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傾城以爲最爲嫵媚且雌雄不辨的男人就是那個青樓的花魁, 然而今天他不得不推翻當初的結論,面前這位穿的雍容華貴,而且快四十歲的男人……還能稱爲男人的貴妃他實在是找不出能夠形容的詞語, 什麼叫做真正的絕佳尤物?看看這位就算對婚姻無比忠誠的傾城也忍不住熱血微騰, 心中開始無限YY這位極品小受的銷魂生活, 真是罪過罪過, 阿門。至於他旁邊的另外兩個男人, 直接忽略不計。
“兒臣給父妃請安。”
慕容若飛自從踏進門口開始,什麼嬉笑言怒都沒有了,只剩下一片的漠然, 似乎給貴妃請安也只不過是例行公事一般。傾城看了看這所謂皇家之間的親情,感到可悲又可笑。
歐陽貴妃懶洋洋地從軟榻上起來, 瞟了一眼在慕容若飛身邊的傾城, 說:
“皇兒在門口許久, 與嬴公子說些什麼,也讓本宮聽聽。”
貴妃似乎像拉家常, 又隱含着什麼意思,捂着嘴微笑着,然而隱藏在眼眸笑意之中卻是一閃而過的銳利。然而就因爲他這樣看似無意的一句話,卻將所有的實現掉轉到傾城的身上。
傾城一襲白衣,簡單的髮式, 不是男人該有的金釵裝扮, 樸素的非常, 與這裡奢華的景象和華貴的人物形成鮮明的對比, 雖然這對於他的外在並沒有多大影響, 但是總想挑出什麼毛病的人也可以治一個不敬之罪。況且作爲七皇女的男人又與五皇女看上去曖昧不清,似乎可以罪上加罪。
傾城看着翁婿之間的竊竊私語, 原本就沒什麼笑容的臉上地布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他閉了閉眼睛,將討厭的情緒揮斥掉,再睜開眼時,卻掛上了淺淺地帶着酒窩靦腆的笑容,腳步錯位,身體重心稍微轉移,整個人的氣質頓時發生質的變換,就像脫胎換骨了一般變着魔術。他本就是貴公子,散發一些高雅的氣質這並不是什麼難事。
敏妃本就是一個極其細膩的男人,自然發現傾城的變換,眼中閃過驚訝,但轉眼又恢復到原本讓人忽略的模範樣子。
慕容若飛將傾城的轉變掩藏在心裡,對飽含深意的貴妃恭敬地回答道:
“兒臣本就與嬴公子是舊識,不久前還同七妹、嬴公子在花船上把酒言歡,多日不見七妹甚爲顧念,所以正向嬴公子問候着。”
貴妃看了看慕容若飛,轉頭對傾城問:
“哦,嬴公子真是如此?”
貴妃懶懶地看了看傾城,隨後又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女婿,笑得分外妖嬈。
傾城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這個慕容若飛是故意給他找麻煩還是在和貴妃賭氣,什麼叫做‘多日不見七妹,甚爲想念,向嬴公子問候’,難道沒看見那個王妃的眼睛都在噴火了麼,你不向正妃問候朝他問什麼?
但是
“是。”
傾城微微一笑,話到這份上了,他能說不麼?至於那兩個男人的怒氣,哼,視而不見。老老實實呆在自個兒的院內就算了,要是出來蹦躂鬧是非給他惹麻煩,他可不介意做個壞男人將這兩個不討喜的跟他搶老婆的男人掃地出門,要知道他傾城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就着貴妃喝茶的空,傾城朝這兩個男人丟去一個極具威嚇的眼神,那其中的寒烈殺意生生地讓這兩個只在閨房中勾心鬥角的男人僵在原地。恐嚇,□□裸的恐嚇,已經見識過他吃人不吐骨頭的本性,面對着傾城撕去無害的面具表現出來地侵略性他們沒有辦法,只能帶着委屈眼淚汪汪地望着貴妃。
“七皇女未回京之前,還多謝嬴公子照顧了。”
貴妃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女婿們的表情,帶着親切地笑容對傾城說道。可是雖然說是感謝,那種高高在上根本就沒有一點謝意的語氣讓傾城不舒服。不過算了,還好不是自己真正的老丈人,也就不計較了。現在想想自己的老丈人疼若離的那種小心呵護的表情,傾城突然很想笑,這麼粗獷的男人居然會這麼細心到每天親自準備若離的中餐甚至如果有時間還有晚餐,實在難以想象,婚後自然連帶着自己也得到好處。
想到這裡,傾城的心情稍微好些,面對這個極端女性化的人妖也自如些。
“這是我應該做的,貴妃謬讚了。”
“我?難道不該自稱臣妾麼?”
