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丘商笑笑,起身,朝她走了過去。
“你幹嘛?”凌沫悠瞪大了眼睛,瞧着他龐然大物的身體,她就已經被嚇到了,他該有兩米吧。
感受到自己手臂上強大的力氣,凌沫悠慌亂的拍打着他,不許讓他靠近,“雖然你是海盜,但畢竟也是有名聲的,你這樣對我,傳了出去會笑死人的。”痛痛痛……她拍的自己手掌發痛,可根本撼動不了他絲毫。
直到感覺自己身體一輕,被他輕而易舉的拎起來扔到牀的裡面,一牀被子隨之也蓋在她的身上,“睡一會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不過再此之前,你應該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站在牀前,將所有的光都遮住了,凌沫悠原本慌亂的神色平靜了下來,想到自己的胡亂猜測,倒讓她變的思想齷齪了,嘁……“凌沫悠。”
谷丘商勾了眉梢,也不再問什麼,轉身就出了她的房間。
“王,瞿瑾睿正朝這裡來。”
“是麼?”谷丘商歪一歪嘴,隨即一抹詭異的笑浮上了他的面容。
站在他身後的人看到這一幕立刻低下了頭,也在暗自慶幸自己不是被王算計的那位。
凌沫悠躺在牀上,想着自己出現在這裡爲何沒有一絲印象,還有那個被人稱爲王的男人,谷丘商!他真的是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海上霸主?哎……無照片可尋呀。
“這裡裝飾不錯。”
一間裝扮中國風的大廳裡,有兩個男人,主位上的男人駭人稟冽,不動聲色已足夠對方承受大氣的壓力,坐在客位上的男人冰冷沉着,犀利的眸子如寒劍出鞘,所過之處皆遍體鱗傷。
“我正準備把它拆了。”谷丘商臉上沒有笑,他的手裡把玩着一枚古董玉板指,板指的色澤透亮純正,歷史的痕跡絲毫沒有對它造成任何的損傷,板指的外側雕刻着一條龍,栩栩如生,似有飛出來的韻味。
“是麼?倒可惜了。”瞿瑾睿聳了聳肩,嘴裡如是說着,可絲毫沒有可惜的樣子,“你請我女朋友來做客,怎麼也不告知我一聲?”
終於說到正題了,谷丘商笑笑,將板指套在自己的拇指上,手指敲打着座椅的扶手,“你女朋友?她麼?”不知道他按了哪裡,房間一側巨大的牆壁變成了一塊屏幕,屏幕上是凌沫悠睡着的樣子。
看到凌沫悠沉睡的樣子,黑髮垂在枕上,一側的輪廓溫柔和美,靜謐的有些不真實。瞿瑾睿蹙了蹙眉,臉色較之之前,如霜如雪,“她怎麼了?”
谷丘商聳了聳肩,單手託着下巴,他擁有超出常人的身高,同樣那雙手也是大的驚人,但卻不讓人看着討厭,反而再適合不過了,“只是睡着而已,不過你這堂堂的少校,對一個小女人倒是感興趣的很,她有什麼特別地方是我不知道的嗎?”
瞿瑾睿冷哼,不願再多廢話:“你想要什麼條件,開吧。”
他的態度像是在菜市場問一條魚多少錢一樣,完全不在乎對方可能提出的條件他能不能接受。
“看來這小女人身上還
真有寶啊。”谷丘商若有所思,有些不情願了“反正我什麼都不缺,倒是缺個女人耍,就近原則,我選她了,瞿大少校,你可以回去了。”坐着的他擺了一個請的姿勢,勾了勾手指,示意手下送他出去。
立刻有兩個強壯的男人上前,走到瞿瑾睿的身邊,“請……”
瞿瑾睿紋絲不動,他勾眉瞧了眼身邊的人,以肉眼無法窺探的速度將他們撩倒在地,然看他此刻仍舊穩穩的坐在位置上,沒有一絲移過的痕跡。
室內波濤暗涌,倒在地上的人忍住痛呼,不敢露出半點疼痛的意思,兩人相互攙扶着,好不容易站了起來,默默的退下。
啪啪啪……“身手又提高了!”毫不吝嗇的讚美,谷丘商起身,拍着手走到瞿瑾睿旁邊的位置坐下,端起瞿瑾睿一口沒動的茶水一飲而盡,將杯子卡在桌面上,道“那些人真是瞎了狗眼,竟然讓你只做少校,嘖嘖嘖……虧嘍。”
瞿瑾睿冷然的笑笑,不多言:“把她交出來!”
