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走到門口,揚起的手本欲敲門。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路修睿的手僵在半空,縮了回來。
接電話,遠離了這扇門。
鈴聲在門口響起時,樑墨染嚇了一跳,接着鈴聲走遠,她還自作多情的以爲他會來跟她道歉,沒想到他只是路過她的門前而已。不由得有點委屈,什麼人嗎?紳士可以隨便干涉別人的工作,可以隨便說滾這個字嗎?難道他不知道滾這個字很傷人嗎、
外面,路修睿接了電話,“嗯,是我,馬上下去,車子在老地方等我吧!”
電話很快掛斷,他提了拉桿箱,拿了一個公文包,視線又看了看那扇門,然後,扭頭走了出去。
聽到門響的樑墨染一下子站起來,衝了出來。
屋裡已經沒有了人影,空空如也,而室內淡淡的菸草的薄荷香在飄散,深深繚繞的是他留下的氣息,她突然拔腿就跑,沒有換拖鞋,跑了出去。
他的身影剛好進電梯,一擡頭看到跑出來的她,外套脫掉的,只穿了個毛衣,他一愣,停住了電梯,她跟着跑過去,進了電梯。
他蹙眉,沉聲:“出來做什麼?”
她扁扁嘴,幾分委屈,顧不得,卻是小聲道:“我送你”
他的眸子一緊。
又聽到她說:“以後你出差,我都送你,也會等你回來,但我就是不滾”@^^$
他莫名的手指握緊了箱子。
電梯微弱的燈光落在她微微低垂的臉上,有點蒼白的容顏,微微蹙緊的細眉,緊抿的小嘴,似乎有幾分委屈,有情緒知道隱藏,委屈的時候把脣抿得緊緊的,眼圈紅,也沒流出淚來。
路修睿看着她,眼睛裡流淌過什麼,卻沒動,只是站在那裡。
見他一句話不說,她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沒穿襪子,十一月底的天氣已經很冷了,腳趾頭凍得都木了。
“反正我就不滾!”她又重複了一句話,語氣十分的堅定。!$*!
她沒擡頭,沒有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抹訝異。
電梯在快速的下降,很快到了一樓,門一打開,一陣風吹來,樑墨染忍不住雙手抱住了自己。卻跟着他走出來。
他還是那樣,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低頭看着她,眼神在訝異之後慢慢變得柔和。
她沒有等到他的話,擰了眉心,深呼吸,猛地擡頭,卻是帶着燦爛微笑的臉蛋,就這樣綻放在路修睿的視野裡,他的眸子一下繃緊。
“哥哥,我認定的事,就會走下去,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管你心裡想什麼,都給我記着,我是越挫越勇的那種人。你逃不掉的,我等你回來!”說完,她撲到他懷裡,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脣,輕輕一個吻,點到即止,她鬆開了他,轉頭朝電梯跑去。
他迴轉身,那殘留在脣上的餘溫讓他心頭柔軟,在電梯關上之前的兩秒,他面對着她,樑墨染擡着頭,卻似乎在那一瞬間看到了他脣邊的一抹微笑,淡淡的,只是扯起了脣角,卻是溫暖無比的笑。
電梯的門,戛然而止的關上。
樑墨染飛快的按門,卻還是上升了,她按了二樓的開關,從二樓跑下來時,人已經走了!
她傻乎乎的站在門口,笑了!
自言自語道:“他笑了,他不是冰山,他有迴應的!他是不說只做的人,沒有人懂他,我懂就可以了!”
這讓她,更有信心了,她不會放棄的。
回到公寓,樑墨染換好了睡衣鑽到路修睿房間的柔軟的被子裡,雖然他不在,但是她覺得在他的牀上能嗅到只屬於路修睿的氣味,這氣味讓她安心。她整個人埋在被子裡,只探出一個頭,睡前她還發了個信息,“雖然你什麼都不說,但是我心裡懂!”墨染雙手環胸抱住了自己。
迎着風,緩步走出了小區,走向了公交車的站牌。
樑墨染走的沒有回頭,因爲知道,即使回頭,後面也沒有人等自己,這不過是一場一個人的獨角戲,只是,心底最柔軟的角落像突然落入了一根針,嵌在最猝不及防的角落,每動一下都會撕心裂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