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丫在地上活泛了一下身子,便沿着河的源頭跑去。雙關村本來佔地面積就大錢三丫,卻沒有完整的繞過,整個村子走過一遍。這不是有了一條河流作爲方向標,可能錢三丫自己都會迷路。
錢三丫沿着河流將近跑了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河的源頭。雙關村內的人都是土裡刨食的主,一到入了夜,家家戶戶邊上牀睡覺,不會點起煤燈來浪費錢。而錢三丫眼前的房子卻燈火通明。錢三丫已經十分肯定,她已經到達了天師的住所。
一陣晚風吹過,樹林裡發出悉悉嗦嗦的聲音。天師的住所比起雙關村其他的村民多了一道高高的圍牆,和一個特別大的後院。在大門的外面有兩個人在巡邏。錢三丫便偷偷地繞到了房子的後面。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啊?”房子的後門還有兩個巡邏的人。只不過與前面的大門相比,他們正在喝酒。
“這個破村子能有什麼鬼聲音?來來來,趕快喝酒!”其中一位巡邏的人爲另外一個人倒了滿滿一碗酒。而錢三丫則是隱在他們不遠處的樹叢裡。
也算是錢三丫足夠幸運,那兩個守後門的人喝了差不多一刻鐘,時間便已經醉倒在後院的臺階上。錢三丫從旁邊的草堆裡找出一塊大石頭,就往後院一砸發出了不小的聲音。可兩個醉鬼完全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錢三丫變從草叢裡出來,推開後門直接進了天師的院子。
天師的院子從外面看的確要比村內的人大氣豪邁許多。但是裡面便是一片空蕩蕩,什麼東西都沒有。天師的院子一共分爲兩進,而這兩進院子分別東南西北又有四個廂房,而錢三丫在的則是在後院。
“咚咚咚……”突然其中的一間房裡傳來敲打聲。錢三丫所有的注意力便被吸引過去。那是後院的西廂房發出來的聲音。
錢三丫小心翼翼的走進西廂房,想看一看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
她用手指在牆紙上捅了一個洞,然後錢三丫便看到了十分恐怖的一幕。她連忙下後退了好幾步,錢三丫下意識的想要尖叫,但自己的手先一步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昏黃的燭火中,一羣血肉淋漓的女人躺在地上。他們有些人甚至還被鐵鏈鎖住了手腳,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錢三丫看了眼他們便往前院去了,現在還不是行動的時候。
而這個天師說起來也是一個無所畏懼的 後院的人在喝酒,前院竟是一個巡邏的人都沒有。錢三丫輕而易舉便摸到了天師的房間。
“你是誰?你怎麼跑到前面來了?”穿着道袍的天師,看着錢三丫一臉詫異。
而錢三丫也同樣在打量他,“天師在哪裡?我來找天師。”錢三丫直接開門見山道。
“你來找我幹嘛?我就是天師。”
“哦~原來你就是……”錢三丫一邊說着一邊慢慢走向天師,趁其不備直接溜到了他的後面。然後一隻手掐住了天師的脖子,另外一隻手拿起匕首,往天師的手上紮了兩刀。
天師痛苦得想要大喊起來,但他的聲音還沒有喊出口,嘴巴里便被塞了一坨抹布。
“你別吵,再吵我就殺了你!”錢三丫拿着刀抵在天師的脖子上。
天師嚇的直接癱在了地上,不過錢三丫的刀卻一刻都沒有遠離他的脖子。而下一刻門外傳來敲門聲。“大人來取貨的人來了,他們好像對這批貨不太滿意,你要不要去看看?”
“告訴他你不去”錢三丫在天師耳邊輕輕的威脅,而手中的匕首卻離天師的血管越來越靠近。天師嘴裡的抹布也被錢三丫取掉,“我不去~”天師的聲音有些顫抖。
“可是大人您不去這生意談不攏怎麼辦?”
“我現在身子有些虛,待會兒再去讓他們等着。你告訴他們這批貨質量不好,可以便宜些賣給他們。”
“那行,我現在就去回消息!”門外的人似乎已經走遠。而天師整個人也汗如雨下,他已經可以感受得到錢三丫的匕首的溫度。
“女俠,饒命啊!女俠,饒命啊!你想要什麼東西,只要我有的,我都給你放過我吧!”天師顫顫巍巍的向錢三丫求饒。
錢三丫沒聽他的求饒,天師可是想要拉她女人哭的人,能夠想出女人哭這麼慘,無人寰獻祭的方式的人,也不是什麼好苗子。錢三丫隨即又在天師的鎖骨處劃了一刀,殷紅的鮮血慢慢的冒了出來,染紅了衣襟。
天師整個人疼的齜牙咧嘴,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他感覺只要自己敢大吵大鬧,下一刻就要死在這個女人的刀下。
“老孃也不跟你說那麼多廢話,我問你什麼你回答什麼就行了。如果有半點隱瞞,我就把你碎~屍~萬~段!”這樣的話就像是懸在頭上的斧頭,隨時隨地可能將自己的腦袋給宰了去。
“行行行,姑奶奶你說什麼都是對的!”天師已經被錢三丫嚇得欲哭無淚。
“你先跟我說說後院的那些女人是怎麼回事?然後剛纔那些人來找你談的生意是什麼事。”
天師聽了錢三丫的話內心抗拒,但還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便開始解釋起來。而雙關村用人當做祭品求雨的真相也慢慢浮出了水面。
原來所謂的天師並不是天師,而只是一個遊走於江湖各處的騙子。自從天災來了以後,他們便輾轉於各個村子。用各種各樣的藉口向村民求來祭品,然後裝模作樣的做一場法事,卷着祭品跑路。
當他們來到雙關村的時候,也用了同樣的手法,用求雨爲藉口向村民索要祭品。而那個時候的村民們,家家戶戶糧食都短缺,更不要提有什麼銀錢。天師一行騙子見榨不出油水,便提出了要村民們活人獻祭,他們纔好做法求雨。
原本天師一行騙子只是打的事實的態度,沒想到村民們真的將自家的兒女當做祭品獻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