霸氣像高原的壓力,沒有適應這壓力的能力,就會因空氣稀薄窒息而死,可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一切都靠邊站。
“你這麼塊冰山也會發火?我們交手這麼多年,還從沒見你破了臉上這塊冰,如此看來,她是你的命了!”這是肯定的語氣,可似乎他也並不驚訝。
瞿瑾睿的眸子漸漸眯緊,他的半個嘴角翹着,一成不變,如冰凍了那抹笑,“你糾纏這麼久,目的是什麼,還是抓緊說吧。”
谷丘商挑挑眉,“最近報紙上一直在講你與一位女生相愛的傳奇故事,我正納悶,你是真動心還是假動心,現在看來是真的,既然如此,君子有成人之美。”啪啪啪……
一陣拍掌聲,四個人推着一張能容下三四個人的大牀出來了,大牀的中央躺着屏幕上出現過的女生,她還在睡着,距離有些遠,看不到轉醒的跡象。
“人呢你是可以帶走,但前提是你能活着將她帶走。”谷丘商說着要人性命的話,可他看起來輕鬆愉快,剛毅俊健的面容帶着讓人可怖的笑。
瞿瑾睿的眸子成了一片鋒利無比的刀,目光投射在對方的臉上,冷哼,“要我的命原來是你的目的,這麼簡單的事情,何必搞的這麼複雜?”說話間,他已經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把槍,把玩在手指間轉動,又以出奇的動作握住了槍把,輕按扣環,槍口已對準了谷丘商的額頭:“能要我命的人還沒出生。”
“是麼?”谷丘商微微勾脣,絲毫不顧忌自己面前有一把槍,他灑然的轉過身,朝凌沫悠走了過去,“不如我們來賭一把。”
谷丘商的狡猾奸詐全球聞名,玩把戲的手段更是鮮有人能與之匹敵,和他打賭危險性極高,但瞿瑾睿正是看重這一點:“賭我敢不敢一槍殺了你?”說話間,他已經開了槍,砰的一聲槍響,在所有人驚懼恐慌的神態下,谷丘商利索輕鬆的躲開了子彈,而他所站位置的牆壁上,與他額頭同高處有一個深深的窟窿。
凌沫悠動了動眉梢,由睡夢中
轉醒,擡眸,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瞿瑾睿,驚訝了一陣,大腦迅速旋轉,最後由不解轉化成驚恐,原來,這就是谷丘商的目的,他想利用她引來瞿瑾睿,“你怎麼會來?快走……”猛的從牀上坐起來,身體還是有些軟,可較之以前現在好了很多,總算下了牀,赤腳踩在地上,咬緊了牙關跑到離她沒有多遠的瞿瑾睿身邊,小巧的手拽着他的衣角,呼吸有些不順暢:“他故意引你來的。”
瞿瑾睿化去了面容上的冰寒,露出世人從沒有見過的溫暖笑容,在他與凌沫悠的身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星光護膜,將他們二人緊緊的護在其中,再無第三人可以介足。
“我知道。”他挽上了她的腰,沒有像電視劇中的男主角那樣將她護在身後,他僅僅是讓她窩在他的懷裡,以至於她的背後不會遭到莫名的襲擊。
凌沫悠哪裡有心思去思慮他的周密保護,只被他說出的那三個字震的久久難以平復,繼而更加着急“你知道還來?雖然我太清楚谷丘商的實力到底是什麼,可他是被稱爲海上的王,況且現在你還是在他的地盤上,又怎麼能夠是他的對手?”
瞿瑾睿仍舊只是笑笑,拍拍她纖細的腰肢,讓她冷靜下來,“你在這我怎麼能不來?況且,他傷不了我。”說完,他看向谷丘商,驚訝於谷丘商會將自己真實的名字告訴凌沫悠,如今那無孔不入的八卦記者都不知道的名字,除了谷丘商本人親口告之,就怕是他的手下,知道也不敢說出來。
“你就這麼有自信?再說,我並不值得你來救。”凌沫悠很不希望因爲自己連累別人,更何況是搭上性命的事情,這個人情她萬萬欠不起。
瞿瑾睿在聽到她說的話的臉色有些不善,語氣又恢復了常態:“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轉而,他再次擡起了手中的槍,朝着谷丘商的所在的位置瞄準,表情如從黑暗地獄中走出來的撒旦與魔鬼的結合體,黑色與冰寒之氣蒸騰而上,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邪物,彷彿只要片刻時間就可以將所有不順眼的事物吞入腹中。
“果然是愛之深。”說話的谷丘商又已換了位置,巨大的身體靠在牆壁上,半歪着頭,有一種懶得動的勁道,“吶,那邊有兩個圓,我們一人站一邊,手中各拿一把裝滿子彈的手槍,瞄準對方,同時開槍,能躲過的就活,躲不過的就死,直到槍支中的子彈用盡,如果你沒死,帶走她我絕不反對,相反如果你死了,她就留下,同意否?”
“瞿瑾睿,他瘋了,你不要和他一起瘋,我留下,你走,我倒想看看他讓我留在這裡做什麼?”凌沫悠堅決不想讓瞿瑾睿答應,瞧瞧谷丘商說的那兩個圓圈所在的位置,在一處大池塘中央,池塘中有幾隻鱷魚時不時的冒出頭來觀察情況,一旦失足掉入其中,肯定瞬間便會屍骨無存,還有,槍是要兩人同時開,一心兩用在其他方面也許無所謂,可這是躲避槍子,如果沒來得及怎麼辦?再有子彈的速度有幾個人能比上,只怕還沒反應就命喪黃泉了,這種不要命的玩法虧谷丘商想的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