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穿着橙黃色的休閒褲,衝鋒衣,加厚羊絨混紡的雪白襯衫。裡邊打一條豔麗奪目的大紅色領帶。一副春風得意的張狂樣,這貨嘴裡還叼着一根老長的古巴雪茄,菸頭火光明滅不定。在他刻意爲之之下。長長的古巴雪茄煙上下點頭,還朝着近在咫尺的李軍飛噴煙。薰得李軍飛皺着眉頭,怒目瞪他。
由於離的比較遠,我只能凝神細聽。秦朗那沉厚的男中音隨即傳進我的耳朵。
“你們賣假酒還不讓我發火,這特麼什麼道理?難道李雲龍沒掛掉之前,就是這麼教你們做生意的?”
李軍飛牙齒咬的咯咯響。怒極反笑。亢聲道:“誰告訴你我們龍哥死了,你不要得意忘形。是不是忘了我們在騎士酒吧那一仗?”
提起這茬秦朗臉色就是一沉,當時他被我兩刀砍倒,差點就捅了心臟弄死他,要不是秦薇薇和李國慶及時趕到。他骨頭渣子都可能燒沒了。
秦朗一直有他大伯當時的秦副局長罩着。除了在李光和我的手裡吃過虧,啥時候都是他砍別人,別人還得給他賠錢的主,那一架被他視爲生平奇恥大辱,靠妹妹跟對手的交情才勉強保了命,誰敢提起他就跟誰翻臉,更別說現在秦大伯已經扶正是市局一把了。
秦朗陰森道:“姓李的,你找死是不,敢跟我叨逼叨這茬,今天就弄死你,把你們帝豪燒了信不信?”
李軍飛氣往上涌,臉色漲紅道:“你敢動手就來啊,別以爲我們龍哥不在,這星海你就隻手遮天了。”
秦朗嘿然道:“要不要我大伯凱叔他們攔着,傻逼李雲龍我也早就辦了他,你個狗一樣的東西還敢在我面前狂吠,說吧,今天這事咋解決?”
李軍飛伸手拉過旁邊一個頭上用紙巾按着,仍然不斷流血的男服務生道:“你特麼欺人太甚吧?打了我的人,還掀了桌子,現在問我這事咋解決?”
秦朗深吸一口雪茄煙,揮揮手,身後一個黃毛跟班上前,從皮包裡拽出兩沓嶄新的百元大鈔遞到他手裡。
秦朗拿手掂了掂,一把就將兩萬塊新鈔扔到李軍飛腳下,說道:“我是喝了假酒不爽啊,我這人你知道,不爽就肯定要動手打人,這小子還跟我逼逼說什麼進貨渠道,你麻痹不是找打嗎,我一瓶子開了他的瓢,賠兩萬塊夠了吧?”
“可千萬別跟我說這逼會得什麼重度腦震盪之類的,哥哥天天用鋼管砸人,還沒有一個敢跟我提這茬的。”
李軍飛冷冷望着他,就連一邊被李雪松強行驗看了警官證的那兩個治安警,都暫時停下了挨個檢查客人身份證的動作,好笑看戲一般的圍了過來,抱着膀子看秦朗砸帝豪的場。
我掏出手機給李雪松發了條短信,李雪松掏出電話看了看,毫不猶豫的就執行了我的指令。
他分開人羣走到李軍飛跟前,拉着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小服務生,走向兩個正在看戲的治安警察,說道:“周警官王警官,正好你們出警在場,現在我報警,我們帝豪的工作人員被這個人打傷,請問你們受理不?”
兩個小警察一愣,滿臉的尷尬,望了秦朗一眼,最後吭哧半天道:“你們要是想報警就去派出所,我們是市局治安科的,只管娛樂場合清查整頓,這種鬥毆案子不歸我們管。”
李雪松點頭,說:“那好,你們不管是吧?”
兩個警察在百餘名客人的噓聲中不知如何應答,強作鎮定道:“不是不管,是這次出警任務是專項行動,你們要打官司可以去派出所嘛……”
那邊秦朗囂張的一摔菸頭,轉身瞪向起鬨的客人,罵道:“都尼瑪鬼叫什麼,一幫慫逼有一個敢站到我跟前說話的沒?”
李雪松拉着被打的服務生走回李軍飛跟前,兩人對視一眼就接了秦朗的話,李軍飛道:“秦大少,你這逼裝的有點大吧,我們帝豪的客人就該你呼來喊去的隨意辱罵?把我們兄弟放在眼裡了嗎?”
