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學了?”
我好像沒聽清一樣,抓着這名叫“李新”的男生,再問了一句,聲音不受控制的拔高,半個教室的人都聽到轉頭望過來。
“哎,你鬆開,臥槽你別掐我肉啊!”
李新呲牙咧嘴的痛呼,我趕緊把抓在他胳膊上的手鬆開,眼睛有點發紅的盯着他問:“你說寧靜姝轉學了?啥時候的事?”
李新的胳膊被我抓疼了,有些懊惱的瞪了我一眼,說:“二十多天啦,你請假後沒幾天她就轉學了,她老媽開着保時捷來的,直接跟校長談完就把寧靜姝帶走了,要說她老媽可真jb年輕,那身材臉蛋比寧靜姝還漂亮啊,嘖嘖。”
我像是被抽走了筋骨,渾身沒了一點力氣,頹然的坐到椅子上。
“她竟然轉學了,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連句話都沒給我留,這是再也不想看到我的意思啊。”
“煞筆,人家轉學不轉學,你特麼還能咋地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熊比德行。”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我茫然的轉頭望去,又是雲中書這個狗東西。
我沒有心情跟他對罵,心裡一陣陣的難過。
雲中書見我沒接茬,以爲我慫了,慢慢溜達過來,一邊走一邊嘲諷我。
“身爲一個農村來的屯二哥,你土點醜點沒什麼,可是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有點不對了,還惦記人家寧靜姝,我呸……就算人寧靜姝沒轉學,你能摸到一個毛麼?”
我心說,不光毛,該乾的我都幹了。
但這孫子竟然當衆說寧靜姝什麼毛不毛的,這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默默的站了起來,冷眼看着他,說:“你如果不想死就把嘴閉上,我沒心情跟你計較,但別逼我。”
雲中書眼神閃躲了一下,但又好像突然有了依仗:“李雲龍,你別以爲你認識秦薇薇就翻天了,說到底她也是個娘們,三中的老大可不止他一個,你動我一下試試,我一個電話打出去就能來一幫人廢了你。”
我心裡難受的要命,這個煞筆竟然不依不饒的對我冷嘲熱諷,我眯着眼睛朝他走過去。
陳梓良立刻就站到雲中書旁邊,戒備的看着我。
我笑了一笑,嘆道:“真是一條好狗啊,不錯不錯。”
陳梓良臉一紅,就想上來打我,看我絲毫不懼的盯着他,他遲疑了,想起那天在小樹林的一幕竟然就慫了。
雲中書似乎已經找好了靠山,不再顧忌我這邊秦薇薇的關係,踢了陳梓良一腳罵道:“煞筆你怕個屌,滾一邊去。”
陳梓良拍了拍屁股上的鞋印,有些尷尬的側了側身子。
“老子告訴你,要不是你這個土鱉耽誤事,寧靜姝這小騷蹄子早被我壓在身下浪叫了,你麻痹的你個死山炮。”
他越說越來勁,還朝我吐了口痰,被我歪頭躲過。
班上這些同學一看有熱鬧可看,也都不學習了,圍過來各種起鬨。
“書哥,狠狠的踢他屁股。”
“書哥,弄他,寧靜姝其實是喜歡你的。”
“李雲龍,快跪下舔書哥的龍根吧,要不你後果不堪設想啊。”
“雲中書你最帥了,這傻小子竟然跟你搶妞,不過寧靜姝也就那麼回事,她走了還有我呢,放學咱倆約一下唄。”
男生女生都特麼一個德行,學生要是欺負起人,那簡直是沒有良知和底線。
雲中書得意的臉孔都變形了,往我跟前一站就等着我給他跪,舔的架勢。
他把手指都戳到了我的鼻子尖上,咬牙切齒的羞辱我:“聽到大家的話沒有?你拿什麼跟我鬥?你沒我高,沒我帥,沒我有錢,沒我朋友多,你個農村人!!!”
我突然笑了,我被他的傲嬌逗樂了,一個人能把自己的長處,如數家珍的在人前一一說出來,也是一種本事。
“你笑你麻痹笑,你認識秦薇薇,我特麼認識東哥,你個煞筆只能躲在女人的褲,襠下哀求着保護,你算個爺們嗎?”
