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景王妃接到福順又往璟泰殿裡安排小宮人的消息,事情已經發生很久了。
璟泰殿被福順等人打造成鐵桶狀,裡面的消息很難朝外透出,要不是那幾個新進的小宮人出來過幾次,是任誰都不知道的。
接到這個消息後,蕭氏就往地上砸了一個手裡的茶杯,當晚就病了。
其間長春院的李嬤嬤派人去府中良醫所請了良醫過來診治,胡小良醫給蕭氏看診已久,摸了脈後倒也沒說什麼,只是開了幾副藥交代景王妃要靜養。
蕭氏素來體弱愛生病,身體一直是胡小良醫照料的。見胡小良醫也沒有表現出來其他,下面侍候的人就老老實實去熬藥。甚至沒往景王那邊報,因爲她們也都清楚,哪怕是知道蕭氏臥病,景王也是不會來的。
更何況蕭氏一年裡頭有一半時間都是病着的,下面的人早已習以爲常。
蕭氏臉色蒼白的靠坐在榻上,在奶孃李嬤嬤的服侍下喝了湯藥。
“奶孃,你說我這景王妃當的到底算是什麼,連個死太監都敢到我頭頂上撒野!”說完這句話後,蕭氏就咳了起來。
蕭氏今年二十有四,比景王小一歲。鵝蛋臉,樣貌端莊秀麗。因爲體虛老是臥病,臉上橫生了幾分病氣與蒼白感出來。
陳嬤嬤給她順了半天的氣,又服侍她喝了些水後,才嘆氣說道:“王妃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把自己的身子養好了爲宜,其他的還是不要想太多。”
蕭氏當然明白陳嬤嬤話裡的意思,心裡又氣又憋屈。淚水驀地就流淌了出來,“我認錯的態度還不明顯嗎?爲什麼就是不原諒我!”
陳嬤嬤又嘆了個口氣,也沒有說話。
怎麼說呢,如果換成她是景王,她可能也不會原諒。景王再怎麼說也是龍子之尊,王妃早些年所作所爲,早就把夫妻感情給作沒有了。
也虧得景王素來是個沉默的人,也不說什麼,甚至幫忙隱瞞,如果蕭氏做的那些事被人捅了出去。就算景王不得聖上寵愛,蕭氏也只能是個死,因爲觸犯了皇家的威嚴。
故事很老套,也不過是表哥表妹兩小無嫌猜的事情,只是表妹後來沒有嫁給表哥,而是嫁給了別人。
蕭氏出身當今皇后的孃家靖國公府。說是這麼說,其實也就是個旁枝的庶女。
按理來說,蕭氏給當年的五皇子當正妃身份是不夠的。可後來卻是先被靖國公記在了嫡出二房的名下,然後蕭皇后指了婚,皇帝下旨賜婚做了五皇子妃。
一朝飛上枝頭,哪怕這個五皇子並不得寵,但蕭氏怎麼來說也是正兒八經的皇子妃了。可惜當年蕭氏年幼,本來說好的是要嫁給表哥,突然來了這麼一出,一下子把她的夢全部打碎。
如果要是其他皇子也就算了,京中無人不知的‘啞巴五皇子’?又歷來在宮裡是個透明人,親孃敬嬪早逝,被當今聖上厭惡,在宮中過得日子別說比不上其他兄弟了,連個世家子弟都不如。
更何況還是個啞巴!
蕭氏怎麼能願意!?怎麼能心甘情願?!
