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雖憤恨欲狂,心裡恨不得把這白鬍子老鬼按在地上一口口咬死他,可我沒有自大到以爲憑自己這幾下花拳繡腿就能幹過他。
我打定的主意是。反正他們不敢真的殺我。我要是死了可能就不值五十億美元了,那我就跟他遊鬥纏鬥,只要找到機會那怕是以傷換傷我也幹。
反正特麼跑又跑不過。老子就算打你個烏眼青。也算給晴天阿姨出了口小小的惡氣啊。
太上長老一身寬袍大袖的和服,飄飄欲仙的十足世外高人範,我心裡暗罵。你個死逼鬼子,如果老倪頭在這裡,只消冷哼一聲。你就得夾着尾巴抱頭鼠竄。草泥馬一個練了一輩子內家功夫的宗師,欺負我這種混混有意思嗎?
“嗦嘎。既然你這麼想動手,那我就陪你玩玩好了!”
太上長老眼見後輩櫻木晴天香消玉殞,屍身就擺放在一邊。連眼皮都沒眨動一下。心如鐵石一般的冷血。
他邁步上前,右手朝身後一背,左掌當胸而立。這是要單手收拾我,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的意思啊。
四周櫻木家的精銳大漢們面面相窺,隨即看向我的眼神中都露出一分嘲諷之色,在他們心裡我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稚子,竟然口放狂言的要教訓他們的太上長老。
這些武士懂漢語的不多,可是也能從我們的表情手勢上判斷出一二,一個個嘻嘻笑着,把槍口都斜向了地面,在他們眼裡,我就是被羣狼圍住的小綿羊,想跑都沒一點機會的。
我捏着雙拳,身子緊繃如滿弦,步履沉穩的就湊到老鬼子跟前,櫻木長老微笑盯着我說:“小娃,讓你三拳,不在十招之內單手放倒你,今天我任你離去可好?”
我跟他之間只有不到三米距離,這點距離簡直是眨眼就到,我趁他說話分神,直接一聲暴吼,猛的撲了過去。
老鬼子一皺眉,似在怪我沒有答話不懂動手比試的規矩,他盯着我的雙手,以爲我會朝他揮拳,可是我纔沒那麼傻,比招式精妙,比身法鬼魅快捷,我再練十年也許還能勉強跟他對付兩下。
現在我只想一個飛撲,趁他說大話讓我三招的機會,把他一把抱在懷中,然後用蠻力勒死他,就算不能得逞,我也要嚇他一跳,有機會的話我還能從他身上撕下塊肉!
老鬼子低聲叱喝:“你的,這是虎形拳?”
我隨口接道:“呼你麻老逼拳,老鬼去死吧!”
老鬼子臉色一沉,身形一矮,半蹲着身子就從我雙臂抱攏的範圍脫離出去,隨後輕飄飄一掌就印在我空門大開的胸腹之間。
我被一股大力推動,身子輕飄飄騰雲駕霧一般的飛出去,摔倒在一堆生魚壽司真空罐頭上。
哈哈哈……
老鬼子帶來的高手們,笑的前仰後合,戳指着我,嘲諷着我的不自量力,我在罐頭堆裡欲哭無淚,我後悔當初老倪頭要好好教我功夫的時候,我總是偷懶不練,還討厭他總逼我站樁什麼的。
我要是能把倪虹爺爺的本事學到手一半,在憑着我的超強體能,分分鐘虐爆這個老倪頭劍下勉強逃命的太上長老啊。
我掙扎着爬起來,胸口處一片火燒火燎的疼痛,不過這貨爲了把我圈養研究賣個好價錢,是不捨得下死手打我的,只要不是太毒辣的手法,以我現在的沸血狀態,都可以基本無視,就算受了輕傷,也是轉眼就好的八,九不離十。
我又重新回到場地,心裡轉悠着念頭,這老鬼瞧出我的打算了,不好抱啊,應該怎麼弄?
白鬍子長老嘿嘿冷笑道:“倪老鬼的孫女婿,還是個記名弟子,真特麼廢物慫蛋包,你還敢出手不?要不就乖乖跟我回去算了。”
我一咬牙,掄拳就打,就算被你打死,也不能給老倪頭丟臉,讓死鬼子把我嚇死!
