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啓辰似是料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讓她無法逃開,笑道:“我看我們就在這門口僵持吧!”
靈波蹙眉低下頭,將身子靠在牆上,說道:“你到底要怎樣?你自己說的,完了,你還要怎樣?”
裴啓辰手伸過去,指尖輕輕滑過她的髮絲,聲音微帶着沙啞,柔聲道:“我還說沒完,快點開門,我進去看看!你這麼拒絕開門,不會是裡面有我意想不到的東西吧?”
他說着就要去找她的鑰匙,那帶笑的眸光璨亮,似有什麼在裡面蠢蠢欲動。
靈波愣住,慌忙阻止道:“我沒帶鑰匙!”
她話音剛落,一陣低低沉沉的笑聲在她耳邊傳開。“是嗎?”
她頓時有些惱,剛轉頭,他灼熱的氣息便噴灑在她的耳畔,絲絲麻癢,她不由得一慌,縮了縮脖子,就要轉回頭,卻被他一手迅速托起下顎,那吻便如狂風驟雨般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帶着急切的索取,還有幾分霸道,幾分狂野。
這吻來得粹不及防,她身軀一顫,僵在那裡。怎麼也沒料到他會這樣急切的吻上來,心中頓時亂了,連忙用力掙脫他:“真的沒有帶有鑰匙,你想進來,我去拿鑰匙!下次,下次一定讓你來!”
“真的?”他挑眉。
“真的!”她胡亂的回答,有點應付的味道。
“那現在跟我回去!”他說。
她搖頭。“我還有事!”
他一聽就皺眉,直接抓過她的包,卻在包裡看到了一打資料,那是去法國的材料,那是法國凡爾賽美術學院,波爾多國立美術學院,里昂國立美術學院的資料。
他一下子驚愕!@^^$
她找的是去法國的資料!
她不想跟他去英國?
他被這一打資料驚住了!
而在她的包裡,有兩竄鑰匙。她撒謊!她就是不想他進去。
這一刻,裴啓辰在聰明,都不得不懷疑,程靈波到底是要真的跟自己分手,還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他拿起來那一串鑰匙,精準的找到了開防盜門的鑰匙。!$*!
門打開了!
屋裡很暖和,暖氣開着,屋裡也很潔淨,一塵不染,黑白的裝飾,黑白分明!
靈波有點驚慌。“裴啓辰”
“你閉嘴!”他怒吼一聲,砰地關了門。
“裴啓辰,你”
“你給我閉嘴!”腦海一片嘈雜混亂之中,裴啓辰衝過去一把握住她的細弱的手腕,強行把她扯住,壓住她,整個身子也因此傾倒過去:“你給我好好記住,你只能跟我去英國!”
他被打擊了,氣的全身的怒火都涌了出來,扯着她朝臥室走去,人進去,將她推倒在潔白的牀被裡。
程靈波整個人幾乎陷進純白色的牀被裡,淡漠地看着他,他的眼睛裡面是深不可測的黑暗,不可見底,閃着無盡的憤怒和痛苦,她知道又激怒他了,她覺得此刻自己就是一個被盯牢的獵物一般,已經入了絕境。
“怎麼不說話?”裴啓辰被手中握住的冰涼嚇到,她的手腕如同冰雪一般白,如同冰雪一般冰涼刺骨,毫無溫度。
“這纔是我,裴啓辰,你確定,你真的認識程靈波嗎?”程靈波許久才冷着嗓音說道:“我就是討厭你的自以爲是,討厭你幫我選的一切,討厭你禁錮我!”
她說話的時候脣都在哆嗦,脣色像是蒙了一層珍珠粉一般地慘白,讓人覺得她像個紙人一般脆弱。可是,語調卻是蒼涼而冰冷。
“程靈波,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他沉聲道。
“你不想再看到我!”她突然吼道。“何必又要糾纏不清?”
裴啓辰看着她柔弱的軀體,再看看她倔強的樣子,真是氣瘋了!“我那不是被你氣的口不遮攔了嗎?你就不能大度點,不要再糾纏不休了?”
“糾纏不休的人是你!”靈波又吼了回去。
他瞪着她倔強而冰冷的眸子,他突然發現,自己想撕碎她的僞裝,而且更想的是,此刻佔有她,他想要她,瘋了一般想要。
他想要溫暖她,她這樣的冰冷戰慄讓他覺得心慌,他想要用他的骨血溫暖她。確定她怕的到底是什麼!這丫頭除了在他身下的時候會柔軟的像個嬌羞的女孩,別的時候都是像刺蝟一樣,扎人的很。
他低下頭去,人俯在她身上,眼光淡淡閃動,“靈波,我就是要糾纏你!除非我死,死了也糾纏你,讓你一輩子都逃不開我!”
靈波的手指很蒼白,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裴啓辰,你逼我做什麼?我很累,你知道你不知道?我拼命想逃離你們,怎麼就這麼難啊?”
裴啓辰看着靈波,眼神痛楚,她這樣的蒼白無助,她這樣的沉寂灰心,可是,她的傷心她的無奈是給他的嗎?
“逃離別人可以,逃離我不可以!你確定知道你在做什麼嗎?難道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我就不值得你相信嗎?”
靈波微微的側頭,眼神疑惑而又無辜。不是不清醒,不是不知道,正是因爲相信他,所以纔不想他有一絲一毫的受傷,她的心情,他若是完全知道,只怕他是一定要爲自己涉險的!
於是,她堅定了信念,悠悠地說道:“我很清醒,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真的累了,我真的是想去法國,遠離你們所有人,難道我走開,也不行嗎?”
“不行!”他突然低頭,用脣死死的堵住了她的脣,堵住了她口中繼續說出更多的傷人的話,傷她自己,也傷他!
他拼命地在她脣上舔舐輾轉,想要看到本該嬌豔欲滴的脣色。
“你之前說了,走了就走出你的世界,你說話不算話唔”
這不是他的初衷,一丁點兒都不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她離開一步!
他已經心疼得快要發瘋了,他昨晚不敢來見她,就是怕自己沒有足夠的冷靜來把一切混亂處理穩妥。
而他躲了那樣久,久到他終於認爲自己攢足了理智,這次來本來已經想好了所有委婉說辭,他會把一切都給她解釋清楚,他知道她的脆弱敏感,他知道如何選擇她最容易接受的方式。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是他預想的那個樣子。一切都偏離了原有軌道超速衝出,已經抵達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
當他一直以來所擔心恐懼的事情就這樣變爲現實,他發現他還是太高估自己了。他不知道如何才能阻止,如何才能接近這個女人的心臟。
她不看他,不聽他說話,緘默不語,所有的動作只代表兩個字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