可是這不是你能說不願意就行了,蕭氏也反抗不得,只能老老實實的嫁給了當年還是五皇子的景王。
那時候的蕭氏才十七,還是小女兒的心思,人雖然是嫁了過來,但新婚之夜就淚水漣漣一副自己嫁的很委屈的樣子,平日裡與景王相處也是各種不甘願。
當年還是五皇子的景王,還未行加冠禮,大婚之後仍然在宮中居住。蕭氏在宮中交際遭受到各種冷遇冷眼,回來即對五皇子大發脾氣,罵他無能沒本事,還是個啞巴讓她在旁人面前丟了人。
景王確實不得寵,但也是皇子之尊,哪裡能容得了這個。嘴上沒辦法說,人也是個悶不吭的,但夫妻兩人漸行漸遠,甚至心中也對蕭氏產生了很重的隔閡。
成婚七載,到了後面,日子久了,蕭氏慢慢的也意識到自己這樣除了給夫妻之間添加不睦別無其他,又在身邊人百般勸解之下,改變了許多,可是終究是晚了。
蕭氏現在是後悔都來不及,隨着年紀越來越大,她和景王一直這麼不鹹不淡的處着,連個子嗣都沒有,她自是開始心急。
無奈景王早就不在她這裡過夜了,急也沒辦法,這纔會有打探璟泰殿消息的動靜和蕭氏因此氣病了的事發生。
對於福順這兩年往璟泰殿的安排貌美小宮人的事,蕭氏還是知道的。
一次兩次還看不出來,時間長了,蕭氏自是看明白出來一二。
這哪是璟泰殿需要宮人服侍啊,明明就是那個死老太監在往景王嘴底下送女人。
可是即使明白又能怎樣,福順是掌管景王府內務的內奉承總管太監。看似對她恭恭敬敬,實則除了景王誰的帳都不賣。早景王訴苦估計只會落一個被人無視的下場,蕭氏除了把自己氣病了,也別無他法。
*****
蕭氏又病了,景王自是得到了消息。
可是也如同下面人想的那樣,他也沒有去看她的心思。
每隔十日去長春院坐一會兒,也只是他給她的一些應有的體面,至於其他的,她也不用想,他也不會給。
身邊侍候的幾個老人都知道他與她之間有隔閡,可是景王自己心裡清楚,不僅僅是爲了這些。
畢竟這些隔閡也都是些小事,上輩子蕭氏改正向他示好,他也是原諒她的了。
總不過是自己的妻,不是嗎?
可是換來的結果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景王上輩子哪怕死的時候都不敢置信,自己苟且偷生小心翼翼保全妻兒的下場就是蕭氏和嫡子恆兒爲了向晉帝求全,揭發自己意圖造反給自己加上莫須有罪名,最後落了一個鳩酒賜死的下場。
是的,景王是活了兩輩子的人。
上輩子的駱璟其實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人。他知道自己不健全,不能說話,宮中人人都瞧不起,平時自是低調非常小心處事。不爭寵不生事,甚至怕父皇厭惡很少在人前露臉。
親孃早亡,親爹不待見,其間的辛苦艱難自是不必說。靠着啞巴五皇子的頭銜,駱璟活到了成年,而不是像宮中有些皇子那樣,莫名其妙就夭折了。
十八、大婚娶了蕭氏爲正妃,蕭氏是當今皇后的同族庶出的侄女,駱璟知道這是皇后拿來防着自己這個啞巴的手段,也沒有說其他,那個時候他也沒有能力去反抗。
大婚之後,蕭氏的各種不甘願,駱璟也看在眼裡。
要說心裡不難受,肯定是不可能的。可是日子總是得過,更何況這種蔑視駱璟從小到大見多了,也知道該怎麼應對,怎樣調試好自己的心情。
大熙朝有分封制度,舉凡皇子成年必須前往藩地就藩,只留太子一人在京中。這也是大熙朝太、祖定下的規矩,爲的就是保證皇位傳承,不讓駱家後輩子嗣爲了皇位自相殘殺杜絕後患。
駱璟身爲當今聖上的第五子,自是要遵循舊曆。更何況他自來就不得熙帝的寵愛,二十剛行加冠之禮,就被下詔前往景州就藩了。
京中明眼的人都知道五皇子有多麼的不受寵,駱璟自己心裡也有數。身爲龍子居然患有暗疾,也不能怪父皇會不待見他。
駱璟雖然啞,但是人不傻的。從小父皇就厭惡自己,能成年得到一個親王的封號並有封地,算是極其難得的了。也知道自己不能跟其他兄弟比,心中連不滿都不敢有,老老實實的前往貧瘠的封地就藩。
在大熙朝,親王屬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永不降等,並享有終身俸祿,且俸祿極爲優厚。歲祿單是米一項,即有1萬石。此外,還有冊封、宮室、婚姻、喪葬等費用,並給予廚役、齋郎、鋪陳宮人等雜役人員,並不時有賞賜下來。
並且藩王的封地屬於封國,藩王可列爵治民,分藩錫土。
說白點就是封地屬於藩王自己的地界,境內治下所交稅銀不是交給朝廷,而是上交給藩王。並有大司法、人事權,凌駕於一切府衙之上,其官屬除長史、鎮守指揮及護衛指揮使由朝廷指派以外,其餘所有皆可由藩王自己任命。
對此,駱璟還是極其滿意的。終歸是自己的地界,生活肯定不會像在宮中時那般的拘謹與壓抑。他所求不多,無外乎只是想求個清淨安寧與世無爭。
哪怕封地很是貧瘠,哪怕宗人府那邊見父皇從來想不起他總是拖着他的俸祿不給發放,哪怕他封地的稅收並不夠封地的支出,他又做不了剝削治下老百姓的事,弄的自己極爲窘迫,他也仍是忍着。
因爲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本也沒有資格與其他兄弟爭,他只是一個不健全的人。他憑什麼去爭呢?