貴妃的笑容現在有些刺眼,不過依舊那張嫵媚的臉。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接着說,
“似乎少了些規矩,在外人面前怕是要鬧笑話了……所以嬴公子勞煩你去將《夫德》抄一百遍,直到該如何自稱爲止。”
他臉上的笑將傾城的比下去了,然後身後的男婢們笑了,一旁牙癢癢的男人也扯開嘴角笑了。
臣妾,臣妾你個腦袋,自貶身價。夫德,要夫德你去夫德,自找罪受。一百遍,丫的,你去試試,站着說話不腰疼。笑,使勁地笑,笑抽了背過去最好。傾城在心裡死命地詛咒這些腦袋被驢踢過的臭男人們,要他抄書,還是那種什麼小楷的還不如直接拿起他的小可愛衝鋒陷陣去。最重要的事,他的字能看麼?到時候再重抄是會死人的。
不過,雖然很悲催,他還是小聲地答應着:
“是。”
大不了讓世紀抄吧,反正也沒有人看過他的字,況且賬目上的字也是世紀寫的。
慕容若飛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傾城的表情,知道貴妃朝她瞟了一眼,纔將視線轉移。她使勁地忍住笑意,如果猜得不錯,傾城這樣子的男人是最討厭抄書的吧,況且《夫德》?,那可是一本並不薄的書,而且若說起規矩,傾城可是連一個邊角都沾不上的。
傾城,你也有今天。
“行了,這件事不急。看嬴公子美貌絕倫,怕是在這後宮也是無人能及,若離寵你非常也無可厚非,不過你要清楚的是她的男人可不只你一個,而且每一個都比你先入府,得寵是好的,不過專寵嘛怕是太過了,嬴公子原來不懂沒關係,現在就得懂了……”
歐陽貴妃原本慵懶的樣子突然消失不見,反而擁有了除去皇夫之後後宮之主,與他身份相配的氣勢,犀利的眼神直射向傾城,似乎容不得傾城不答應的樣子。
傾城並沒有迴避,也同樣冷冷地與他對視,很多東西他可以不在意,但是這女尊世界唯一的東西他絕對不會妥協的。專寵,那是對一隻寵物而言的,而不是站在若離身後的嬴傾城。
“這女人自然是在外有公事要辦,賢惠的男人就得自己懂得與兄弟之間搞好關係不要再讓女人操心了。”
貴妃嘴角掛着冷笑,層層威壓毫不含糊地往傾城身上招呼,只是這句話他是對着身旁的女婿們說的。
“父妃說的極是。”
王妃是巴不得傾城與貴妃槓上的,最後直接拖出去打一頓更解氣。你不是很能麼,那麼在這裡在貴妃面前還能保持傲氣麼?
慕容若飛冷眼看着這羣男人之間的較量,突然間覺得傾城看是瘦弱的肩膀似乎也能承擔起許多東西,他會妥協麼?慕容若飛心裡很明白這個擁有自己堅持的男人不會那麼容易妥協的,只是若是七妹一直未來這裡,他還能堅持多久?慕容若飛忍不住看了看門口。
“恐怕要讓貴妃失望了。”
傾城依舊掛着淺淺的公式化笑容,似乎混不在意貴妃瞬間變得銳利無比的眼神,對着這兩個男人淡漠的說。
“我想說寵愛是若離給的,不是我求來的,哪怕她要收回,那也是她自己的事。我要的不是什麼名分,我只想呆在她的身邊,不是七皇女。對你們來說只要是七皇女的身份是誰都一樣,可是我只要的是若離,任何人都不行。否則……王妃你認爲你的正夫位置還坐的穩麼?”
