諺澤丟掉手上用來引起它注意的小石頭,搬了一顆十斤重的石頭砸向野豬,原本鼓着雙眼想吃掉沫影的野豬長吼一聲,更加憤怒的轉身衝向諺澤,諺澤雖然早有準備,但避開的時候不小心絆到腳邊的石頭,避開的身形頓了一下,來不及完全避開,手臂被它那強勁有力的長牙勾到了,立刻拉開一道傷口,血液如流水般直流出來,諺澤悶吭一聲,滿頭冷汗。
沫影沒想到諺澤這麼直接衝動,連忙問道:“蘭諺澤,你怎樣了,有沒有受傷。”
“沒事。”諺澤虛弱的聲音還沒落下,野豬聞到血腥味更加興奮了,轉頭向諺澤衝過來,剛纔的流血讓他有點頭暈暈的,動作緩慢了很多,不一定避得開這致命一擊。
沫影咬牙,握住匕首衝過來撲向野豬,這次手勢不同,力道也大了很多,這一刺直接插/進野豬的脖子,手臂也不可避免的被髮狂的野豬狠狠一勾,白皙的手臂立刻被鮮血染紅,沫影臉色蒼白,咬緊牙關將匕首更加用力的送進野豬最脆弱的脖子。
野豬暴躁癲狂的嘶吼,一個甩頭,將半跪在它身邊,握緊匕首,死活不肯鬆手的沫影撞開,諺澤見狀,嚇得心臟都快停止了,想都不想的,直接將被甩飛的沫影抱住,兩人重重的跌落在斜坡處一直往下滾,諺澤用沒有受傷的手臂緊緊抱住沫影,將她護在懷裡,滿地的碎石斷枝被諺澤滾落在身上,讓原本受傷的手臂不斷摩擦到土地和碎石頭,痛的他臉色都青灰,冷汗直下,嘴巴發白,緊閉雙眼,心裡只想着,不能讓這些疼痛落在沫影身上。
幸好斜坡不是很深,沒多久就停下來了,諺澤依然緊緊護着沫影,緊閉雙眼,另一隻手無力的垂落在一旁,連呼吸都那麼薄弱。
沫影除了手臂受了傷,剛纔被野豬那一撞,腰部被野豬的長牙刮傷,幸好有衣服降低傷害,只是痛得動彈不得,卻沒有流血,沫影猜測大概是淤青了一大片。
沫影顧不得身上的上,連忙坐起身檢查諺澤的傷口,觸碰到是滿手粘稠溼潤,濃烈得血腥味撲鼻而來,手上摸到諺澤的手臂都是細沙和血液混合在一起,不用看都想得出,那光滑如瓷的手臂現在肯定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諺澤,蘭諺澤,你醒醒啊,別睡了,快醒醒。”沫影心裡滿是惶恐不安,顫抖着雙手撫摸着諺澤的面龐,聲音帶着不可察覺的顫抖恐懼,黑暗的樹林,錯綜複雜的樹枝,暈迷不醒的諺澤,這一切終究讓她惶恐害怕了,雖然她桀驁不羈,在黑道出了名的狠絕強勢,但她的手從未真的沾染過血腥,不過是給那些社會敗類人渣一個深刻的教訓,將他們打傷打殘,以免禍害別人,讓他們痛改前非。
因爲她知道生命的脆弱和短暫,怎麼會輕易傷害別人性命呢,但第二次,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她面前漸漸失去溫度,生命在漸漸流逝,讓她想起曾經似曾相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