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夏宮之後,王忠和高爾基大將以及隨員就直奔機場,登上了在那裡等待的裡-2運輸機。
這個裡2運輸機看着有點像《大決戰》裡的另一位校長的座機,說不定是因爲電影裡用的就是裡-2。
就好像二戰電影裡T34炮塔上套個木頭殼子就演虎式那樣。
反正王忠這位校長到了飛機上,就不由自主的開始幻想空投手令——不對,是幻想親自坐着飛機在天上利用外掛把敵人師部全點出來,然後命令炮兵“挨個biu”的場景。
高爾基大將剛落座,就問飛機的空乘:“有沒有聯衆國援助的那種黑色飲料?”
王忠:“黑色起泡飲料。”
高爾基大將:“你也喜歡嗎、那東西是香檳的變種嗎?和我們生產的起泡酒喝起來區別很大啊。”
魚子醬、起泡酒以及醫生香腸,是教會收買基層人心的三駕馬車,之所以有起泡酒是因爲內戰前香檳爲代表的起泡酒和魚子醬一樣是貴族生活的象徵,平民根本喝不上。
所以內戰結束後,教會拼了命的增產魚子醬和起泡酒,再加上便宜實惠的醫生香腸,全面佔領平民的餐桌,先把人民餵飽,然後自然而然的獲得人民的支持。
不過起泡酒不像魚子醬和醫生香腸那樣得到如此廣泛的認可,安特人更偏愛伏特加,起泡酒被平民嫌棄太娘炮了。
有個說法是,喝了起泡酒竟然沒有足夠的膽量和熊肉搏,那喝這酒有什麼用?
現在面對高爾基大將的問題,王忠聳了聳肩:“原理有些相似,但是他們採用了不同的配方。”
高爾基大將有些驚訝:“你也不知道嗎?我以爲貴族會知道呢。”
王忠聳了聳肩:“如果您有了解過我,就知道我這個貴族和一般的貴族不太一樣。”
“傳聞裡倒是和一般的紈絝並無二致。”高爾基大將說話的時候,可樂送上來。
大將直接拿起瓶子喝了一大口:“嗯,和香檳差遠了。但是好喝,而且喝了頭腦會變清醒。”
王忠心想那是因爲這個時代的可樂配方里面確實有咖啡因。
喝了三口“黑色香檳”,高爾基大將話鋒一轉:“我看了你給蘇沃洛夫軍事學院編的小冊子,作爲經驗分享來說相當不錯,但是作爲軍事學院講課的教材就有點缺乏系統化了,你不能拿這些給學生們上課。”
王忠:“我已經編纂了一本系統化的教材,等印好了我送您一本。”
高爾基大將笑了:“很好,我就等着了。說回明年敵人的攻勢,我們都同意他們將會在夏季在南線發動攻勢。那我們要怎麼擋住他們的攻勢呢?”
王忠:“我認爲以我們現在的技戰術水平,在草原上和敵人硬碰硬是不行的。”
高爾基大將也點頭:“我們打不過普洛森的精銳坦克手,這是事實。你的樣板師應該也打不過吧?”
王忠:“提前預設陣地防守的話,可以做到1比1的戰損比,甚至略佔一些優勢。”
王忠在洛克托夫試過主動出擊,明明甲彈對抗有優勢,卻差點被敵人幹了。
高爾基大將剛要回答,空乘過來說:“我們準備起飛了。”
“好。”王忠和大將一起回答。
高爾基大將看了王忠一眼,說:“幸虧這次是短途,從聖安德魯堡回來可要了我老命了。”
王忠笑了笑。
高爾基大將繼續說:“裝甲對碰打不過,明年夏季我們只能向後收縮,利用兩個工業帶之間的曠野。”
安特的特點,沿着大河分佈的縱向工業帶之間都是基礎設施相對較差的空曠地帶。
大將對副官做了個手勢,副官馬上遞上來地圖。
王忠見狀非常喜歡,也對瓦西里做了個手勢。瓦西里看看周圍,最後把自己的手放在王忠掌心。
王忠扔掉瓦西里的爪子:“你特麼是狗嗎?”
“我想了半天沒明白您要什麼啊!”