傾城現在突然覺得心中的什麼東西似乎開始變了。老孃從小教育他要對婚姻的忠心,所以和若離結婚之後,他就全心全意地對待若離,做一個完美的老公,最好的丈夫,對其它的女人從來不正眼相看,也許是若離太過於出色,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特別心動過,感情的事也從來沒有問過自己。而現在,對,就在剛纔他不願意將若離讓出的感覺,讓他明白什麼叫□□,愛情是自私的,撇開婚姻不談,撇開兩個人的在這世界相依爲命不談,他也絕對不會將若離讓給別人,就從現在開始,他也要捍衛自己來之不易的愛情。
他的目光轉向貴妃,眼神中帶了一絲的蠱惑人心的味道,幽幽的問:
“難道貴妃您就真的願意分享陛下的寵愛麼?”
歐陽貴妃的眼裡閃過一絲迷茫,但是轉眼帶着怒氣地瞪着他,剛纔美好的修養差不多當然無存。
“你……笑話,自然每個男人都希望獨寵,但是要知道男人也需要寬容地接收其它的男人,讓女人沒有後顧之憂,這纔是真正的賢惠,你這個粗俗的男人又懂得什麼?”
歐陽貴妃的眼裡閃過一道狠絕,似乎有淡淡的殺氣彌散開來。
傾城忍不住將小可愛握在手心,伺機而動,感覺這個貴妃似乎不太像尋常男人那麼柔弱,還是說振國夫人的兒子終究跟別人不一樣。他對着貴妃繼續說:
“男人最可悲的不是讓女人逼着去做這些愚蠢而事,而是自己就像傀儡一樣心甘情願地呆在鳥籠裡,自己關起來還不夠,還得要下一代下下一代陪他一起成爲籠中之鳥。”
當若離走出御書房的時候,心裡還真是長舒一口氣,不過唯一感到悲苦的事從明天開始就得上早朝了。早朝啊,那是得要幾點起來着,這種比公雞起得早的生活能過麼?
若離皺着眉頭往外走去,也不知道傾城現在在幹什麼,怪想他的。不過當她走到殿外的時候,卻聽到熟悉的聲音。
“怎麼殿下還沒有出來,急死人了……”
“世紀?”
若離感到很意外,居然會在這裡看到這個傾城的秘書,不過傾城呢?
世紀聽到若離的呼喚,原本焦急的臉色頓時化爲烏有,急忙朝若離本來。
“殿下,您總算是出來了。”
“你家公子呢?”
若離突然感覺心裡不舒服,傾城不會出事了吧?
“貴妃,歐陽貴妃將公子叫到他那兒了,而且刁難公子一直站在門外,五殿下派人將我帶到這裡來找您,可是您一直不出來,奴婢快急死了,您快去吧,奴婢怕公子出意外……”
說着說着,世紀哭了起來,貴妃畢竟不同於王妃,這可是殿下的親生父親,公子就算再怎麼得寵,也討不了任何好處。況且貴妃叫傾城過去無非就是爲了獨寵的事,跟傾城呆了那麼久,他也知道他家公子是麼地方會讓步什麼地方絕對不會後退,所以擔心地眼淚嘩啦啦得流了下來。
若離的心突然揪了起來,她點了點頭,正想馬上趕過去,誰想身後突然傳來威嚴地聲音。
“哦?阿離,既然如此不如隨朕一起去吧。”
不知什麼時候女皇出現在這裡,甚至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似乎很感興趣地說。
“母皇……是,兒臣遵旨。”
若離心裡焦急對女皇現在還想插一腳感到非常不愉快,不過轉眼,心道似乎也就只有女皇的身份能夠壓住歐陽貴妃,而且說不定這兩個人折騰起來她可以安然無事地將傾城帶走,於是立馬答應道。
“女皇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原本越哭越傷心彷彿傾城已經凶多吉少的世紀突然止住眼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從未見過天顏的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行了,擺駕畢淑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