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趙毓剛巧去了隔壁鎮看病, 等趙毓得到錢四丫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傍晚。趙毓聽說自己的心上人出事了,整個人慌的帶着藥就飛奔出門。將藥鋪裡的藥童和郎中看的一愣一愣的,還以爲是東家趙老爺不行了。
也不怪旁人這麼認爲,若按往日趙毓的性格,事事都講規矩二字。趙家祖上曾經出過太醫,一手醫術令人驚歎。傳說祖上得罪了貴人就拖家家帶口的來到這個小鎮紮下根來。
趙毓的速度很快,錢三丫和張五從鎮上回到荷花村時,趙毓後腳就到了。而此時的錢家衆人正在一桌子上吃的飯。趙毓的突然來訪,把他們嚇了一大跳。
“綰綰呢?她怎麼了?聽說她受了重傷,她現在到底在哪裡?”趙毓壓着最後一絲理智問錢家人。報信的人跟他說綰綰快死了,但是卻沒有告訴他來龍去脈。
錢家衆人彷彿對綰綰這個名字還不太熟悉,但不一會兒便回過神來。而在一旁的錢明堂,卻不知道趙毓是何人。經過錢老頭對他的一番解釋,他便覺得這次的事情怕又要變得麻煩起來。
錢明堂上前做了一個揖,慢騰騰的告訴,趙毓錢四丫所做的所有事情,以及現在所處之地。
錢明堂心想:只要趙毓聽到錢四丫做了如此歹毒的事情,相信他便不會再管錢四丫的事。
而錢明堂不知道的是,趙毓本身便是一個涼薄之人,在他眼裡,錢四丫是美麗聖潔的,不可能做那麼歹毒的事情,定是他人陷害。若是錢四丫真的做了又怎樣?不過是些鄉野粗民罷了,死一兩個又怎了?
趙毓仍然強烈要求要見錢四丫,錢家人無法只得讓他去見了。一打開柴門映入眼簾的並不是趙毓所想到的仙子落難的模樣。而是一個好幾天沒有洗澡,渾身傷痕,還不如路邊乞丐的瘋女人。趙毓第一時間後退了兩步 甚至有點不太敢相信眼前這人,就是他印象裡完美無缺的錢綰綰。但錢四丫的聲音卻打破了他的幻想。
“趙公子,你快救救我啊。他們要把我賣給一個愛打媳婦的鰥夫,我一定會死的”錢四丫對着趙毓哭了起來。
而此時的趙毓纔回過頭來,忍住自己心裡的芥蒂。上前抱住了錢四丫,並在耳邊承諾自己一定會保護她,讓她不用擔心。還給錢三丫的手上和臉上擦了藥。
錢家人看到他倆這番親密的舉止,頓時心裡五味雜陳。莫非這錢四丫與趙毓有什麼姦情?而錢明堂的眼眸卻暗了暗。
趙毓將錢四丫安頓好之後,便與錢家人談起了條件。趙毓提出不能將錢四丫嫁給鰥夫,也不能再毆打錢四丫。還提出了一系列亂七八糟的要求。
錢家人本就敬趙毓是鎮上的有錢人,不敢亂得罪,但看趙毓越發得寸進尺,錢家人便也心生惱怒。在衆望所歸的情況下錢明堂終於發言。
“趙公子,四丫不管怎麼樣她也姓錢,是我們錢家的人”。
趙毓也沒有想到錢家人竟然不聽他的,頓時心生厭惡:一羣鄉野莽夫果然是下等人。
但是趙毓的面上卻不顯,平日裡被稱爲活菩薩的他。懂得怎樣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還不失自己的身份。
而錢家人則是唯利是圖,最終趙毓提出一個讓他們無法拒絕的條件。趙毓願花天材地寶治好白瑩瑩的臉,趙毓願意和錢四丫定親。給錢家人一百兩銀子當做聘禮。並且還可以送錢明堂去省城最好的青山書院求學。
當錢明堂聽到青山書院之時,整個人都驚了。青山學院,青州最好的學府。坐落於青州省城位於青山之下,世有踏入青山書院,便一腳踏入士途之說。
趙毓的條件的確讓錢家人無法拒絕。得了銀子,得了靠山,還得了讓錢明堂踏入官途的捷徑。何樂而不爲呢?
這樣子雙方雙贏,錢家衆人又開始奉承起趙毓來,錢四丫也重新搬回二房的牀上,找人好好照看着。至於錢家人最重視的名聲?現在錢明堂已經有了好去處,他們還重視名聲幹嘛?到了省城誰認識他們錢家呀?
錢三丫看着這一切不以爲然。在這錢家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足以爲奇。但她還是將這些事情告訴了躺在牀上的錢四丫。
錢四丫聽到自己的危機解除之後,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同時也對趙毓有一些埋怨錢四丫並不想與趙毓訂婚,在錢四丫的眼裡,趙毓只能配當她前期還未崛起的幫手,她可是穿越女,皇帝王爺都配得。一個小鎮上的大夫怎能與她相配?不過現在也只能暫時依賴趙毓了。
定親不是成親,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錢家和趙家。換了庚帖,合了合二人的八字,再將自家兒女定親的消息放出去,讓他人知道,媒人不要再上門便可。而兩人的婚期也定到了明年立秋。
對於二人的親事錢家是滿意的不能再滿意,而趙家則是快被趙毓給氣瘋了。
“啪一”趙毓被他爹一巴掌給扇倒在地,嘴邊都流出了血,可謂是那一巴掌有多麼的用力。趙母馬上在地上哭了起來扶着趙玉說,“兒子你沒事吧?”
趙老爺看着如此護着兒子的老妻,頓時氣急攻心。指着二人說“慈母多敗兒,慈母多敗兒啊,今日你趙毓膽敢自己決定了自己的親事,還將原本該給你堂哥的青山名額,給了那什麼勞子錢明堂,簡直就是畜生”。
趙母心生不悅回擊照老爺說。“給了又怎樣?這趙家等你百年之後,哪一樣不是我兒的”趙老爺被趙母的話,氣得氣血翻涌。再看一眼自己親兒子趙毓的表情。彷彿一切理所當然。趙老爺一口氣順不過來,直愣愣的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趙家奴僕手忙腳亂。纔將趙老爺給好好給救過來。趙老爺昏了兩天之後,醒來發現趙母和趙毓都沒有守在自己身旁。
向下人一打聽才知道。自己的老妻忙着去街上買新料子做衣裳,趙毓則是和他那名義上定了親的錢家姑娘到處來往,終日不見身影。
趙老爺嘴上直呼冤孽,心中也萌生了一個從未發芽的種子。他想將趙家交給他養在外面的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