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昊安的擔憂,並未傳進了席婉婷的耳中。
她踏出了房間,走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給自己的屬下撥通了電話:“密切注意容嵐的行蹤。還有,給杜明珠一個小禮物。她不是最爲在乎她的那張臉嗎?把她的臉毀了。記住,露出破綻,讓她以爲是容嵐要毀掉她的臉。”
說完,她掛掉了電話。
躺在了牀上,冷冷得想着,杜明珠那麼愛惜自己的那張臉,是不是仗着自己長得漂亮,又藉着是杜城助理的身份,能夠隨時見到大哥,打着近水樓臺先得月的主意?
她冷笑,喃喃道:“一個個的,都是不要臉,企圖勾引我大哥的小賤人。杜明珠,我看你沒有那張臉了,還怎麼去勾引我大哥!”
等到她毀了杜明珠的臉,下一個對付的就是容嵐。
不管席婉婷此時的心腸有多毒,可是在季菱的眼中,她就是自己最可心,最心疼,最爲善良的女兒。
“不要胡說八道。”季菱壓下了心中的不安,“婉婷只是一個小孩子,她怎麼會對容嵐下手?”
席昊安沉沉得嘆了一口氣,輕聲提醒道:“媽,你別忘了,容嵐和婉婷一個年紀。容嵐現在已經能做媽媽了,婉婷也不是小孩子了。她甚至還想着給大哥生孩子,如果她口無遮攔,被有心人聽到的話,取笑席家亂.倫,讓席家丟了面子是其次,萬一懷疑大哥的身份……”
“住嘴!”季菱呼吸急促,眸光閃爍不定。
其實她骨子裡,就是如同她外表一般,是一個柔弱的小女人,躲在自己老公背後的小女人。
可是,她的老公卻死了,死於非命。直到現在,連仇人是誰,都查不出來。
她只能站出來,爲了保護自己尚在稚齡的孩子,不得不堅強。
直到大兒子耀爵回來,她才緩了一口氣。
看着季菱的眸,席昊安不想要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徒留母親傷心,他的臉上露出了不解跟試探:“媽,是你又派人去青城醫院,救杜城兄妹和舒析蓮嗎?”
順便襲擊了容嵐,險些剖開容嵐的肚子,要了容嵐的命。
“我沒有。”季菱顯然不知道席昊安爲什麼會這麼問,她疑惑道:“不是你把舒析蓮師徒三人救出來的嗎?”
不是他。
他的人的確是在青城醫院,暗中保護杜城和舒析蓮,同時監視戰予丞。
在容嵐帶着杜明珠闖進舒析蓮辦公室的時候,他立刻意識到了事情有變,可留在青城醫院的人手很少,根本不足以將舒析蓮師徒三人救出來。
杜城剛纔離開的時候,特地點名,有兩撥人手來去救他們的。
並且兩撥人手打了起來,一開始帶他們出來的黑衣人,目的很明顯,就是將他們三人帶走,同時要容嵐的命。
他們是被第二波人手給強行帶走,送到北庭的。
母親向來溺愛婉婷,難保因爲容嵐刺了婉婷四刀,想要容嵐的命。
可是,那第二波人手,又是怎麼回事?
看着深思的席昊安,季菱輕聲問道:“怎麼了?你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也說不出來。”席昊安眉頭皺起,不知道怎麼對季菱自己心中的懷疑。
季菱眸子裡面,有着淡淡的失望。
即便是耀爵已經悉心教導昊安,可是跟耀爵的手段智謀相比,昊安到底還是差一些,如果沒有耀爵的話,昊安肯定擔不起席家的家主,被席靖北整的翻不了身。
一想到了席靖北,她的眉峰皺起。
Wωω✿ ttКan✿ ¢Ο
最近席靖北動作頻頻,不斷散佈耀爵雙重人格的秘密,看他篤定的樣子,像是掌控了實實在在的秘密。
她毫不懷疑,如果席靖北真的知道了些什麼,那必定是容嵐透露出去的。
如果容嵐和席靖北聯手的話,耀爵會怎麼辦?
而就在這個時候,席昊安的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母子二人的心事。
席昊安一看電話號碼,眸子一喜,對季菱道:“是大哥打來的。”
季菱眸子裡面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快點去接。問問你大哥,什麼時候回來?他喜歡吃得幾道菜,很耗費時間。如果他回來的話,提前打電話通知我。我好做準備。”
席昊安笑着接通了電話,“哥,媽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呢?”
“短時間內不回來啊……”席昊安聲音拉長,眸子裡面露出了些許的失望。
“嗯,婉婷身上的傷不重。你別擔心。”席昊安的聲音突然轉爲訝異:“你說什麼?先前闖進舒析蓮辦公室的黑衣人,是容嵐的人?爲什麼?她沒有道理這麼做!”
很快,他想到了自己接到的消息,立刻道:“我明白了。容嵐這是逼戰予丞自動離開青城醫院!她的心機好深!”
