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溪一下子就泄了氣。
“你怎麼來了?”
沒什麼脾氣的倚在門邊上,活着一個倚門望夫的可憐少婦。
只除了……這臉蛋圓點,脾氣暴點,身體臃腫些,其實,還算是個絕色美少婦的。
韋皓挑了挑眉梢,上前一步逼近她:“朕怎麼來了,小奶孃不知道麼?”
伸出手,調戲的卡上她的肥下巴。
雖然肥,但肉質很鮮美。
婉溪怨念了:“皇上……”
您是吃飽撐的啊!姑奶奶這小破房子哪比得上您的金鑾寶殿,您屈尊大駕,也不怕崴了您的腳?
“哈哈!”
韋皓揚聲愉悅的笑,無視她可憐巴巴的小臉色,調着她下巴的指腹輕輕磨蹭着。婉溪的感覺……這特麼的像只*子啊啊啊啊!
噁心!
伸手拍落他,不客氣的皺眉趕人:“皇上,我還事要上山,就不奉陪了!”
側過身子越過他,滑溜的邁出小粗腿。長長的髮尾忽然一緊,韋皓極是好心的提醒着:“小奶孃,抗旨不遵是何罪?”
“欺君!”
婉溪一口答出,頓時自扇嘴巴兩巴掌!
尼瑪!
要你賤!要你賤!
欺君之罪,想想就行,幹嘛要說出來?
“嗯哼!你知道就好!”
韋皓笑眯眯的色着眼,小奶孃識時務,不枉他百米跋涉的親自來看她。
婉溪一口血吐出,頭皮扯得發緊:“皇上!疼!疼!你放手!有話好好說行不?”
堂堂一國之君,學什麼地痞流氓扯人家小辮子……有點追求好不好?
“呵呵!行!”
韋皓倒也乾脆,五指一鬆,將她頭髮放開,
婉溪揉着發疼的頭皮,很是無奈:“皇上有話好說,何必動粗?”
堂堂一國之君,沒來由就自降了身份。
這樣暴力的事情,做起來還這麼熟練,可見是從前也沒少做過。
婉溪鄙視,更加想要離開,卻不得不虛以委蛇。
韋皓嘴角一挑:“嗯,好好說。”
揚手擡起,將越過他的婉溪重又推回了屋裡,順便關了屋門。
頓時間,屋裡屋外兩個世界,婉溪莫名的心慌。
“皇上,有話外面說便可,幹什麼進來?”
婉溪皺眉,出言質疑。
孤男孤女獨處一室,這貨決計沒安什麼好心。
“不進來,怎麼能做壞事?”
韋皓邪笑着靠近,兩隻眼睛懶懶的瞅着她:“小奶孃,可否告訴朕你怎會在這裡?朕記得你可是去了雲樓了。”
“嗯……小皇子想我,所以回來看看!”
婉溪淡定的說着,身子慢慢後退,跌坐到牀上。
心下微微發慌,眉峰不悅的攏起,韋鈺怎麼還不來?
單憑她一人,赤手空拳,難以應付。
“皇上,奴婢覺得您還是退遠點比較好。或者奴婢走遠點!”
她摸摸鼻子,淡定的傻笑一聲。低頭,靈巧的身子從韋皓的胳膊底下鑽出來,閃到了桌旁站定。
眼觀鼻,鼻觀心,甚是安靜。
韋皓微微的笑。
“小皇子甚是思念小奶孃啊,那這可如何是好?”
他挑眉,思考着問題,看着婉溪的表情研究着!
目光微凜,又隱含笑意。
呵,還不說實話麼?
見慣了張牙舞爪的小奶孃,再看她如此溫良恭順,實在新鮮。
“皇上,真的。就是小皇子甚是思念身爲小奶孃的我,所以我勉爲其難出現在這裡了!”
婉溪眼睛瞄向門口,淡定自若的撒着謊。
韋鈺啊韋鈺,救命的小菩薩啊,怎麼還不來?
“是嗎?”
韋皓揚眉笑笑,再度緩緩逼近。
婉溪眉一挑,轉身就跑。皇帝長臂一伸把她圈在懷裡,動彈不得。
“奶孃,我回來啦!”
門口一聲喊,韋鈺的聲音猶如天籟一般傳入朵中,解救她於水火之中。
救命恩人啊!
婉溪感激涕零:“小皇子,我在這裡!”
韋鈺樂滋滋的推門而入,父皇卻正抱着小奶孃壓在桌上,愣了一下張嘴尖叫:“父皇,你怎麼可以搶鈺鈺的女人,嗚哇……”
說哭就哭,淚流滿面。
韋皓頓時滿臉黑線,婉溪目瞪口呆。
天哪……
韋鈺小祖宗,您纔多大條?
“沒事沒事,別哭了!奶孃還給你!”
韋皓無奈的扶額把懷裡的人推過去。
婉溪“嗖”的衝到韋鈺跟前抱着韋鈺:“小皇子,沒事了。不哭了!”
嘖嘖!
小皇子乖乖,果然是天才中的天才!
瞧這戲演的……快能得金獎了。
“好啦,朕先回去了。小奶孃,別忘了欠朕一個交代!”
硬於韋鈺的攪場,韋皓只得交代一聲轉身離開,鬱悶得腸子都打了結。
屋裡,婉溪和小皇子同時鬆了一口氣,各自互視一眼,笑得賊得意。
還好,沒露餡!
