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許繼來就像是看透了她內心的想法似的,那麼輕易就窺探出了她內心此刻的想法。
是的,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那麼再多的刻意都沒有意義。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無論是天意還是刻意,都是最甜美的邂逅。
“如果實在不願意看到我,那我走,但你現在是不是該回宿舍了?”他又語調低沉地說道。
“爲什麼?”樑墨染突然衝口而出,爲什麼許繼來要這樣?
許繼來微微垂眸,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半響才說道道:“我也想知道原因,只是百思不得其解。我想,或許你會明白我的行爲代表了什麼。我並不是閒的有大把時間的人,但卻總會不經意間有來你們學校的衝動,或許內心深處只爲一份似乎看似不經意的邂逅而爲。”
樑墨染一下怔住,突然就明白了什麼,她感到內疚,卻又難過不已。
這一刻,她眼中的那一抹愧然讓許繼來微微的笑了起來,她是聽懂了。
“快點起來吧,再不起,腿腳就真的麻了!你在這裡蹲了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了,期間喝了八十九次水,每次只喝一口,喝了就蓋上蓋子,然後再打開!”
樑墨染錯愕,他到底在這裡呆了多久了?難道是一開始就跟着她?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次水,但是她的確幾乎是每喝一次水都擰上蓋子。
“難道做市場的都對數字有這麼精確的統計嗎?”她突然換了個語氣,俏皮地問道。
許繼來笑了:“如果你能站起來,並且答應先回宿舍,或者不想回宿舍給我個機會兒出去找個暖和的地方坐坐,喝杯熱乎的飲料的話,那麼我也可以不介意跟你講講市場到底是什麼!”
“呵呵!”樑墨染笑了起來,點點頭,伸手搭上他的手指,想借力起身,但已然麻木的腿腳不聽使喚,還未站起卻又蹲了下去,身子一個不穩,歪倒向一旁。
而許繼來趕緊的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卻在不經意間碰到了她的額頭。“看吧,腳麻了吧?”
說完,他已經不由分說地把她橫抱起來,樑墨染有一瞬的訝異,身子已經被他橫空抱了起來。
“許哥哥”
“別說話了,你病了!”
樑墨染再度錯愕。
許繼來似乎看出她的訝異,微微一笑:“姑娘,你能別戒備心這麼重嗎?手可以搭把手嗎?”
樑墨染有點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走!”
“你高燒了!”他沒有放下她,因爲一靠近她,就感覺到她身上的體溫了,熱的異常。
“”
“手!”他只說了一個字,提醒她搭把手。
樑墨染無奈,只好伸手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懷抱很溫暖,肩膀寬闊,雙臂結實而有力,令人莫名心安。此時的她無論身心都已疲憊至極,或許,真的有點累了,想休息,閉上眼睛,靠着他頸肩處,不知不覺便沉沉睡去。
許繼來低頭望着懷中丫頭疲憊的容顏,眸光微動,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走得更加沉穩。
再醒來時,人已經在醫院了,而時間竟然是###第二天凌晨了,樑墨染是被尿憋醒的,一睜眼,有點茫然,這是哪裡?她怔然地看着天花板,動了動手,卻發現碰到了一張溫暖的臉。
她一動,那張臉的主人立刻驚醒,接着,傳來有點沙啞的聲音:“醒了?”
“呃!”樑墨染順着聲音望過去,發現許繼來正擡起頭來。
“許哥哥?”她有點意外,這裡好像是醫院。
許繼來沒等她疑惑,就直接告訴她:“高燒39度,昨晚打了幾個小時點滴,你這丫頭病了怎麼不跟韓蕊她們說一下?”
樑墨染很是然:“許哥哥,我先去洗手間!”
“去吧!就在屋裡!”他指了指旁邊。
這是一間雙人病房,屋裡有洗手間。
而旁邊住了一位阿姨,也醒了,一看樑墨染醒來,立刻對她說道:“小丫頭可算醒了,你昨天進來時真是把你男朋友嚇壞了,他照顧了你一整夜,打完點滴還不肯休息呢!小丫頭真是有福啊!”
下牀的時候許繼來扶着她,樑墨染很是,想說這不是他男朋友,可是後面的話,讓她怔住了,原來昨晚打了點滴。
許繼來只是對隔壁牀上的阿姨笑了笑,沒有多說話。
樑墨染也笑了笑,然後確定自己沒暈,就去了洗手間。
在洗手間裡,她聽到外面的聲音傳來:“小夥子這麼體貼,會有好報的!”
“謝謝您!”許繼來的聲音傳來,“希望會有好報!”
“會的,小丫頭很漂亮,看起來也很年輕啊!小夥子你大幾歲吧?”那阿姨挺健談的。
又聽到許繼來答:“嗯,她還小!我的確比她大幾歲。”
“男人大幾歲會疼人!”阿姨又說。
“嗯!”許繼來又嗯了一聲。
“你們看起來很般配啊!”
