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老妹的朋友,兩人僅有數面之緣。在他的眼裡,她可算是個奇葩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女生。
剪着一頭颯爽的短髮,穿着洗的發白的牛仔褲,還有一帥氣的夾克外套,每天都騎着老牌的自行車上學放學,性格還陰晴不定。這樣的一個女生,有哪一點像是那些名門貴族的小姐?不過聽他老妹說,她人倒是很不錯的。
有一天,他在他打工的地方看見她,說是來替誰工作幾天。他下意識地躲她,怕她像牛皮糖一樣纏着他,很恐怖。可實際上,她對他也是愛理不理的。
他開始觀察她。
她工作很拼命,就連一向眼高於天的總管都連連稱讚她,還說讓大家多和她學習。大家都很不屑地“切”了一聲,因爲她的人緣並不好,除了工作,就只有工作,對人冷淡得很。那時,她只是微仰着頭,問總管說:“有獎金嗎?”
頓時,全場爆笑。他也笑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故意惹大家笑。同時,他也感到疑惑:她就這麼缺錢用嗎?
他打工,純粹是因爲好玩。這份工作不喜歡,一轉眼就又換了一份工作;而她,好像就等着這幾個錢開飯。聽說米氏的資產還可以啊,她這麼一個千金大小姐,還不至於落魄到這個地步吧?
他們只在一起工作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裡,他們沒說過一句話。一個星期後,原來的員工就病好回來工作了。不知怎的,她走後,這份工作怎麼也找不到樂趣了。不久之後他就辭職了。
又有一次,他們選修同一節課。因爲座位是自由選擇的,他居然鬼使神差地跑到她後面的位置去坐了。他和她之間,僅隔着一張桌子。
然後,上課神馬的都不重要了。他感興趣的,就是盯着她看。反正他總能在她的身上找到樂趣。
起初,她睏倦之極,有好幾次都趴到桌子上睡着,卻又猛然驚醒,驚慌地看了看四周,強打起精神坐直身子認真聽課。不過不用多久,她就又趴到桌子上去了。
他心生一個邪惡的念頭,身體微微前傾,靠在她的耳邊,小聲地說了一句:“老師來了!”
好吧他承認他很幼稚,而他這麼幼稚的後果就是她猛地擡頭,他又來不及閃躲,她的後腦勺就這麼和他英挺的鼻子給撞上了,兩人同時發出的痛呼在很安靜很安靜的教室裡造成了轟動。
“米穀,李弦,你們給我出去!!”
兩人只能像個小學生一樣在走廊裡罰站。但不知道爲什麼,他還蠻喜歡這種感覺的。不過兩人依舊沉默着。確切點說,她又癱在地上睡着了。也不管有沒有人看見,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看到她的眼睛有點腫,而且黑眼圈還很重。這是極度勞累的結果。
他開始想象,她爲什麼會那麼累?每天都在幹些什麼?爲什麼那麼需要錢?還有很多很多的爲什麼他都想去問她,不過他是不會去問的。有好感又怎麼樣?他可是校草李弦啊!她…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這是一種非常矛盾的心理。
又有一天,老妹軟磨硬泡地求他陪她去找她玩。老妹的那點心思他哪會不知道,因爲她曾不止一次地在他的面前說起他們是多麼天生一對。
“你相信我!我用塔羅牌測得你們超級配的!而且你們的性格也超像!”
如今她看自由發展是不行了,就親自出動來撮合他們。這丫頭還真是好笑,是不是天生一對只有他自己知道,幾張小小的卡牌能說明什麼?若是平時,他早不願陪她鬧了,而不是像那天那樣真的陪她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