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了啥?”
聽到聲音,夜刃擡起頭看着丹妮和魔彈射手正從上面溜下來,這一系列過程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當他回頭尋找裴格多時,卻發現他與卡斯柯似乎發生了些爭執。
夜刃大步走了過去想要了解一下情況,心中不禁再次懷疑讓他跟下來所造成的麻煩是不是遠遠超過了他能爲我們實現的價值。
“怎麼回事?”
克萊因試着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偏不倚,迷離之刃緊緊的握住了對方的左上臂,顯然巫師也沒打算掙扎,然後他倆回到了野獸消失的洞口處。
“這巫師想跑到我前面去。”
卡斯柯的聲音粗重,但夜刃讓他鬆開了裴格多,然後用手電筒照了照黑漆漆的洞口,光柱照在裡面那不規則的牆上反射出了無數的光點。
隨後他轉身盯着對方。
“我想我已經跟你交代清楚了要服從”
裴格多點點頭,指着地面說道:
“我在尋找那傢伙的腳印。”
因爲隔着面具,克萊因看不出他臉上的表情,但是從聲音開來,他想說的遠不止這些。
“這裡的地面被破壞的一塌糊塗,根本無法辨認出任何痕跡。”
“好,幹得漂亮。”
克萊因嗤笑一聲,轉身囑咐卡斯柯。
“給我盯住這小子,不要讓你們之間的距離超過五米。”
說完再次把目光轉向裴格多。
“這樣的距離應該夠用了,對吧?”
“哦,是的,的確夠用了。”
他向隧道里邊小跑了兩步,藉助手電筒射出的光柱,蹲下來拿着那個古怪的巫術器械搖來搖去。
克萊因相信他還能聽從指揮,就轉身對着籌算者笑了笑。
“如果我們放出一些誘餌的話,也許就能早一些幹掉那畜生。”
“這倒值得一試。”
對方笑着同意道,裴格多卻毫不理會他們,已經開始全神貫注的進行他那占卜儀式。
片刻之後,他走回到衆人們身邊,嘴裡仍在小聲的發着牢騷。
“好了麼?現在你想出它到底是什麼東西了嗎?”
面對這個問題,裴格多看上去很是困惑。
“嗯,分析出了一些跡象,如果我們如今身在別的什麼地方我還能猜上一猜,但這裡絕不可能是它的棲息地。”
“那麼告訴我們你都能從中分析出什麼信息。”
裴格多點了點頭,當他試着端詳空氣中由煙霧構成那些符文時,衆人紛紛圍了上來,但是那些符文都是巫師的專用語言,除了籌算者,其他人看的一頭霧水。
“可以確定是它挖掘出了這些隧道,留在牆壁和天花板上爪痕和留在地面上的屬於同一類型。”
絕大多數人臉上都閃過了一絲憂慮,這條狹窄的通道的高度足以讓人在不彎腰的情況下直立通過,即便那裡不足以讓兩個人並排通行,至少也讓他們跨過身前的隊友看到前方的情況。
顯而易見這隻生物的體型一定不小。
“好吧,我們光是站在這兒可沒法找到它。”
克萊因拍了拍手,相較於其他的事情,此時更重要的是行動。
“而且我們還必須探查這些隧道以便於繪製詳圖。”
然後他們就動身走入了那片黑暗,幾乎每個人的神經都被這可怕的預感拉扯的緊緊的。
夜刃比其他任何同伴表現的都要更爲輕鬆,不過籌算者可能是個例外,他像對待所有其他的事情一樣,以不苟言笑的恬淡寡欲坦然的接受了眼前的情況。
然而,這些隧道和過去走過的那些不太一樣,它們的走向顯然是雜亂無章的,這無數條分支要麼是把衆人引向死衚衕,要麼就是讓他們又回到了先前走過的地方,再不然就是進一步的分散成更多的通道
。
好幾次克萊因都得感謝上天賜給他的方向感,如果沒有它的指引,這支隊伍立時就會迷失方向,不過在本能幫助下,他大概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也和過去一樣成功的推測出自己在這地下環境中走了多遠。
“這是個天殺的迷宮。”
一路上,卡斯柯不斷抱怨着,他更加擅長戰鬥而不是在洞裡亂竄。
丹妮緊挨着夜刃,走在隊伍的正中,不管那隻生物從哪個方向襲來,夜刃都能及時保護這位脆弱的小姑娘,這樣的安排也恰合艾歐的心意。
“真是出人意料,這裡竟然是最近才挖掘而成的。”
忽然,裴格多停下了腳步,對這條新的隧道發表了意見。
就在那時夜刃的手掌立刻感覺到了一陣刺痛,當他的潛意識想要警示危險即將出現時,腦中的某個部分就會以這種他至今都搞不明白的方式運作生效。
“你說的最近是什麼時候?”
裴格多指了指牆壁上顯示的某樣東西,不過夜刃根本看不清楚它的具體情況。
“一週前……最多一週。”
換句話說,這畜生是與綠皮在同一時間出現的,而這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
夜刃猛地意識到他們可能正在跟蹤某種史古格,雖然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爲綠皮通常會跟它們一同行動。
就在他還沒來得及對此事進行進一步的思考時,忽然被腳下傳來的一陣微弱的震動轉移了注意力。
克萊因的手掌又感到一陣刺痛,不祥的預感如洪水一般向他襲來,這條狹窄的通道似乎比剛纔還要更讓人感到幽閉恐懼,不過那根本不是他在一般情況下那種熟悉的感覺。
很快這股微弱的震動愈演愈烈,而他不再試着去分辨它到底是什麼。
當艾歐走到他身邊時,夜刃的兩個肩胛骨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於是擡手讓她停止前進。
“出什麼事了?”
她這樣問道。
“別出聲!”
克萊因沿着隧道來回望了幾眼,竭盡全力轉動着脖子想要越過身前身後的同伴看清遠處的情況。
手電筒射出的光柱在黑暗中變得模糊不清,但仍在我們周圍那那些含有礦石的巖壁上形成模糊光斑。
“有東西向我們過來了!”
“這邊什麼都沒有。”
身在隧道前方的卡斯柯說道,他的聲音穿過一百米左右的距離響起。
“後面也沒發現任何東西。”
沉默寡言的魔彈射手也插嘴說道,他的聲音緊繃繃的。
所有人都盯着夜刃,可能是在想這個傢伙是不是有些精神不正常了,當然裴格多除外,毫無疑問他似乎也有所警覺,把腰上的手槍掏了出來。
不管其他人如何,身爲一個夜刃密探,克萊因那滲透到骨子裡的本能一口咬定自己是對的,有什麼東西正朝我們過來,即便他們現在還沒看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