“好。我會擬定律師函,在容嵐孩子出世的時候,就給容家發律師函,搶回孩子。”席昊安眸光森然,掛掉了電話。
季菱一見他神情不對勁,立刻問道:“耀爵說什麼了?還有,予丞真的離開青城醫院了?”
最後一句話,因爲驚訝,聲線拔高,顯得有些尖銳。
“是。容嵐在戰予丞的面前做了一齣戲。”席昊安握着手機的手,有些發白,眸子裡面翻滾着憤怒的光芒。
“舒析蓮師徒先前遇到的第一波救他們的黑衣人,是容嵐的手下喬裝的。當着戰予丞的面,將刀子險些刺進了容嵐的肚子裡面,徹底毀了舒析蓮的催眠不說,戰予丞也因爲這齣戲,離開了青城醫院。”
“她的心怎麼那麼狠!”季菱是一個母親,一個非常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根本不敢去想,用自己的孩子,去做這樣一出危險的戲。
“哪怕是做戲,她難道就沒有想過,當時的情況那麼亂,如果她的手下錯手,不小心將刀子刺進她的肚子裡面,該怎麼辦?”
“大哥已經查到了這件事。他現在很生氣。”席昊安道:“一開始她綁架婉婷,並且用肚子裡面的孩子威脅大哥,大哥就已經很生氣,此次她又這麼做,讓大哥已經改掉了計劃,讓我現在就擬定律師函,只要孩子一出生,就立刻和容嵐打官司,同時還通知各家媒體和報社。將這件事情徹底曝光。”
席耀爵這是要徹底絕了容嵐的後路。
容嵐不是想要和他斷絕關係,不相往來嗎?
那他就讓錦城所有人都知道,她懷了他的孩子,是他的女人。
剛生下孩子,到時候她也沒有精力去應對他。
“唉,耀爵早就該這樣做了。”季菱深深得了一口氣。
男人的心,永遠都比女人狠。哪怕是自己在乎的女人,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得出來。
容宅內。
戰予丞站在陽臺邊,俊美的臉,在濃郁的夜色中,透出了幽魅。
他放下了手機,眯眸看向了遠方。
“予丞,時間已經很晚了,你怎麼還沒有睡?”容嵐的聲音,從他的背後傳來。
他轉過身,俯首看向了容嵐。
大抵是因爲怕冷,她身上穿上了厚厚的睡袍,睡袍照舊是粉色的,映襯她的氣色好到了極點,她的容貌本就比尋常女孩子顯得偏小,此時圓嘟嘟的,看起來就像是一枚粉嫩糰子。
“你怎麼醒了?”他走上前,伸手環在她的肩膀上,溫柔又強勢的將她帶出了陽臺,同時關上了門。
“還有,你忘記我提醒過你的嗎?晚上不許叫我予丞。叫我的英文名字。”
英文名字?
容嵐一下子想到了在臨海別墅,他和她共賞那場大學,他第一次告訴她,他的英文名字叫做lucifer。
不由得,脫口而出:“lucifer……”
剛一叫出了這個名字,他含笑的薄脣就落在她的脣上,“乖女孩……”
他的吻溫柔又強勢,帶着些許的誘惑,如果不是這張俊美出衆的臉,她甚至以爲此時吻她的人,是別人。
“我不喜歡。”在察覺到他想要加深這個吻的時候,容嵐輕輕推開他。
自己的腰卻被他虛虛圈住,即便他的脣沒有再落下來,可他的氣息卻更加曖昧的落在她的臉上。
他一手輕撫着自己的脣角,燈光下,他的手指白皙如玉雕,放在因爲剛纔的熱吻,顯得嫣紅又溼漉漉的優美薄脣上,情.色曖昧到了極點,“阿嵐,我疼。”
容嵐的臉頰猛然間漲紅,那薄脣脣角有着細細的口子,那是被她下午咬得。
她也不知道在那個時候,怎麼會做出那樣瘋狂的舉止?
她只是在想着,她都辛苦布了那齣戲,不管如何,都一定要把戰予丞從對席耀爵的愧疚中拉出來。
一想到他那個時候,痛苦迷茫的樣子,容嵐褪去了羞澀,眸子裡面露出了心疼,“很疼嗎?我不知道後果會這麼嚴重,我給你去拿藥。”
她剛把他的手,從自己腰上拿了下來,他卻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在牀上。
漆黑的眸內,是她看不懂的光芒:“去拿藥的話,你是想要明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你咬破了嘴巴麼?”
“戰予丞!”容嵐不自在的叫着他的名字,這種赤果果的調戲,就算她反應遲鈍,她也能夠感覺得出來。
可是,剛一叫出他的名字,他眸子裡面原本愉悅的光芒,突然褪去,變得極爲冰冷。
她心中陡然一跳,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他的脣已經再度落了下來。