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9日,可薩莉亞方面軍司令部。
王忠看着被帶進房間的三名普洛森將軍,朗聲道:“就是你們要求見我?”
三名將軍對視了一眼,最後由軍銜最低的少將開口,用略顯生硬的安特語答道:“我們想見一見傳說中的羅科索夫大將。”
王忠:“那你們見到了。”
普洛森少將又問:“您……去過前線嗎?我是說這次進攻……”
另外兩名普洛森將軍用普洛森語打斷了他的話,嘰裡呱啦說了一堆。
瓦西里貼心的翻譯:“他們說,自從進攻開始到現在,前線總是報告羅科索夫出現在前線,安特人就像瘋了一樣。”
王忠看向巴甫洛夫:“我有去前線這麼多次嗎?”
巴甫洛夫聳肩:“我不知道啊,要瓦西里耶夫娜(柳德米拉的父名)女士才能確定在司令部裡的是不是你,大將達瓦里希。”
王忠:“我想涅莉女士也可以,涅莉!我這些天離開過司令部嗎?”
正在泡咖啡的涅莉擡頭看過來:“您和艾米莉亞女士一起離開過三次。”
王忠:“啊,那是搭乘佩3偵查,瓦西里請你告訴這些普洛森將軍,我除了在天上偵查之外,沒有離開過司令部。”
瓦西里立刻開始翻譯。
普洛森人面面相覷。
懂安特語的少將驚呼:“您居然真的親自偵查嗎?”
王忠:“當然,優秀的指揮官必須時刻保證對前線狀況的瞭解。我只是做到了自己分內的事情。”
波波夫忽然說:“就因爲你整天親自偵查,我軍最近高級軍官陣亡率變高了,上週瓦圖京大將坐飛機親自偵查的時候就被擊落了。我覺得很快統帥部就要下令不讓高級軍官親自坐飛機在敵人佔領區上空晃悠了。”
王忠:“這怎麼行?不能親自偵查的話,怎麼可能實現對敵人的精確打擊?忘了之前派出空降兵和科曼達襲擊敵人司令部嗎?那可是騎兵獲得情報,我親自飛越司令部上空確認。”
巴甫洛夫:“你回來還畫了敵人司令部的結構圖,我沒有否定你親自偵查的效果,但是如果上面這樣要求,我也沒辦法是吧?不能爲你一個人破例啊。”
瓦西里:“參謀長看起來很高興啊。”
“我看起來很高興嗎?”巴甫洛夫看了眼瓦西里,“哦不不,你亂說!我完全支持羅科索夫大將親自前敵偵查,完全信任地勤人員能保證飛機狀態良好,也完全信任艾米莉亞小姐的駕駛技術。”
王忠正要調侃幾句,波波夫開口了:“得了,普洛森俘虜還在這裡晾着呢,趕快滿足人家的願望,然後交給審判官吧。”
衆人的目光一起回到了普洛森俘虜們身上。
懂安特語的少將全程聽完剛剛王忠等人的對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看王忠滿臉敬佩。
不懂安特語的兩人在拼命戳少將的後背。
瓦西里用普洛森語說:“這樣,你們可以到牢房裡面再去問這位少將我們,反正見羅科索夫大將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你們下去吧。”
說完瓦西里對衛兵打了個手勢。
衛兵們立刻上前,用波波沙戳着普洛森將軍們的腰:“走!”
三個普洛森將軍就這麼被帶下去了。
王忠鬆了口氣,問巴甫洛夫:“所以我們要的坦克送來了嗎?不會真的必須用騎兵發動進攻了吧?”
巴甫洛夫:“新補充上來一個坦克軍,但是這個軍沒有近衛頭銜,沒參加過戰鬥,我看了看花名冊,全軍只有百分之十五的車組有戰鬥經驗。而且這個十五還有水分,不是整個車組都有經驗,而是其中包含有經驗的成員。”
王忠:“這個軍有多少輛坦克?”