“謝謝!”許繼來又道。
諸如此類的對話,讓廁所裡的樑墨染居然走不出去了,真的要命。爲什麼她就變成了許繼來哥哥的緋聞女友了呢?
似乎明白了許繼來的意圖,看來她真的要遠離了。
再出來時,許繼來結束了跟隔壁病友阿姨的對話,在打電話。,低呼在要外賣。
看到她出來,一手扶着她,一手打電話,直到樑墨染躺在牀上,他纔出去打電話。
樑墨染剛一躺下,隔壁阿姨側過身來,就開始跟她說話:“丫頭,你男朋友是幹嘛的?”
“阿姨,他不是我男朋友!”樑墨染對着隔壁阿姨扯出了一個笑容,她要澄清。
隔壁阿姨一愣,似乎很是意外:“怎麼會呢?不是男朋友守了你一夜,給你降溫度,照顧你那樣溫柔,別騙阿姨了,人家小夥子看你的眼神可騙不了阿姨!”
“”解釋無用,看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腦子長在別人頭上,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許繼來出去了一陣子,樑墨染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早晨快八點了,護工都在打掃衛生了呢!
許繼來再回來時,手裡拿了毛巾和牙膏牙刷,像是新的,可能是下去買的,“洗洗吧,洗完了吃早飯,早飯之後還得繼續打針!”
“還打?”樑墨染都不知道昨晚自己打針了,也沒覺得疼,居然就打完了,跟做了夢一樣。
“高燒那麼高,你不會以爲打一次就完了吧?今天打,明天還得打!”
“啊!”
“已經辦了住院!”
“可是”
許繼來難得的口氣堅定,“沒有可是!”
好吧!
打就打吧!只是一個感冒,需要住院嗎?還住在兩人間裡,這太奢侈了。“許哥哥,我們能不能帶着藥回去打?”
“回哪裡?”
“學校啊!”
“不行!”許繼來搖頭。
“可是”
正說着,電話突然響了,樑墨染疑惑的看了看電話,是自己的,陌生號,她接了電話。“喂?”
“請問是樑墨染小姐嗎?”
“嗯,你是誰?”樑墨染有點驚訝對面是個男聲。
“我是XX律師事務所的邢天軍律師,您今天有時間嗎?”
乍然聽到是律師,樑墨染整個人一驚,心中咯噔一下子,直接反問:“什麼事?”
她怎麼惹上了律師。
“樑小姐,路修睿先生有件事委託我們代理。樑小姐,您如果方便的話,可不可以來我們事務所一趟,或者我帶着文件去你們學校給您過目也可以?”
樑墨染一聽這話,整個人呆了下,語氣也開始急切起來:“你說他有什麼事?你還是直接告訴我什麼事吧?”
那邊一頓,道:“路先生贈與了您一套房產,他已經簽署了所有的過戶文件。您只需要帶着您的身份證過來籤幾個字,就可以接收這處房產。路先生說,這處房產是您的了,您可以隨意處置,如若不要,他會以你的名義捐贈給紅十字協會。”
“爲什麼給我?”樑墨染苦笑,心中很是悲涼,這算什麼?分手費嗎?其實他一直不曾答應過她什麼不是嗎?他們之間只怕連分手都不算,只是睡過而已,睡過的牀伴而已,只怕至始至終,他都沒有付出過一絲的感情。他把她當成了那些他曾經的牀伴而已!
“路先生說,如果您問起爲什麼,他說這是你應該得的!”
“呵呵!”樑墨染笑了,笑得無比悲愴,她怎麼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樑小姐,您能來事務所一趟嗎?”
“對不起,邢先生,麻煩你轉告他,我不要,如果他想良心安樂,隨便他以誰的名義捐贈。也麻煩你轉告他,人的感情,不是以金錢衡量的!”
“樑小姐,您等等!”刑律師又急切地說道。
樑墨染聽着電話,沒有說話。
“樑小姐,北京的房價這麼貴,您不如考慮一下!”
“不用了,謝謝。”
“樑小姐,您在哪裡?我們見個面吧!”刑律師還在做着最後的努力。
樑墨染頓了下,心中升騰起最後的一絲希冀,“醫院,我生病了,在住院!”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她在想,她生病住院的事,這位律師會轉告給路修睿的,如果他對她有一點點感情的話,他會來!如果他不來,那就是沒有一絲感情!可是,沒有感情,爲什麼送上一處公寓?而那公寓,是他們兩個人一起住過的那間公寓嗎?一套房子這麼貴,他還真是出手大方,可惜,她不是誰的二奶小三,感情在廉價,也不是用來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