他與世隔絕的活在離京城萬里之遙的景州,對京中發生的一些事不聞不問……
即使後來同爲兄弟的晉王在父皇死後反了即將成爲皇帝的太子,登基爲帝,他也仍然沒有去關注。
因爲他知道,像他這樣一個什麼也爭不了的親王是沒有人會覺得礙眼的。
駱璟並不是一個傻子,他清楚藩王地位敏感,所以自從就藩以來就低調做人,對朝廷恭恭敬敬,對治下政務從來不放於心上,而是完全交給了處理政務的長史司,對兵權更是從來不敢加以干涉。
他不想惹人眼,他就想做個閒散的王,他不求什麼,只求安寧。
他的估算也沒錯,只可惜他錯估了一個從藩王起家當了帝王的心,也錯估了晉王這人的小心眼。
晉王自己便是藩王造反起家的,雖然是造的是自己親兄弟的反,但他不可能不清楚藩王對皇權潛在的威脅。
位置剛一坐穩,便開始收拾各路藩王,首當其衝就是與他同胞幫他起兵支持他當皇帝的齊王,更不用說一直不得先帝寵愛並且極爲平庸低調的駱璟了。
不過晉王,哦,彼時已經是晉帝了,纔剛剛即位,還是比較顧念自己形象的。知道自己收拾同胞兄弟的齊王手段太過難看,剛好剩下的兩個藩王兄弟雲王景王都是那種極爲平庸愚蠢甚至還有殘缺的人,便暫且放下了手裡的屠刀,甚至還屢屢派下賞賜,以昭顯自己的仁慈之心。
駱璟確實過了兩年安身日子,可是他的心卻是不安穩的。因爲他此時已明白,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等朝中局勢平穩,晉帝就開始動作不斷,找出各式各樣的理由和藉口收了藩王手裡的各項權利,只留下世襲鐵帽子與每年的俸祿,甚至限制藩王只允許在自己王府中活動,哪裡都不能去,形同囚禁。
爲了消除晉帝的戒心,駱璟甚至在府中皈依了佛門,他的皈依佛門並不是作假,而是真正的開始吃齋唸佛,除了沒有剃度沒有出家,已經和出家人差不多了。
既是如此,晉帝也沒有放過他,仍是步步緊逼。
那個時候的駱璟已經是生無可戀了,之所以會苟延殘喘也不過是想保全自己的血脈與妻室。
上輩子的駱璟也是一個不貪愛女色的人,可能與自己的殘缺與寡淡的性子有些干係,後院也是隻有這麼四個女人,和這輩子一樣。
只是那個時候他終歸有着延續香火的想法,不像這輩子這麼寡淡。駱璟上輩子有一子兩女,其中一子一女均是景王妃蕭氏所出,另外一個女兒則是出在喬側妃的肚子裡。
上輩子的駱璟享年三十,死於晉帝賞下來的鳩酒。
這輩子駱璟回來的時候,剛好是他臨行前往景州就藩的前一天。
上一世駱璟也是在這一天大病,即使是病了,他仍然強忍病痛下令啓程,爲的就是不想惹的父皇更加厭煩。
這輩子他大病卻是換了上輩子的自己歸來,彼時他仍然下令出發,可是很多東西終究是變了。
===第36章===
吃了些日子賀嬤嬤做的小竈,小花就發現自己身體有些異樣了。
別處沒覺得有啥,就是胸那裡漲得厲害。
有上輩子的經驗,小花知道自己這是在發育了。
她上輩子發育晚,發育的也不好,除了一身皮子一張臉一雙眼睛,其他並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上輩子四少爺不止一次感嘆她哪兒都好就是胸小,那時候小花一門心思爭寵,聽到四少爺嫌棄的話語她也煩。可是這東西也不是你煩就煩的來的,小花只能動別的心思從其他地方補足。
當然,每每見到四少爺身邊新得寵的女人,她見到別人的大胸憤恨的同時,其實心裡也是挺羨慕的。無數次想,自己爲什麼沒有那麼一雙大胸呢,那可是爭寵的利器男人的最好啊。
這輩子小花發育的時候比上輩子早一些,除了注意平時幹活的時候不要碰到胸口,她也沒多放在心上。畢竟上輩子就是小胸,這輩子長到十四也就是兩個小凸起,她也沒覺得自己這輩子會突變。
更何況現在也沒有想‘上進’的心思,大小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只是又過了幾天,小花就覺得有點怪怪的了。因爲她胸那裡漲得不是普通的厲害,又漲又疼,平日裡步子大點了,稍微長出來的那麼點弧度,就會上下顫悠的生疼。
難不成是營養太好,生活太好的緣故?
