這些皇女。
“好。”一個如同清泉般的聲音響起,十分吸引人,月懷寧朝着說話的人看去,竟然是凌玉舟。
而霍慕錦得到了凌玉舟的回答,瞬間就有些飄飄然了,拉起墨非然,便對六皇女說道:“在哪,我們趕緊去吧。”
半刻鐘後,一個涼亭中,衆人圍坐在涼亭中,一個侍者模樣的人在她耳邊說了幾句,便躬身告退了,墨千月瞭然的笑了笑,便對衆人問道:“你們猜,今天的書畫比賽結果如何?”
“哦?竟然出結果了?還能如何,千月你的畫太離經叛道,估計今天的魁首應該是我與玉舟之一。”月懷安說道。
“我覺的應該是凌姑娘。凌姑娘畫的蘭花超凡脫俗,肯定能贏得比賽,是吧?”霍慕錦說道。
墨千月聽了他的話,沒回答,而是問道“玉舟,你以爲呢?”
“應該是懷安!”凌玉舟答道。
“你們以爲呢?也是月懷安?”墨千月也是個圓滑人物,竟然一個也不冷落。
月懷寧見她的神態,便覺的有些不對,如果真是月懷安,她應該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問,不過,她也不想猜,於是便跟着點頭了。
“難道就沒人猜是我嗎?”墨千月見衆人都同意了,眨眨眼,問道。
“不可能,你都把那些老學者氣成那樣了,誰會投你啊?”霍慕錦當先反駁道。
“哦,你確定她們是氣的,不是被我的畫感染到了。”墨千月饒有興致的對霍慕錦說道。
“你,哼,誰會喜歡你的畫。”霍慕錦生氣的說道。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看來這些人很喜歡我的畫呢。”
“什麼?不可能。”霍慕錦睜大了雙眼,驚呼道。
“有什麼不可能的,這些人表面不說,內裡可是喜歡的很呢。不過,我估計她們現在也在後悔,後悔投了我一票,弄的如今成了笑話。”墨千月說到這裡,好像看到了那些人的窘態一樣,眯眼笑道:“所以說,我很喜歡這種匿名的投票方式。”
“竟然真的是你贏了,真是,哎,看來我下場比賽要努力了。”月懷安搖頭嘆息道。
聽了她的話,墨千月說道:“看來你十分在意這次比賽的輸贏,是有什麼事要求皇上?”
月懷安沒想到她問出這句話,盯了她半晌,才反問道:“那你有有何求呢?”
墨千月笑了笑,說道:“看來是我逾越了。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好了。”
接着便說起了別的,直到天色已晚,衆人才分別,而月懷寧跟着墨非然,卻發現霍慕錦沒有跟上,於是回身叫到:“慕錦?”
“我要跟玉舟一起,她說可以送我回家。”霍慕錦一臉雀躍的說道。
月懷寧皺了皺眉眉,望向墨非然,只見他也是一臉不贊同的表情,便對霍慕錦說道:“天色已晚,你還是不要麻煩凌姑娘了。”
“無妨。”霍慕錦剛想說什麼,卻聽見凌玉舟如此說,當下心花怒放,也不管墨非然他們的勸阻,便消失在樹林中。
一條小巷子中,霍慕錦有些遲疑的問道:“這裡真的能回去嗎?我從來沒走過這條路啊!”
“嗯。”凌玉舟聲音低啞,聽不出任何情緒。
“好,就信你了,咱們走吧。”得到回答的霍慕錦將最後一點疑慮拋開,蹦蹦跳跳的走進了陰暗的巷子中。
凌玉舟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湮滅在陰暗處,眼神中神色閃爍,想開口,卻最終只是跟了上去。
直到霍慕錦軟到下去,凌玉舟纔對隱藏在陰暗處的那人說道:“他是個好人。”
“哼,好人?好人能眼睜睜的看我受辱?”一個尖利而瘋狂的聲音響起,“他們沒一個好人,等着吧,總有一天,我要把我所受的侮辱全都還回去。”
“玉竹,你別這樣了,我們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不好嗎?”凌玉舟眼帶哀求的說道。
“哼。”陰暗處的那人走出來,不是林玉竹是誰,只見他濃妝豔抹,美豔動人,但卻掩不住那一臉的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