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齒撞在一起,撞得容嵐牙齒髮酸,容嵐不由得驚呼了一聲,戰予丞的舌探進了她的口中。
她沒有閉眼睛,看着他俊美無比的臉上,因爲剛纔那個輕撞聲,露出了尷尬的樣子。
那尷尬的模樣,在她眼中,怎麼看,怎麼透出幾分可愛。
不由得,她笑出了聲。
她的笑聲,讓他的臉上暈開了一抹粉,讓他又有一些氣急敗壞的樣子,把她的嘴巴當成了糖,又是咬,又是舔得,沒有她的指導,他顯得很笨。
因爲得不到她的迴應,她還不斷的笑,讓戰予丞喉嚨裡面發出了不滿的呻吟聲,捧着她的臉,“阿嵐,不許在我吻你的時候笑……”
剛一張嘴,她的脣貼了上來,她的聲音很甜,很美,輕摟着他的頸子,“笨蛋,我的嘴巴不是糖,吻得我那麼癢,還不許我笑,不帶你這樣的啊。吻,應該是這樣的……”
他眸子彎了起來,彎成了漂亮的月牙,大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張開嘴巴,讓她教他怎麼接吻。
容嵐半跪在牀上,看着戰予丞沉迷的樣子,她的眸子裡面露出了小小的誘惑,如同小雞啄米一般,反覆親吻着戰予丞的脣:“予丞,今天不要去上班,我們在家好不好?我可以教你接吻哦。”
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壞。
簡直就像是誘惑小紅帽開門的大灰狼。
豈料戰予丞根本不受誘惑,抱着她的腰,粗嘎道:“明天我請假。我的工資也下來了,明天我就給你驚喜。然後,你在叫我親吻好不好?”
可惜,容嵐最終沒有等到戰予丞的驚喜。
……
……
戰予丞下了電梯,伸手撫着脣瓣,脣瓣上還殘留着容嵐的香氣,腦海中不由得閃現了剛纔容嵐失落的樣子。
不知怎麼,今天他的心跳跳得格外的快。
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日曆,距離容嵐的預產期,還有兩個月。
已經問過了醫生,阿嵐的身形雖然偏瘦一些,但是洛洛和她的情況都非常健康,孕婦經常會出現的血壓偏高的一些情況,她都沒有。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寶寶會足月出生的。
可是,他的心中還是不安。
那種不安,像是池塘暗處密密麻麻的水草搖曳着,隨時都會悄無聲息的奪走生機。
他沉思了一刻,撥出去了一個電話:“雅月,我今天去上班了。阿嵐身體不舒服,不想要去公司。你可不可以過來陪着她?”
給程雅月打了電話之後,他再度給李彥撥了電話:“席耀爵沒有找過阿嵐的麻煩吧?”
這是他最爲擔心的問題。
李彥沉默了片刻,那沉默讓他心中的不安,更加濃厚了幾分,半晌,李彥才答道:“沒有。”
他輕應了一聲,頭有些細細碎碎的疼,然後強勢道:“不管你在哪兒,你馬上來到我和阿嵐的公寓,在我回來之前,不要離開。”
方方面面的危險,他都思考過了,可他的心中卻還是有些不舒服。
“予丞,怎麼了?這麼心神不寧的樣子?”李楚淮見戰予丞遲遲不上車,他便下了車,輕鬆問道。
眸子曖昧的打量着戰予丞比平日裡偏紅的脣,他三八兮兮的輕撞了一下戰予丞的肩膀:“予丞,你該不會是因爲慾求不滿吧?”
“不是。”他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慾求不滿,往日裡好奇心奇重的他,此時根本不想要去問是什麼意思。
他撫着自己的脣,啞聲道:“小李,龍總已經給我發了工資了。我想要請產假,可不可以?”
“你一男人請什麼產假?”李楚淮目瞪口呆。
“阿嵐的預產期快到了。我怕她有什麼事情,我想陪在她的身邊。”戰予丞最爲擔心的事情,便是容嵐會有什麼意外。
“她的預產期不是還有兩個月嗎?現在請產假會不會太早?”李楚淮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容嵐又提出不想要你上班了?”
這個自私的女人,李楚淮對於容嵐不滿到了極點。
“不是。”戰予丞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他今天心神不定,覺得還是不要開車爲好,“阿嵐很疼我的。我做什麼,她都不反對。我是擔心她,預產期也就是隻有短短六十天了,這六十天內,每天都可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發生,我是她的丈夫,如果她有什麼意外,我不能陪在她身邊的話,我會內疚一輩子的。”
李楚淮啓動了車子,定定得看了戰予丞半晌,他足足浪費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讓戰予丞意識到他的存在,經過了一年,才成爲戰予丞的朋友。
而容嵐卻不過只有短短的幾個月,就讓向來沉浸在自己世界之中的戰予丞,處處爲她着想。
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甚至她肚子裡面的孩子,都不是戰予丞的!
