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試試看的話,應該也沒什麼壞處。
於是他對別林斯基冕下說:“也許可以讓我和他們聊聊看。”
別林斯基喜出望外:“普洛森的軍官對你印象很好,你去和他們聊一聊確實有可能策反他們。”
王忠:“不,軍官應該大部分都是貴族吧?爲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應該不會叛國。我可以跟普洛森士兵們聊一聊,特別是那些出身下層的平民。”
別林斯基挑了挑眉毛,好奇的問:“首先我不是質疑你的能力,我只是比較好奇你打算怎麼下手。”
奧爾加也在旁邊一臉期待的聽着,看起來她確實非常渴望瞭解王忠打算怎麼做。
王忠:“我打算從兩個方向入手,第一,我已經目睹了非常多普洛森軍的暴行,有良知的人在普洛森軍內肯定會非常煎熬。我打算把這些人找出來。
“第二,普洛森擴張的紅利肯定大部分都留在了上層,只要讓底層士兵認識到自己在戰場上奮戰獲得的好處,都被上層吞了就行了。
“要讓他們明白,投降並不是叛國,真正的國賊是那些發動了戰爭,用普洛森百姓的鮮血換來自己奢靡生活的將軍們。
“他們應該組織普洛森人民軍,打回祖國去,把皇帝送上斷頭臺。”
別林斯基縱然見多識廣,但聽完王忠的話直接張大嘴巴:“這……我只是讓你想辦法讓普洛森人安心進入我們的工廠生產東西,你居然想組建普洛森人民軍?”
王忠:“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性,普洛森人肯定也會嘗試組建僞軍作爲炮灰。”
拉夫基德主教本來一直在聽衆人對話,這時候突然開口道:“他們確實組織了,根據我們獲得的情報,阿格蘇科夫、羅涅日等被佔領的大型城市裡,有許多安特人成爲了僞軍和僞警察。
“另外戰俘營的內線也送來了情報,有個可薩莉亞人天天到可薩莉亞本地戰俘關押的地方,動員戰俘們加入可薩莉亞自由軍。
“還有情報表明,敵人已經從投降的我軍中徵招了15個營的僞軍,命名爲東方營。”
王忠:“看,既然普洛森人可以組建東方營,那我們也可以建立這樣的部隊。當然,不能排除有人假意歸順,到了戰場上再倒戈,我們得仔細甄別。
“另外,可以靠着建立集體榮譽感來避免這種個人的倒戈行爲。”
別林斯基再次上下打量王忠:“你說得有道理。之前波波夫提交了一份非常詳細的報告,叫《對羅科索夫將軍的工作方法的觀察》,仔細的介紹了你的工作方法,認爲這些方法比一萬次佈道都有效。
“我看了報告中對伱工作方法的描述,非常好。我已經命令把這份報告當成官方文件下達到每個隨軍主教手中,全面推開。
“現在你居然打算去策反普洛森俘虜,建立普洛森人民軍?”
王忠:“只是有這種想法,不一定能達成。”
別林斯基咋舌:“行,明天我給你批個條子,你去戰俘營盡情嘗試吧,就算失敗了也沒關係,本來就沒指望能做到如此離譜的事情。”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現在還是來討論你的訂婚儀式吧。這邊已經準備好了。”
王忠:“那就趕快開始吧。”
別林斯基:“不再等一下來賓嗎?”
話音剛落,就有軍車沿着莊園內部的道路一路開過來。
別林斯基:“你看!”
奧爾加則伸長脖子看着開近的汽車,問:“你覺得這是誰的車?”
王忠已經用外掛查看過靠近的車上坐着什麼人了,便自信的說:“是屠格涅夫和他的副官。”
車靠近了,奧爾加比柳德米拉先認出後排的人:“還真是屠格涅夫!你視力這麼好嗎?”
不,我只是開掛了。
王忠:“當然,視力不好怎麼隔着那麼遠發現敵人的將軍?
其實王忠這裡說的是他在洛克托夫第一次指揮着T34W打反衝擊。
但別林斯基把這理解成了笑話,哈哈大笑。
王忠也跟着笑,畢竟外掛這事情不能明說。
大牧首還沒笑完,又來了一輛吉普車,上面坐滿了空軍的飛行員們。
開車的是第四強擊機團團長德拉琴科·格里戈耶維奇,而吉普車後排彷彿印度人一般塞進去了一票人,全是飛行員。
王忠趕忙喊:“德拉琴科!你這樣一翻車一個團的飛行員就報銷了,你要負責的!”
德拉琴科:“到時候我都死了,怎麼負責啊?”
王忠:“我沒有在開玩笑,別給我嬉皮笑臉,嚴肅一點!停車,下車,注意交通安全!你們就算死,也應該死在天上!別把生命浪費在車禍裡啊!”