秦朗梗了脖子,捏的拳頭嘎巴響,嗤笑道:“咋地不服?兩個土鱉貨,你們還有啥資格跟我叫板,兩個老大一個進去坐牢,一個被人弄到國外去切成了小白鼠,我奉勸你們早日關門大吉,否則指不定啥時候就會被打黑除惡吃了花生米,哈哈哈?”
說完他就縱聲狂笑,身後的那些混子跟班極有眼色,也立刻跟上各種辱罵嘲諷,把李雪松氣的臉都綠了。
我緩緩走下樓梯,悄無聲息的繞了彎,不聲不響就轉到秦朗身側,伸手拍了拍又掏出顆煙叼在嘴裡,等着手下給他用仿古火柴點火的秦朗。
秦朗一歪頭,我咧嘴一笑,道:“好久不見啊朗哥,咋最近改成抽雪茄了,我記得你不是抽黃鶴樓的麼?”
秦朗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眨巴了兩下眼睛,叼着煙就從嘴裡冒出一句:“你特麼沒死,你竟然撩回來了?”
我一個大嘴巴掄圓了就扇過去,把毫無防備,心神震動的秦朗打的哎呀一聲,被我巴掌扇折的半截古巴雪茄跟秦朗嘴裡蹦出的後槽牙一起飛出老遠。
我現在的力氣大到超過了人類極限,就算是那些美國大力士,重量級拳王也不夠看,何況是他毫無防備的秦朗。
這貨就算抗擊打能力超強了,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我不敢保證全力一巴掌會不會把人的臉頰骨都扇碎,他只是半邊臉迅速紅腫,掉了兩顆槽牙,至於鬆動了多少牙齒那我就不知道了。
秦朗被我一巴掌扇的連退三四步,一下撞到身後的跟班纔算停住腳步沒有摔倒,他一手捂着臉,一手下意識的去擦嘴角的血,足足緩了三十秒纔算清醒過來。
指着我口齒不清道:“草泥馬你回來就牛逼啊,敢動手打我,小周小王他動手了,給我抓起來!”
兩個警察也一臉震撼,可是秦朗指示不敢不聽,猶豫了下就朝我走來。
我嗤笑道:“動我一個試試,草泥馬剛纔誰說的不管打架鬥毆這事的,不是隻查身份證,整頓娛樂場合嗎?”
我身後的李軍飛和李雪松一揮手,接近二百人的隊伍,直接就把兩個小警察和十來個聯防隊員給圍住了。
我輕聲道:“你們如果不想攤事脫警服,就老實一邊呆着,我不跟你們小嘍羅計較,明白?”
兩個警察臉色發白,面面相窺的後退了一步。
我直接分開前邊的人羣,盯着秦朗道:“我聽說你最近沒少來啊,對了我手下那些小姐技術怎麼樣,你都試過沒?”
秦朗捂着臉不吭聲,只是看我的眼神愈加怨毒。
我心中暗歎,這輩子是再也挽回不了了,我跟他之間的仇恨已經越種越深,想起剛來星海在三中上學的那段日子,其實秦家兄妹對我還是蠻不錯的。
我心裡想的這些事,臉上是絕不會流露半分的,我冷冷的盯着他,道:“手裡捏着我打回來的礦山賺大錢,還挖我牆角砸我場子,甚至把我兩個兄弟搞進去要判他們死刑,這些你都承認不?”
秦朗哼道:“我承認尼瑪,我就是來喝酒的,你們賣假酒不許我表示下不滿啊,我打了人也賠錢了,你還想咋地?”
我扭頭對後邊的李雪松道:“去安排人給我拿二十萬現金,不是一個兩萬嗎,他帶來的還不到十個人,二十萬足夠了。”
秦朗被我一個嘴巴抽的心膽俱裂,他也搞不清楚我爲什麼隔一段時間,就力氣暴漲許多。
此刻就有點色厲內荏,虎着臉道:“我警告你可別亂來,我大伯可是一把,你別特麼不知道北!”
我一步竄過去,一腳悶在他的小肚子上,秦朗被我蹬飛,臉朝下磕在地上,再擡起頭時,已經是滿嘴的血沫子,他嘴脣被門牙墊破,也迅速腫脹起來,就跟兩條小烤腸一樣。
我嘿然笑道:“市局一把確實很牛逼了,可你別忘了,我老丈人還是中調部大員呢,分分鐘就滅了你秦家滿門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