這種私密的地方有些不適很是讓人困窘,彼時,小花已經和賀嬤嬤很熟悉了,就把這種非常難受的感覺告訴了她,她想賀嬤嬤年紀比她大,見識比她多,總歸知道這樣該怎麼辦。
當時賀嬤嬤只是笑什麼也沒說,隔了一日給她一件奇怪的布條子。
說是布條子又有點像衣服,一塊紅底纏枝蓮的布,上面奇奇怪怪縫了幾根怪怪的布帶子。
她有些不解問賀嬤嬤這是什麼,賀嬤嬤也沒說其他,帶她去了自己休息的房間,讓她把衣裳脫了。
雖說都是同性,但當着人面脫衣裳,小花肯定會不好意思。
看小花小臉兒紅紅的,賀嬤嬤笑着道:“小丫頭片子,有個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是件主腰,裡面穿的小-衣裳,嬤嬤怕你不會穿,纔來給你搭把手的。”
小花只能紅着臉,把上身衣裳都褪了去。
賀嬤嬤把那條主腰往她身上一搭,肩膀上的帶子快速一綁,小花就看出這似乎是件衣裳了。有點類似於褡褳,胸前開襟,兩襟各綴有三條襟帶,肩部有襠,襠上有帶子,穿上以後剛好把整個胸口處護起來,下面還露了一截纖細的小腰肢。賀嬤嬤幫她穿好後,又摸着腰側的繫帶將所有襟帶繫緊。
這麼一穿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小花明顯感覺到自己胸前弧度明顯大了些。
不過她也不好意思仔細看,飛快的把上衫套在身上。
“怎麼樣,這樣不會覺得難受了吧。”賀嬤嬤笑眯眯的說道。
小花動了一下,又走了兩步,真的感覺好多了。
“嬤嬤,好多了,這小-衣裳真神奇。”說着,小花偷偷掀開衣襟看了兩眼。
這件主腰很好的將她剛發育的地方兜了起來,既不會太鬆也不會太緊,淺淺的兩處弧度,看得小花又是羞又是高興。
賀嬤嬤笑着擺手,說道:“神奇個什麼啊,這是宮裡的那些妃嬪爲了身段好看,下面人設計出來的。宮裡的女人差不多裡面穿的都是這樣的,只是沒有流到宮外,所以纔不爲人知曉的。不過這主腰確實好,穿了挺拔有型,而且最重要的就是據說可以防止下垂。”
小花的臉一下子紅透了,這賀嬤嬤年紀一大把,居然說這個。她就算是想下垂也沒有可下的啊,當然這個小花是不會講出來的。
“好了,穿了舒服就行,你現在開始發育了,兜着點就不會傷到胸部。這個地方不同於別處可是要好好保護的,不光是爲了好看,也是爲了以後給孩子餵奶。要是不舒服的話,每日晚上睡覺之前用熱水敷敷,過了這陣兒就好了。”
餵奶什麼的離小花太遙遠了,好看什麼的她也沒有太大的心思,不過她倒是覺得穿着很舒服,關鍵是不會走路疼了。
對賀嬤嬤又道過謝後,兩人才出了房間門。期間賀嬤嬤對小花說改明的有空閒教她做這個,說做法很簡單。
提起這個小花臉又紅了,她針線活僅只停步在於會縫個衣裳,至於再高級點她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她從小都是在當奴婢又被人賣來賣去,平時沒人教她,她也沒學過,等到了錦陽候府一門心思往上爬了,更沒有心思學這個。尤其當了姨娘之後,針線活都是交給小丫頭們做的,所以她兩輩子加起來對這個真是不精通。
小花人實誠,也沒有遮掩,而是老老實實把原因說了出來。
賀嬤嬤倒也不訝然,笑了笑道:“以前不會不要緊,現在學還來得及。女兒家不會針線那怎麼行,以後嬤嬤教你。”
