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文氏住在陳家的緣故,走之前都沒有安排好,住了一個晚上文氏才匆匆想到家裡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得了空閒的鴛鴦這纔回到白家。中文
“昨日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鴛鴦不是很在意的問着留下來的僕從,本來是想要找明夏的,竟然沒有找到,不過想到明夏之前就說過家裡的爹爹身子不好,想來是趁着這兩日回去看自己的爹爹了吧。
“沒有,只是明夏哥哥回家了,說是他的爹爹吐血了,趕回家去看最後一眼。”僕從的話讓鴛鴦的臉上多了一絲笑意,只要白家的事情都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就好了,本來也是,知道那些東西的人是很多,可是當年的抄家可是完全將整個白家都翻了個遍,現在那些人估摸着壓根不知道那東西其實還在白家,想來根本就出不了什麼事情,得到消息的鴛鴦也不管什麼,直接就回了陳家跟文氏回稟去了。
“沒什麼事情就好了,明夏回家了?還是給些銀錠子他吧,你隨便喊個人去明夏的家裡面。”文氏想到了什麼,隨意對着鴛鴦交代了一句。
“是。”鴛鴦對文氏的交代沒有什麼異議,不過是給明夏一些銀錢罷了,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面,也沒有第一時間將話帶出去,等到鴛鴦想到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早就沒有明夏這一號人了。
“泌兒,這一胎大夫怎麼說?”文氏看着肚子滾圓的白泌,微微笑着說道。
“說是個女兒。”白泌一臉甜蜜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想來是個安靜的性子,就算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卻也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文氏看着白泌的眼神,心裡的那顆心終於完全放了下去。只要泌兒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好了,不過還是要在這裡呆兩日,昨日沒有去見白柔,今日說什麼都要去見一眼了。
“姐夫?”白柔見到文氏的時候,身子微微一顫,本來自以爲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有理由的,可是這一個月來被關在小小的屋子裡面,心裡哪沒有好好的想想,潛意思裡哪裡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弄出來的,不過嘴上還是打心眼裡還是覺得這些事情都是那個庶女陳傾語給鬧出來的。畢竟很多的事情都跟那個庶女拖不了關係。“姐夫。你可要爲我做主,都是那個有了那麼多還不滿足的庶女,能夠去駿山書院讀書就好了。偏偏她還要死硬着去讀天班,秋闈也是,難道不能等到下一輪再去麼?一定要這一屆去?跟着驚兒一起去秋闈甚至還放棄了幫可兒忙的機會!你說這樣子的禍害留在世上有什麼用?”
文氏本來很是淡定的眼神在白柔越說越離譜的話語中逐漸消失,一副冷淡的樣子看着白柔:“難道你真的以爲這些事情你都沒有錯?”
看着白柔還是死鴨子嘴硬點頭的時候,文氏直接站了起來:“不說別的,身爲爹爹,你竟然買兇殺害自己的庶女,是爲不慈,身爲女婿,不過因爲長輩的不喜除了你的管家權竟然就買兇殺害自己的公爹。是爲不孝!你現在頂着不慈不孝的名頭,還以爲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對的,你還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不說別的,人家不知道這些事情確實是你做的!可是我可不是別人!”
文氏的話每說一句,白柔的氣勢就下降一分,到了最後,白柔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起來的一般,看着文氏的眼神裡滿是茫然:“難道我做錯了麼?”