婉溪拍着胸脯暗自得意,韋鈺擦了把貓淚,色眯眯的湊過去。
“沒事了。走吧!”
婉溪臉皮一抽,放下在自己懷裡胡作非爲的小皇子往外走去,韋鈺則緊緊的捉着婉溪的手不撒開。
無辜的雙眼盯着婉溪看,像是在說,摸摸怎麼了,摸摸怎麼了。
婉溪“……”
狠狠磨着牙,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無奈的拉着韋鈺的手出門往外走。半響,才猛然發現自己迷了路!
額上的黑線“刷刷”的往下淌,她看着身旁的韋鈺,擠着臉笑:“小皇子,我不認識路。帶我去吧!雲樓!”
磨牙再磨牙,咬牙再咬牙,敢不答應,信不信奶孃我捂死你?
“好啊!”
韋鈺很樂意的接受這威脅。
樂滋滋的一口答應,真心往她身上撲。
世人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摟着奶孃進墳墓,今生不用再遠離啊!美啊,美呆了!
“韋鈺!”
婉溪挺身插腰,臉色黑青的怒瞪着他,“你敢?!”
韋鈺:“……”
“是你說的嘛,現在又反悔……”
縮縮脖子,聲音越說越低。
好吧好吧!
奶孃氣場很強大。
他耷拉了腦袋,乖乖的拉着她朝前領路。
半個時辰過後,雲樓終於在望。
婉溪扶着腰喘着氣,這地方還真遠,以前怎麼沒覺得呢,累死了!
低頭看看韋鈺居然面色不改,都不帶喘的。
心中更加不平衡。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虧得她這有些肥胖的身材可以讓她跑這麼久!
“呼,終於到了!風沁,我回來了!”
婉溪站在門口大喊一聲,片刻后里面傳來風沁的聲音。
“呵!回來就好!”
話音落下,一個白衣飄飄的人影出現在霧氣瀰漫的禁地中。
步履艱難,身形不穩。
婉溪眼睛一縮,急忙上前:“你怎麼樣?身體又不好了嗎?沈浪呢?我把解藥帶來了!”
邀功似的顯擺着,她的臉上紅撲撲的染着紅霞。
風沁微微一笑:“他還是昏迷,不過沒關係。你來了,他就有救了!”
眸光輕垂,說不出的風情。
她是他們上天的救星啊。
能救他,還能救他。
一切,真只是巧合?
“呀,你真好看。”
婉溪看着風沁的笑,嘴巴里流了絲口水,風沁輕輕擡眸,婉溪賠着笑回神。
探頭探腦的韋鈺,不悅的皺起眉。
蠢女人!
一個病殃子有什麼好看的?
指着眼前的雲樓,大驚小怪的叫:“小奶孃,原來你就在這裡?”
“是啊!這裡是雲樓,我不住這裡住哪裡?……呃!風沁,我把小皇子帶來沒關係吧!”婉溪不悅的瞪他一眼,又想起這雲樓的主人還在呢。
轉身向着風沁看過去,莫名的帶了股狗腿子味。
韋鈺。
使勁撓牆啊撓牆!
奶孃大人,你給本皇子長點臉好不好?
“嗯!走吧!”
風沁看一眼韋鈺,點點頭,往裡走去。
他不同意也都來了,那還不如直接同意。
韋鈺:“……”
他鬱悶的看着眼前白衣飄飄的風沁,心裡這個磨牙。
無端的就有了一種危機感。
這就是朔月的沁王爺麼?長得這般出塵,如此的飄逸。難怪小奶孃會沉迷與他。長相都比過清哥哥了!
韋鈺很不滿!
在他心裡,奶孃是天,奶孃是地!就算不能等他長大,與他爲妃,那也只能是清哥哥的!
別人無權插手!
但現在,似乎說什麼,都又太早……
韋鈺微微閃了下眸光,擡步跟了上去。
三人在迷霧中走了片刻便進入到一個獨立的小樓中。
這是婉溪第一次進入真正的雲中。
古色古香的裝簧,看起來很是大氣。
雖然年久失修,但也不乏當初的輝煌漂亮。
上了二樓之後更是整個雲樓的景象都盡收眼底。
遠處霧氣蒸蘊,如夢似幻,近處綠意蔥蔥,鳥語花香,甚是迷人。
不過婉溪也知道這不是欣賞的好時候。
“沈浪呢?”
她偏頭問着,懷裡的那一小瓶解藥,她捂得都發燙了。
“在那邊!我帶你去!”
風沁白衣飄飄,走得很穩。
身體的不適,並沒有帶給他太多的阻礙。
他已經習慣了。
婉溪緊跟在後面,幾次欲出聲,都皺眉壓了下來。
她想要他去休息,她自會處理一切的。
可看着他的背影,如玉,又淡漠,似乎一切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又似乎什麼都看在眼底。
她的心……沉了。
這樣的一個人,必不會久困籠中!
他總要振翅高飛的那一日,所以,她適時的將自己好好的隱藏。
以策安全。
“到了!”
前方的腳步頓住,風沁的聲音如同淡淡清風,拂過耳邊。
婉溪直接推開眼前房門,一眼望過去,就看到沈浪睡在牀上,旁邊坐着的是韋清。
“咦!你怎麼在這裡?”
婉溪進門,奇怪的挑眉。
也不管韋清是什麼眼神盯着她,直接上去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