雲中書覺得我應該面色如土,最好一屁股坐在地上被他的王霸之氣嚇得求饒纔對,我略帶促狹的笑意被他看成了奇恥大辱,他噴着吐沫星子跳着腳罵我。
我突然伸手抓住他再次試圖戳向我鼻尖的手指,五指收攏,手腕向上用力一撅,咔嚓一聲。
雲中書無名指和中指被我齊根掰斷,他臉上的表情迅速從得意轉爲駭然,然後就是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發出,雲中書疼的抱着手指原地打轉,周圍起鬨加油的那些人全都目瞪口呆。
我沒有見好就收,雲中書罵我幾句土豹子什麼的無所謂,但他剛纔一直在話裡侮辱寧靜姝,這個女孩的突然離開讓我心裡對她充滿了內疚,還有一陣陣因爲再也不能見到她所帶來的恐懼感,雲中書真是找死,我心痛後悔的都要拿頭撞牆,他竟然不停的罵。
我抓起旁邊一人擺在課桌上的文具盒就砸過去,那厚實的硬塑文具盒裡邊裝滿了圓規鋼筆之類的東西。
“砰!”的一聲。
文具盒正砸在雲中書的鼻子上,他立刻就不轉圈了,馬上用那隻好手捂住了被砸部位。
有膽小的女生就啊啊的叫起來了“出血了……好多血啊。”
雲中書右手被我折斷兩根手指,以奇怪的形狀耷拉在一旁,捂着鼻子的左手剛一放下,鮮血就竄了出來。
經過騎士酒吧那一場火拼,我已經不怕見血,那幾鋼管不光砸的我住了一個月院,似乎也放出我心裡關着的一隻猛獸。
我現在只想往死裡打他,打到他見我就發抖,在也不敢說一句寧靜姝如何的話。
陳梓良手腳動了動,似乎想要出手幫忙,被我陰森冷漠的眼光一掃就此打住。
“雲中書,讓我告訴你山炮是怎麼對待仇人的吧!”
說完我就衝了上去,一拳再次砸到雲中書的鼻子上。
他嗷的叫了一聲,眼淚鼻血一起飆。
我扯着他的頭髮向下拉,一腳腳猛踢他的面門。
踢的我一隻阿迪球鞋上都沾滿了血,我仍然不肯放過他。
“雲中書,欺負人好玩不,你知道被人打的滋味了麼?”
“我知道了,我不敢了,你別打了。”
“你服了?”
砰……
“啊,我服了!”
“服了也不行,我草擬嗎,今天弄死你個狗草的。”
雲中書被我踢的在地上打滾,口鼻竄血的差點從教室滾倒走廊去。
剛剛起鬨的女生已經不敢看了,都躲到角落裡瑟瑟發抖,那些叫囂着讓我給雲中書跪,舔的男生,我每踢一腳他們的嘴角就抽搐一下,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匹嗜血的兇狼。
“住手,不許打了!”
我堵在教室門口,不讓雲中書逃出去,繼續對他拳打腳踢,突然門被拉開,班主任馬翔天夾着教案走了進來。
他老遠就聽到雲中書的慘叫,一路狂奔着趕來,看到雲中書被我打的那個b樣,給老馬都嚇了一跳。
他衝我喊住手,我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又在雲中書的後背上踹了兩腳。
老馬怒了,一拳打在我的肩膀上,捶的向後退了兩步。
我揉着肩膀盯着他,如果他敢說雲中書一點錯沒有,只搞我一個的話,我寧可不再這所學校讀了,我也要幹他兩拳。
似乎我被眼中的殺氣震驚到了,馬翔天沒有再對我出手,而是低頭查看雲中書的傷勢。
這時候倪虹姍姍來遲,一進門就發現我鼻息噓噓的捏着拳頭,雲中書躺在地上哼唧慘叫。
她馬上過來抱住我的胳膊,然後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見我一點傷也沒有才鬆了口氣。
“來兩個人,跟我把他送醫務室去。”
老馬臉上鐵青的瞪了一眼,衝那些男生喊道,有幾個班委趕緊出頭表現,攙起雲中書就走。
“你給我等着,雲中書要是傷重,你要負法律責任的。”
馬翔天指了指我,然後衝學生們吼了一嗓子,都回自己座位上去,誰再鬧死我收拾死你們!
倪虹拉着我回到座位上,她想了想,乾脆就把自己書包什麼的都挪到了我這邊,寧靜姝空下來的位置一直沒人坐,倪虹這是要跟我坐同桌啊。
我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跟倪虹說了一下,她忽閃着大眼睛看着我,突然問了一句:“雲龍你不會怪我吧?”
我奇道:“怪你什麼?”
倪虹的眼神閃躲了一下,說:“怪我沒有告訴你寧靜姝走了啊,那時候你才恢復,大夫說大腦受傷最好不要情緒波動,我就沒跟你說。”
我漠然的點了點頭。
不一會馬翔天回來了,他潔白的襯衫上沾了不少雲中書的血,吩咐了一聲這節課你們自習,就把我叫了出去,倪虹想跟着去,被我阻止了。
馬翔天都沒有把我領他辦公室去,直接就在走廊裡跟我談了:“李雲龍,你們誰對誰錯老師現在不問,可是你下手太狠了吧?”
我心中一跳,有點不好的預感,你麻痹的雲中書不會被我幹,死了吧?
“那雲中書手指骨折兩根,鼻樑骨骨折,門牙掉了三個,校醫看不了,直接打120拉醫院去了,你說說吧,你打算怎麼辦?”
我有點後悔了,少踢幾腳好了。
馬翔天見我不說話,就提醒我道:“雲中書身上的傷,已經夠輕傷了,如果報警處理的話,你就算賠錢也要先進去呆一段時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