“哪裡沒有錯?你耍心機,動手段這些我們都不會怪你,可是你自己想想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到底有沒有動過腦子?你連一分都趕不上你的兒子恩文,現在白家已經沒有兒子了,這次事情一了,就讓我把恩文帶回白家,上一次退婚的事情對恩文的影響實在太大,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情,難道你真的想要恩文嫁不出去麼?!”文氏看到白柔眼中的不願,不由得高聲吼了一句,看到白柔最終點了點頭的樣子,這纔有了些笑模樣。
“你也別以爲我這回帶恩文回去是爲了什麼,歸根結底還不是爲了你?要是恩文找到一個好妻主,最後感激的人會是我麼?說到底還不是你?恩琳出嫁這麼多日了,有沒有回來見過你?”文氏說着說着,就想到了原先那個有些溫柔的男子,不由得問道。
“恩琳?”剛剛被文氏說的有些意動的白柔聽到陳恩琳的名字,不由得撇了撇嘴,“他是來見過我,不過還真是見過我,見了一面,就像是沒有關係的人一般,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說,這樣子的兒子我還真是有福氣呢。”
那日陳恩琳來的時候是白柔剛剛被關進屋子的時候,哪怕是陳恩琳也沒有讓陳風將白柔給放將出去,兩人都是隔着窗戶說的話,當時就算是白柔怎麼說,陳恩琳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只因爲白柔從頭到尾連一句關心陳恩琳的話都沒有出,也許之前還在閨中的時候,白柔的心裡面確實是將陳恩琳放在心尖尖上面的,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已經將白柔心裡的那絲柔情都給消散的一乾二淨,現在的白柔或許只是爲了陳驚卿吧,連原本疼愛的兒子在白柔的心裡也是可有可無的了。
“你這個傻瓜蛋!恩琳現在是什麼身份?馮靖文的夫郎,馮靖文可是現在隼洲數一數二的好女子,要是你真的出了事情也只有馮靖文能夠幫你一二,結果這麼重要的助力竟然被你罵走了?簡直就是不知所謂!”越想越生氣的文氏連再呆一會都不肯了,直接將給白柔的東西放下,轉身就走了。
“罷了,走吧,走吧,反正我已經不是白家的少爺了。”白柔的心裡一痛,現在竟然是連白家都要跟自己劃清界限麼?
“老爺,親家那裡送來了這些東西。”白柔好奇的看了一眼禮單,原本就很是生氣的他更加的生氣了起來,呵,從頭到尾都是孕夫的東西,想來文氏過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給自己準備過東西吧,帶來的竟然都是孕夫的東西,文氏,你竟然待我如此!
不說白柔將桌子上面的東西全部都給摔了個乾淨,只說坐在陳文氏身邊的陳風此時心裡已經是一團亂麻,自己這幾日出去,往常的夥伴此時都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一個比一個跑得快,自己的絲綢生意竟然一落千丈,原本的張家竟然直接升了上去,硬生生從陳家的嘴裡佔了五分之一的市場,而這些事情的原因不過是內宅的問題。
“夫人,這些東西你都看了好幾遍了,還是不要再看了。”陳文氏哪裡不知道陳風心裡的惱火,不過這樣子的陳風纔是陳文氏心裡最想要看到的,每次見到陳風嘆氣的時候,陳文氏的心裡都是一陣解恨,就算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妻主,是自己應當最爲親近的人,可是在陳文氏的心裡,陳風更加是個仇人,若不是陳風當日的所作所爲,自己怎麼可能連個管家都要束手束腳?
“哪能不看?這些東西可表明着咱們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現在的陳家可以說是真的傷筋動骨了,這些完全都是關在屋子裡面那個男子的傑作,當日的自己怎麼就這麼笨,竟然真的讓那個男子將後院給把持了個乾淨,結果現在發生了這麼多事情,自己可謂是追悔莫及啊。
“妻主,不管怎樣,我都相信妻主能夠將事情解決的,不像我在內宅裡面這麼多事情,每件事情都要按着規矩來,要是出了一點差錯可就不好了,不過還好有二少爺,總歸將我身上大半的壓力都給紓解了去。”看着陳風臉上露出的與有榮焉的表情,陳文氏臉上做出一副微微擔心的樣子,“可是,二少爺年紀到底小,還沒有嫁人,很多事情還有些生疏。”
還沒等陳文氏的話說完,陳風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惱色了,陳文氏可是個慣會察言觀色的主,看到陳風的表情,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陳風的手上:“妻主也不要說我說話不好聽,這些事情都是外面傳進來的,想來整個隼洲必定也是知道一二的,說是我們家將老二的事情掛在了張家的身上。”
這句話一出,陳風整個人身子一挺,死死的盯着陳文氏的眼睛,待見到陳文氏沒有一絲遊離的眼神時,哪裡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裡,不由得狠狠的喘了兩聲粗氣:“恩文在哪裡?”
“妻主,我說這些可不是讓你去找恩文麻煩的,只不過是覺得恩文到底年紀小,說不得是被誰給誘惑的呢。”陳文氏的這句話更是在陳風的心裡埋下了一根刺,陳恩文從小就滿是鬼主意的傢伙哪裡會那麼輕易被人給引誘到?若真是有的話,也只有那一個了。
“今晚我去書房睡。”陳風有些僵硬的扯出了一個微笑,陳文氏像是沒
有見到一般,安靜的點了點頭。
“老爺,夫人去睡書房了,你爲什麼還這麼開心?”身邊傳來一個疑惑不解的聲音,陳文氏的臉上露出一個有些壞意的笑容,因爲今夜想來有人會比我更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