心頭像是壓着一塊大石頭,他臉上卻露出了安慰的笑:“予丞,別胡思亂想。舒醫生不是說過,讓你儘可能的放輕鬆麼。你這樣,對自己的病情沒有一點好處的。”
“忙完今天的案子之後,你向龍總請假吧。估計龍總不會反對的。”
……
……
今天是冬日裡,鮮少露出的晴天。
皚皚白雪,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顯得極爲綿軟。
李楚淮臉色有些白,看着孤兒院的名字——聖心孤兒院。
這家孤兒院跟他和戰予丞曾經呆過的孤兒院名字一樣。
這難道只是巧合?
“怎麼了?”戰予丞擡眸望了一眼孤兒院的名字,擔憂得看着李楚淮有些發白的臉。
“沒什麼。”李楚淮勉強笑了一下,也許只是湊巧。
關於聖心孤兒院的事情,是他和景寧還有小蘋果心中永遠不可言說的秘密。
小蘋果正是當初被予丞從大火中救出來的另外一個女生,到現在依舊下落不明。
“這孤兒院的名字看起來很眼熟。”戰予丞視線不離孤兒院的名字。
“呵呵,孤兒院來來回回都是那些名字啦,難保你在電視新聞上見過類似的孤兒院。”李楚淮裝作不在意的笑道,可是腳步像是釘在原地,怎麼都不想要踏進這家孤兒院。
“嗯,也是。”戰予丞不在深思,“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快點進去吧。”
然後他伸手搭在李楚淮的肩膀上,進入了孤兒院裡面。
……
……
砰。
果汁杯子摔在了地板上。
容嵐的心,也像是被摔了一下子,臉色一白,然後她看了看時間,中午十二點。
正在廚房裡面做飯的程雅月聽到客廳內的動靜,見容嵐笨拙的身子,試圖彎腰,立刻驚叫道:“阿嵐,你別動!放着我來!”
快步走到了客廳,半蹲下了身子,將玻璃碎片收拾起來,她笑道:“予丞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鄭重其事的託付我,要好好照顧你。要是你不小心弄傷手,予丞不得心疼死?我可交代不過去。”
戲謔的話,倏然挺直。
看着容嵐略顯蒼白的臉,她的呼吸很急促,手一直放在胸口。
“阿嵐,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肚子疼?”她作勢拿出了手機,準備打急救電話。
容嵐伸手握住了程雅月的手,她的手冰涼涼的,強笑道:“雅月,我沒事兒。就是突然心悸了一下。”
那種心悸得感覺,一直揮散不去。
“真沒事兒嗎?今天你和予丞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程雅月心還是放不下來,“予丞今天也是緊張的不像話。我剛纔看了,李彥還在樓下守着呢。估計也是予丞叫他過來的。讓你們這樣一弄,弄得我也很緊張,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似的。”
說着說着,程雅月的臉也白了。
能有什麼事情發生?
容嵐心中仔細想着,程雅茹被她弄進了監獄裡面,戰豐臣因爲公司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抽不來空找她麻煩,景寧發生了那種醜事,估計得安分一陣子。
至於席耀爵,她不相信他會揹着她用什麼陰損的手段。
她心中不斷得安慰着自己。
估計是洛洛出生的日子快到了,她緊張吧。
容嵐沒有說話,坐在沙發上,輕撫着小腹。
她的臉色發白,上一世因爲痛恨肚子裡面這個父不詳的孩子,同時因爲程雅茹帶人闖進她的房間中,她被強暴的事情傳開來,她的心理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影響了肚子裡面的洛洛。
因此導致洛洛不是足月出生的。
“今天幾號?”想到這裡,容嵐突然開口問道。
“十八號,怎麼了?”程雅月見容嵐一直不說話,冷不丁得問了她這個問題,她不由得更加緊張起來,“今天是不是很要緊的日子?”
容嵐放在大腿上的手指,蜷縮了起來,一張秀美的臉蛋,一點血色都沒有。
十八號,正是洛洛出生的日子。
上一世,洛洛正是在今天出生的!
這一世,有戰予丞陪着她,雖有不如意的地方,卻比上一世好了太多,至少一切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的身體,醫生也說很好,寶寶會足月出生。
因此她忘記了今天正是洛洛出生的日子!
“我們去醫院……”她猛然間站起身來,就朝外走去。
程雅月急忙拉住了她,“阿嵐,你瘋了啊?去醫院做什麼?你的預產期還有兩個月!”
“洛洛會在今天出生的。我必須得去醫院,我不能在讓洛洛那麼小,就呆在保溫箱裡面。”容嵐滿臉淚痕,上一世因爲她的疏忽,導致難產,洛洛出生之後,大大小小經過了好幾次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