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也沒什麼特別的舉動,只是站在那裡。
裴啓辰眯眼打量了一下陳平,“程家的功勳,陳平是吧?”
對於被叫出名字,陳平沒有什麼意外,只是淡淡地笑着看裴啓辰,“裴先生真是說笑了,功勳談不上,陳某隻是爲老首長服務!”
“忠心的人讓人欽佩!”裴啓辰的語氣聽不出暗諷,好像是真的這樣覺得。“數十年如一日的伺候一個老傢伙,你不倦嗎?”
後面這一句,尤其提到“老傢伙”時,語氣陡然沉了下去,也透着暗潮洶涌。
陳平還是不怒,似乎早有預料:“裴先生請放尊重點,裴老年紀雖然沒有程老大,但也差不了多少吧?您用‘老傢伙’稱呼老首長,似乎有點不妥吧?”
“果然是忠心耿耿,老傢伙怎麼了?你不覺得這個暱稱很可愛嗎?配他,簡直吃侮辱了老傢伙這三個字!不知道那老傢伙是給你淨身了還是給你洗腦了,讓你這麼不遺餘力地伺候他,執行他每一項命令?”
“裴先生是要對陳某進行人身侮辱嗎?”
“我對上老男人沒有興趣,我只喜歡靈波!人身侮辱,你這帽子給我扣得太大了!”裴啓辰涼涼的開口,姿態那個狂傲哦!
靈波默默無言。
肖恪在身後突然爆笑出聲:“哈哈哈我靠!雖然你剛纔的舉動激怒了我,但陽子,我不得不說,你這張破嘴真是欠扁,需要給你灌上大便,然後用臭鞋底抽,抽的跟香腸那麼腫,看你改不改!丫這張嘴太毒了!”
裴啓辰一道凌厲地眼神射過去,叫肖恪也心驚,趕緊閉了嘴。“好!你繼續!我聽着,保證不搗亂!”
陳平依然嘴邊掛着一抹笑意,對着程靈波道:“小小姐,老首長請你回去!”
“不去!回去告訴老傢伙,我會親自去拜訪她,叫他不要打擾靈波,實在太閒,就去那邊極樂世界找閻王下棋去!”裴啓辰丟給陳平一句話,牽着靈波的手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靈波想要抽手,裴啓辰卻緊緊地扣住她的手,很用力,警告她不要亂動,把她塞進車裡,他也回到車上,臨上車的時候轉身對肖恪道:“今天謝了下次再有類似情況,抓衣服就好,避免肢體肌膚接觸,可懂?”
“我靠!什麼人吶@!”肖恪狂吼:“裴啓辰,我可算是見到你這變態的樣子。真他媽變態啊,變態到極點了,比老子還變態!你佔有慾也太強了吧?不就是摸一把小手?老子上次還親了靈波呢?你還把她嘴巴用硫酸洗啊?”
“你再來一次,我直接幫你淨身!讓你去練葵花寶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裴啓辰鑽進了車子裡,打着火,車子急速離去。
肖恪在後面出了一省冷汗。“孃的,淨身了,老子豈不是要絕後了?”
陳平依然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肖恪回頭瞥了他一眼,然後又看看疾馳而去的車子,回頭再看陳平。“喂!陳管家,你不是說強行呢嗎?怎麼不去搶過來啊?”
陳平笑了笑。“肖先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基於您這種心理,我更不能動手了不是?叫外人看了笑話,那更是對老首長的不忠!”
“你果真是很忠心啊!”肖恪讚賞的點頭,突然又用很詭異的眼神看陳平,“陳管家,你不會是真的如裴啓辰說的,淨身了吧?”
陳平嘴角急速的抽了抽,“肖先生,您陳某先行告退了!”
“難道你跟程老爺子有非比尋常的姦情?說出來吧,也許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沒準就被知名導演看中,被知名編劇改編成一段偉大而執着的愛情故事,被世人傳誦,對了!名字我幫你想啊!就叫,《紅牆內的非常愛情故事》咋樣?”望着陳平的背影,肖恪再度朗聲道問道。
前面走路的陳平,差一點跌倒,身子晃了晃,急速地鑽進車裡,車子很快駛走。電話不知道打到了何處,只聽到陳平對着電話道:“如您所料,裴家的小子來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陳平點頭。“是!”
裴啓辰把靈波帶走了,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靈波也很沉默,裴啓辰只是開車。
車子直接開到了程靈波跟穆威淮爲鄰的那個小區下面,程靈波啞然,他查到了她的住處,卻沒有動聲色。
她只是坐在車裡,然後輕聲地開口:“你不該來!”
裴啓辰微微轉過臉來,望向靈波,看她那纖細的身軀透着一種沉靜和疏離,他卻不管,手握住她的肩,她的身子似乎更爲單薄,單薄得令人心生疼惜。他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手微微一頓,低頭在她耳邊柔聲喚道:“靈波。”
他的話音還未落,靈波突然轉過身,打開車門,下車。
“該死!”裴啓辰怒吼一聲,也跟着下車,急速地追了過來。“你要去哪裡?到家了居然不讓我上去,你這該死的,程靈波,你給我站住!”
他的聲音已然低沉了下去,透着幾分不耐。
“你以爲你這麼躲我,我就真的不知道你的意圖嗎?”他又說道。
她一下頓住,身子沒有回過來。
他緩緩走了過來,忍不住去想象着她此刻的表情,她的脣,大概是抿着的,嘴角微微上翹,掛着一絲閱盡滄桑的淡漠薄涼。
她的眉,會輕輕蹙起,眉心處輕愁暗藏,她的眼,空濛如霧,卻又清澈如泉,此刻應該正望向遙遠的天際,帶着猶豫和掙扎。
他豈能不知道她內心的掙扎和荒涼,可是等他了悟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生氣,氣自己不是她依賴的那個!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身子一下子緊繃。
當那只有力的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肩頭時,她更加的緊繃住身體!
“裴啓辰”她纔開口。
他已經轉了過來,面對她,他的手指迅速點上她的脣,湊了過來,笑得無比溫柔,緊緊看住她的眼,輕聲道:“靈波,你又想逃到哪裡去?”
靈波一怔,他倒是將她看得很清楚。她輕咬下脣,推開他的手,往旁邊移了移身子,輕咳一聲,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你!”
裴啓辰微愣,繼而笑道:“你的眼睛可不是這麼回答的!”
靈波目光一閃,面色卻是鎮定無比,她勉強牽了脣角,淡淡道:“你看錯了。”
她說完也不等他有所反應,便轉身往小區外大步走去。
裴啓辰看着她急於離去的背影,脣邊的笑意愈深,追上去道:“靈波,一向鎮定如你,也會有緊張的時候嗎?好,既然你不肯親自帶我上去,那我只好抱你上去了!”
果然,身後的神說着就有了行動,有力的雙手攫住她的肩膀,呼吸遽然間粗重了許多,她甚至感覺到身後之人呼出的氣息也變得炙熱滾燙。手下移,鉗住她的腰,將她真個扛了起來。
她一驚,遽然清醒,驚詫道:“裴啓辰,放我下來!”
“你休想!”他冷哼一聲,扛着就上樓了。
到了門口,他把她放下來,呶呶嘴,硬聲道:“開門!”
“你有病啊!”靈波死活都不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