“180輛T34W。”
王忠:“和之前戰鬥中損失較少的近衛第八裝甲軍一起,有三百輛坦克了,勉強算是一支突擊力量。”
巴甫洛夫:“確實。基裡年科上將一直建議我們就用純騎兵進攻,他今天會到方面軍司令部來。”
“沒錯,我來了。”門口方向傳來爽朗的聲音。
王忠一回頭,果然是基裡年科。
騎兵上將穿了非常傳統的騎兵軍裝,踱着方步就進來了,一邊走一邊說:“我聽說你要晉升元帥了,和高爾基一起。”
王忠:“我還沒有得到消息。一般來講,戰役沒有結束不會晉升和授勳高級將領。”
基裡年科來到王忠面前,坐在地圖桌的邊緣:“戰役還沒有結束嗎?普洛森人看起來打算逃跑,不光我們這些指揮員看出來了,下面的戰士也全看出來了。
“現在全軍都洋溢着喜悅的氣息。你可能不知道,騎兵部隊裡面有小夥子說,這一次我們要直接衝出國境,在梅拉尼婭的領土上奔馳了。”
王忠:“胡鬧,補給跟不上的。我的計劃是,今年冬天光復阿格蘇科夫。”
基裡年科看了眼地圖:“所以你準備秋天才越過第伯河?還是說冬天?結冰之後過河是簡單了,但第伯河的冰沒有瓦爾岱丘河那麼厚,小心敵人用大炮炸碎堅冰給我們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啊。”
王忠:“我準備秋天的時候發動攻擊,我們有一個月的時間用龍拖車把船運到河邊上。”
基裡年科:“旱地行舟啊,聯衆國都造了什麼妖怪產品。”
王忠:“在泥濘時節到來之前,儘可能的把阿格蘇科夫納入炮兵射程。”
基裡年科嘆氣:“我們要向自己的城市開火了,這還是你的王國的首都。”
王忠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可薩莉亞王國國王的頭銜,他搖搖頭:“我說了會把這個國王頭銜還給人民,可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懂了。”基裡年科點點頭,忽然笑了,“還記得兩年前嗎?在洛克托夫,那時候你是少將?還是准將?而我是中將,指揮一個軍。現在我指揮一個集團軍,而你已經指揮方面軍了,馬上晉升元帥了。”
王忠微微一笑:“我只是……剛好站在了歷史的風口浪尖。”
“你和報紙上說的一樣謙虛。”基裡年科拍了拍王忠的肩膀,“對了,都忘了我來司令部的目的了,我申請在主力進攻之前,由我的騎兵部隊先向奧拉奇出擊。”
王忠:“你得說服我,這樣做的理由呢?”
“還要理由嗎?我的小夥子們都想在故鄉的土地上馳騁,我麾下一半的部隊是哥薩克!”
王忠:“這個理由不充分,沒人比我更想回到故鄉,但我還好好的坐在這裡,沒有開着小坦克在故鄉的草原上馳騁不是嗎?”
基裡年科:“理由是兵貴神速!敵人現在要跑,不可能全部向中央集團軍羣那邊跑,我認爲他們更可能的路線是經過這條公路向阿格蘇科夫撤退,用騎兵來切斷公路,摧毀他們的運輸車輛,這不正是阿巴瓦罕戰役反攻階段你做的事情嗎?
“南安特草原基礎設施太差了,又是冬天,我們當時打得非常艱難,很多馬被餓死了,騎兵變成了步兵。
“但你看故鄉的草原,走到哪裡都有上好的牧草給馬自己吃。每天拿槍打一點野味,就能餵飽我們自己。
“還有比這更適合騎兵馳騁的舞臺嗎?阿廖沙,忘記坦克吧,讓我們這些騎兵跑起來,普洛森人現在是驚弓之鳥,我們跑起來就能把他們全部消滅!”
王忠:“你說動了我,但是我們要有個計劃……”
巴甫洛夫:“我們確實有個計劃,用純粹的騎兵切斷敵人和阿格蘇科夫的聯繫,干擾敵人向第伯河防線的運動。”
王忠:“你做了計劃?”
“我做了。”
基裡年科:“因爲我讓我老婆給他老婆送了不少吃的還有奶粉。”
巴甫洛夫:“和那些沒有關係,我只是根據過去的戰鬥經驗,認爲這種時候投入騎兵會非常有效。尤其是雙方都沒有什麼坦克的情況下。
“我們還有那麼多吉普車,可以給騎兵運送補給。
“所以我就命令參謀們做了個計劃,關鍵是利用騎兵的機動力,繞過普洛森人後衛部隊設防的村莊,深入敵後。”
王忠來回看着基裡年科和巴甫洛夫:“好啊,你們倆兩個合在一起算計我。基裡年科,你實話告訴我,你有多大的把握?會不會造成兵力的浪費,我們的人白白的犧牲?”
基裡年科:“不會!敵人的坦克和半履帶車損失慘重,根據我們的偵查報告,敵人很多部隊是徒步撤退的,讓我們去吧。”
王忠想了想,用力拍板:“好!給你們一天時間準備,明天,7月20號就出發。你記住,裝甲部隊和機械化步兵要等7月25號纔會出發,在那之前你們這些馬上的漢子只能靠自己。”
基裡年科喜出望外:“放心吧!那麼,能不能接我電話,我要給部隊下達命令,今天晚上就能做好出擊準備!”
“你先別急,”巴甫洛夫說,“先把我給你制定的計劃看清楚,別弄錯了和補給車隊的匯合地。明天我看你們下午三點再出發吧,日照時長還剩下不少,這樣準備能充分一些。”
“是!”基裡年科對和自己軍銜平級的巴甫洛夫敬禮,“普洛森尼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