高爾基大將哈哈大笑,但馬上收攏笑容指着地圖上說:“這樣一大片都是草原,雖然也有個別鐵路樞紐城鎮,但這一大塊的基建總體來說不太行。
“我認爲明年夏天應對敵人的攻勢,可以把這一大片都讓給敵軍,然後在這裡迎擊敵軍。”
高爾基大將用鉛筆在瓦爾岱丘河一線畫了一條線。
王忠:“可以,我們在這一線保持重兵集羣的話,敵人就不太可能放心南下,因爲草原上無險可守,對雙方來都是這樣。
“他們不管我們的重兵集羣,我們就可以這樣截斷他們後腰。”
王忠用手蘸了點水在地圖上畫了一道。
高爾基大將:“最激烈的、決定性的戰鬥將會在瓦爾岱丘河的某一段上發生,可惜目前我們無法確定會在哪裡。”
王忠:“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守住濱海要塞,因此我推測在濱海要塞到要塞東北的博爾斯克之間的區域會爆發激烈的戰鬥。”
他用鉛筆在上面畫了一下。
博爾斯克,梅詩金公爵的部隊就退向這邊了,如果梅詩金公爵獲得更高的指揮權,說不定真能把敵人擋在這一塊。
高爾基大將點頭:“這是最好的情況,如果能把敵人堵在濱海要塞-博爾斯克一線,我們的情況就會大大改善。
“從巴哈拉-巴拉斯再通過內海的運輸線的安全將得到保證。”
王忠開了個玩笑:“這條運輸線承擔了我們幾乎所有的茶葉供給,一旦被普洛森人切斷,後果不堪設想。”
高爾基大將哈哈大笑。
王忠:“當然,我知道這條運輸線最重要的物資是橡膠。不過聯衆國目前的潰退速度,很快海島上的橡膠產地就沒了。”
高爾基大將:“是啊。不管怎麼樣,明年夏天我們得守住。”王忠:“我希望我的部隊能有半年以上的時間訓練。”
高爾基大將:“那就只能期望梅詩金公爵多抵擋一些時日了。”
王忠:“梅詩金公爵嗎?”
“是啊,他應該要被任命爲濱海方面軍的司令官了。你怎麼會比我這個鞋匠的兒子還晚知道這件事?”
王忠兩手一攤:“我又不關注這些。”
兩人繼續這樣聊着戰線、明年夏天敵人必然會發動的攻勢,以及新部隊的組建等等話題,直到飛機在一處簡易機場降落。
飛機降落的時候王忠感覺輪子好像碰到了石頭,整個飛機抖得像要散架一樣。
等下了飛機,王忠只看到幾輛吉普車正在等着,一個高級軍官都看不到。
高爾基大將罵道:“我好歹是新的方面軍司令,怎麼纔派這麼點人來迎接?”
王忠:“可能怕我帶的槍。來迎接了直接就血濺機場了。”
高爾基回頭問:“你會嗎?”
王忠:“不確定。到時候看吧。”
這時候迎接的少校來到兩人面前,敬禮:“向兩位致敬。”
高爾基大將隨便的回了個禮,就直接上了吉普車。
王忠直接坐大將旁邊的位置,然後發現副駕駛已經被高爾基大將的副官佔了,瓦西里沒地方坐了。
王忠:“瓦西里,伱這麼年輕,直接站踏板上不就完了。”
“你說得對。”瓦西里直接站到了踏板上,手按着槍套,看起來就跟芝加哥的黑手黨幹完大事撤離現場似的。
車隊啓動,就這樣直奔西方面軍司令部。
一進司令部所在的鎮子,王忠遠遠的看見一羣參謀在燒文件。
看到車隊開過來參謀們都停下來,看着車隊。
一起停下的還有鎮上的部隊,包括防空炮部隊和負責防空的神箭部隊,以及司令部警衛團。
士兵們都看着這支車隊。
車還沒停穩,瓦西里就從踏板上跳下來,大喊:“別燒了別燒了!我們不撤退!”
參謀們面面相覷。
這時候王忠推門下車,用銳利的目光掃視了一圈。
馬上有士兵認出了他:“是羅科索夫!帝國鐵壁來了!”
“快看羅科索夫來了!”
“他是來指揮我們的嗎?”
“他怎麼才中將?中將指揮不了方面軍吧?”
這時候高爾基大將推門下來,看了看說話的人。
“是高爾基大將,在聖安德魯方面軍擋住敵人的大將!”
“安特最擅長防守的兩個將軍來了!”
“是一個當方面軍司令官,一個當參謀長的嗎?”
王忠皺眉,心想你可饒了我吧,參謀長這活兒我可不幹,讓巴甫洛夫來!
高爾基大將大聲說:“別燒文件了!敵人只是局部反擊,沒有全面進攻的意思!你們像什麼話!就這樣被嚇破了膽!”
王忠拉住一個參謀問:“你們司令官呢?——不,是前司令官呢?”
參謀看了眼王忠腰上的手槍,嚥了口口水才怯生生的說:“他……在裡面。”
王忠和高爾基大將對視一眼,後者做了個“你上”的手勢。
王忠這才大步流星衝進司令部的房子,一路走到地圖室。
圖哈切夫正坐在椅子上,像個泄了氣的皮球,旁邊參謀正在拆牆上的地圖。
王忠:“等一下,別拆地圖了!後面新的司令官還要用呢!”
參謀詫異的停下來。
圖哈切夫則猛的擡起頭:“新司令官?”
王忠:“是高爾基·康斯坦丁諾維奇大將。而我是皇帝陛下的全權特使,專門來了解情況的!”
王忠頓了頓,上前給了圖哈切夫一巴掌:“你這個蠢貨,進攻時是投機分子,冒險主義!遇到一點點挫折立刻就轉變成投降主義了!甚至沒有看清楚敵人的攻擊動作,前線還在戰鬥你就在想着跑了!
“你但凡用一點時間來想想看,就知道敵人反擊的目標是爲了拉平戰線,而不是爲了吃掉你的方面軍!”
圖哈切夫看着王忠:“我……我……只是不想丟掉那麼多部隊!我只是……”
王忠:“然後就準備把反擊的成果拱手相讓嗎?你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