德拉琴科回頭對飛行員們說:“聽到了嗎!羅科索夫將軍讓我們死在天上!記住了,下次要是被普洛森人的子彈打中,下面剛好是敵佔區,就不要跳傘啦,衝下去找個坦克撞了!記得撞之前把子彈傾瀉完!”
飛行員們羣情激昂:“本來就準備這樣!”
“死也不能被俘!”
別林斯基:“這樣不好,你們還是要儘量回來,到了戰俘營還可以越獄嘛!”
王忠:“另外,就算要撞,也別撞坦克。你可能可以把坦克撞壞,但是普洛森人維修能力很強,過幾天就修回來了。 “不,不要選坦克作爲目標,你應該去撞油料,那容易着火,容易大爆炸。還有彈藥庫也不錯。”
德拉琴科:“將軍嫌我們的目標選得不好!怎麼說?”
“那就不撞坦克唄,將軍可是這方面的專家!”
“對對,撞油料!”
王忠:“但是你們記住這樣做的前提:那就是你們確定沒有辦法跳傘落在友軍的陣地上。能生存還是要保證生存。”
飛行員們對視了一眼,最後由德拉琴科代表大家發言:“知道了,將軍!”
王忠:“說起來,你們怎麼會知道我今天訂婚?”
“瓦西里說的,昨天在市區軍官俱樂部,就大劇院旁邊那個。”德拉琴科說。
王忠扭頭找瓦西里,發現這小子已經溜了。
德拉琴科:“將軍,你就饒了瓦西里吧,他也是爲了逗姑娘開心呀!”
好小子,拿老子的事情逗姑娘開心,你等着!
王忠打開仇恨之書,記了瓦西里一筆,他日必給他穿小鞋。
這時候更多的車來了開進莊園。
王忠一切俯瞰視角,一大堆有名字的軍人在向他奔來,跟塔防遊戲到時間了開始刷怪一樣。
也是,大牧首和沙皇都跑來了,葉堡現在全城人都知道羅科索夫要訂婚了。
現在不往羅科索夫莊園跑的高層,要麼是那種得在關鍵位置值班的,要麼就是心裡有鬼。
王忠看這個架勢,徵求柳德米拉的意見:“要不推遲一個小時?這樣就不會有人沒趕上很尷尬。”
柳德米拉點頭:“可以。你來接待先生們,我去招待他們的女眷。”
王忠豎起大拇指。
————
一個小時後,訂婚儀式終於開始了,原本準備的儀式場地根本不夠用,所以移動到了莊園的大舞廳——因爲王忠佔了莊園之後基本沒有舉行舞會,所以舞廳已經閒置了很久。
加上莊園縮減了女僕數量,用不上的地方一般就不打掃了,這個舞廳也放在這裡落了很久的灰,現在臨時打掃了一下。
雖然臨時改到了舞廳舉行,但跟着大牧首來的世俗派牧師都是專業的,很快就在舞廳里弄出了一個非常正式的祭壇。
儀式的人員也按照最高規格配置,光搖鈴鐺的牧師就有四名,分別站在祭壇的四個角。
別林斯基套上了莊嚴的法袍,站在祭壇上,看着賓客們。
就連桀驁不馴的飛行員們也都低下頭。
因爲只是訂婚,沒有入場的環節,所以王忠和柳德米拉直接站到了祭壇前方。
別林斯基開始禱告:“今天,在大家的注視下,又一對新人因爲共同的志趣走到了一起,我見證了他們愛情的萌芽與生長,我知曉這絕不僅僅是繁殖的歡愉造成的假象!”
王忠心想這佈道是不是有點怪啊?
主呢?佈道一個字都不提主啊?
你這世俗派,也太世俗了吧?
“現在,他們在大家的見證與祝福下,立下神聖的誓言!”
說着一名祭司端着鋪着天鵝絨的方盤子,上面擺着兩枚戒指。
王忠因爲是賽里斯人,提到訂婚就想到紅色,看到藍色的天鵝絨還有點不適應。
別林斯基來到兩人面前,把訂婚戒指分別戴在右手無名指上。
東聖教訂婚戒無論男女都戴右手無名指。
別林斯基:“願所有人都祝福你們!”
是所有人,不是主。
一個有神蹟的世界,教會禱告詞一次也不提神,創立了世俗派的聖安德魯到底是何許人?
不會是老鄉吧?
王忠在心裡嘀咕。
這時候別林斯基完成了最後一步,用蘸着聖水的手指分別點了一下王忠和柳德米拉的額頭。
別林斯基:“我很期待爲你們的孩子洗禮的那一天。”
王忠一聽到洗禮,就想到了《教父》裡經典的蒙太奇,一邊是孩子受洗,阿爾帕西諾演的新一代教父在聖歌中莊嚴發誓,另一邊是打手們乾淨利落的出擊,把科利奧尼家族的敵人全掃光。
王忠:“我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