太上長老冷道:“第二招,還有一招。”
他伸手一撥,就把我勢大力沉,帶起呼呼風聲的一拳給消解了,順便還讓我原地轉了兩圈,我心臟都要氣炸了,臥槽尼瑪,這不是決鬥,這是把我當玩偶耍啊。
我又比劃了兩下,什麼猴子偷桃,飛腳踹老二,對這老逼統統沒用,他輕易就看破我的意圖,輕描淡寫間就把我的攻勢化解了。
讓我三招轉眼就到,他輕笑一聲,道:“支那蠢物,讓你見識見識我大和民族的忍術功夫吧!”
這老鬼身法如電,快的我視覺神經加強後都只能捕捉到殘影,接連被他單掌打在頭上臉上。
我牙齒都要咬碎,眼睛餘光掃到仍然直直躺在一邊,一動不動的櫻木晴天,心裡悲慟萬分,我連人家的衣角都摸不到,我是進化人又如何,親人爲救我而戰死,我卻一點仇都報不了,還要任人戲耍,如同一隻可憐的小動物。
但我李雲龍就算是死,也不能便宜了這幫死鬼子,我自行了斷算了,何必被他們抓走當成活標本一樣的圈養着。
想到這我一跺腳,虛晃一拳做出了攻擊姿態,太上長老笑呵呵的盯着我的拳頭,根本連眼皮都沒撩動一下,可是我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瘋魔般對他狠撲,而是調整了下方向,脖子微微前傾,一頭向着我剛剛開車撞過的那根混凝土大柱子撞去。
場面頓時一靜,紛紛出言用日語喝罵我是傻逼的武士們集體傻眼,他們搞不懂我這麼做的意思,打架打不過就撞牆自殺?
我心中閃過一抹快慰,就算是死,我也要狠狠惡心一下你們這幫死鬼子,老子讓你們賣不了錢,哈哈
櫻木長老雙目圓睜,怒吼一聲八嘎,急切之間也來不及衝上來推開我,只好一抖手腕,從寬大袖子中飛出一顆彈珠似的黑鐵丸,這貨也是急懵了,我要是撞的腦漿迸裂死於非命,那可能就一分錢都不值了,這尼瑪又是飛機又是榴彈炮的,爲了抓我已經付出太多了。
他一鐵丸子射中我的肩膀,卻是真的後發先至,先我頭部撞到柱子之前來到,打的我身子都微微一斜,這下竟然被他卸去我小半的撞擊之力。
我肩膀的骨骼都被他情急之下的出手給打斷,膀子瞬間一疼一麻,然後我就撞到了水泥柱子上。
轟的一聲,我感覺就像池野麗奈射出的榴彈爆在了腦海中一樣,我頭頂鮮血汩汩流淌,身子一軟就躺在一旁。
太上長老飛身上前,極速伸出手來探了探我的鼻息,發現我只是昏了過去才長出口氣。
他一揮手,手下的家族武士立刻衝上來兩人,抓頭抓腳的就想把我擡走。
我被人一折騰,昏迷不醒的神智竟然回來了,只是感覺很不好,我的頭疼欲裂,左臂軟軟的耷拉在地面上也沒有知覺。
瞬間的失神過後,我就想清楚了事情原委,剛纔那一下被老鬼子飛出來的鐵彈打中,卸去了我必死的撞擊力量,現在胳膊也不行了,看來是真廢了,要被抓去當動物養了。
我閉着眼睛被人擡着走,心裡在想還有沒有什麼機會能突然出手幹,死他們兩個,然後找機會自殺啊。
這時,我已經被擡到了外邊,圍觀的人羣已經堵住了整條大街,遠遠的,一隊警車尖嘯着警笛就圍了過來。
櫻木家族的太上長老親自迎上去,跟帶隊的警察比比劃劃解釋着什麼。
我心知這是個機會,能不能幹,死兩個敵人撈回來點本錢,就看這一下了,手腳猛的掙動,沸血狀態沒有因爲我受傷而消褪,反倒是鑽心的疼痛讓我的力量更加暴漲。
擡着我頭腳的兩個大漢根本沒想到我撞成了血人還能亂動,一下就被我掙脫掉,我站起身一伸胳膊就摟住了擡我頭的傢伙,右臂用力一收,咔嚓一聲,這個大漢被我活活勒斷了頸椎骨,頭部一歪身子慢慢軟了下去。
拿着武士刀和自動步槍的櫻木家武裝人員,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前方那十幾輛警車下來的警察身上,聽到身後的打鬥和慘叫聲才霍然回頭看過來。
這些人雖然也比一般老百姓厲害,但是跟太上長老比就差遠了,就算是我身負重傷,只有單臂能揮動的情況下,也把他們輕鬆秒殺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