小花心裡感動非常,“嬤嬤真是謝謝你了,光是給你添麻煩。”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嬤嬤成日裡也閒,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賀嬤嬤也是個爽利之人,上午說了,下午見小花來小廚房就給了她小小的針線笸籮,裡面有兩根針有些絲線還有一塊布頭,讓小花從最基礎走針腳學起。
小花早就有想學針線的心思了,因爲女兒家不會針線真的很麻煩。此時見賀嬤嬤要教她,自是認真非常的學習。
因着和宮人房那裡的幾個小宮人不和睦,她也沒有把東西帶回去練習,而是就坐在小廚房裡學,一邊手腳笨拙的走着針腳,一邊和賀嬤嬤說說話。
這樣一來,小花的日子過得更充實了,宮人房裡的一些不愉快更是不放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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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的日子是過得爽快了起來,可是別人就不爽快了。
尤其這些日子見那小花臉上罕見的多了不少笑容,這讓巧蓮更是覺得刺眼。總覺得這個小花平日裡悶不吭聲看似老實,實際上也是阿諛奉承之人。
人就怕對比,自己在外面打掃庭院,別人在殿中貼身侍候殿下,自己吃的是大鍋飯,別人吃的是小竈。同樣都是小宮人,她要去巴結那些小太監,人家纔會給她個好臉色,而別人啥都不幹,那幾個小太監就一口一個小花姐姐叫着,還滿臉堆笑恭恭敬敬。
這一切都讓巧蓮嫉妒忿恨,可是她顧忌着福公公對小花的另眼相看,又不敢表現出來。
心情糾結之下,她幹了一件蠢事。
小花有幾身衣裳,除了剛進璟泰殿裡發的小宮人服,其他的都是入了璟泰殿以後福順給發的。
這幾身衣裳,小花最喜歡的就是那身桃紅色的短襦配月白色挑線長裙。上輩子小花就喜歡桃紅色的衣裳,這輩子習性也沒變。
這日她打開自己的衣櫃,準備把剛洗的那身桃紅色的衣裳換上。誰知道拿出來後,正準備穿上時,卻發現上衣和裙子上分別被剪了兩個洞。
衣裳上面的洞,可以很明顯看出來是剪刀剪的,小花當時臉就陰了。
此時天色尚早,宮人房裡的小宮人都還沒出去當差。
從小花打開櫃子拿衣裳,巧蓮的眼光就閃了又閃。見小花果然把那身衣裳拿了出來,她還幸災樂禍的笑了笑。正準備想繼續看小花跳腳不已的反應的時候,頭上突然被什麼東西罩住。
巧蓮把矇住她臉的東西扯了下來,一看居然是小花那件被她剪了的衣裳。
擡眼又一看,小花冷着臉站在她面前。
“你、你幹啥?”
小花扯了一抹冷笑,說道:“覺得好玩是吧?”
巧蓮臉上難掩心虛,“你說什麼、我、我怎麼聽不懂。”
小花眼光閃了閃,還是個小丫頭,連做戲都不會。本來心裡還有些怒火焚燒的,此時卻是莫名的熄了不少。
但這種行爲她是絕對不會姑息的,平日裡說些酸言酸語也不過是鬥氣,她一是懶得理她們,二是覺得也沒什麼,再難聽的話她都聽過,至於去和幾個小丫頭計較?
可是這次的行爲就不一樣了,這次敢剪了她的衣裳,下次是不是敢直接劃了她的臉?
小花也沒說話,手下卻是一巴掌扇上巧蓮的臉,巴掌聲脆響讓屋裡所有人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